她不慌不忙地出示了身份证和户口本,户口本的配偶栏那一页工工整整地印着“尹雪琴”三个字,和她身份证的名字一模一样。
“看见了吗?配偶栏,尹雪琴就是我,呵!”她轻笑一声,“其实我挺意外的,这么多年了,末末,你那个死鬼老爸竟然还没有和我解除婚姻关系。”
“不许你这样我爸爸!”周末急红了眼,从她手里抢过那些证件,二话不撕得粉碎,“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走!”
女人漠然地看着她撕掉了户口本无动于衷,“你就算撕烂了我也还是你妈妈,这改变不了什么。”她又伸出手去抓周末的手腕,周末一把甩开,冷冷的看着她,“你走,我求你,我求你走好不好,你让我觉得恶心!”
女人化着浓妆,穿着修身的洋裙,踩着细高跟鞋,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一番。本以为自己风头十足,却不想被亲生女儿这么,她忍不住火冒三丈,抬脚朝周末踢了一脚,众人猝不及防,周末更是反应比平时慢了太多。
那细跟正好踢到了腿骨头,疼的她下意识叫出了声。
陈岁眼疾手快把她一把揽过来护在怀里。
陈妈妈尖叫一声,“末末!”
那一脚下去,怎么能不疼呢?
不是亲妈吗?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陈妈妈的眼眶湿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三步两步走到女人面前,顺势推着她的后背,“你给我出去!我们陈家不欢迎你!你走!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许是那一脚下去,自己也有些心慌,女人声音大了一倍,强壮着胆子,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周末忍不住蜷缩起来的那条腿,一边吼着,“你们就是人多欺负我!等着!欺负我死了老公!你们别太得意!我会再来的!末末是我的女儿,我才是她的合法监护人!”
话间,女人已经被陈妈妈推到了院门口,“出去!”陈妈妈指着已经打开的院子门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别想再来欺负末末!”
“就凭你们?哼!”女人丢下一句话,扭着脖子走了。
这一出闹剧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陈景买了菜回来见状,不由的吃惊,问道,“末末怎么了?”
那女人虽然走了有一会儿,可周末的脚已经红肿一片,表皮也破了,那一脚狠狠地踢在骨头上,可想而知有多疼。
陈阿姨叹了口气,慢慢和他了事情的原委。
陈景沉声道,“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具体什么情况。”
他作为周明的老友,至今也没有收到关于周明去世的任何消息,这突然冒出来自称末末妈妈的人是谁?
陈阿姨把地上被周末撕碎的户口本勉强拼凑了两张,她当时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东西应该有点作用。
挂羚话,陈景的脸色苍白,“是真的。”
“什么真的?”陈阿姨紧张地问。
“老周他,在工地发生意外,三前去世了。”陈景收羚话,只觉旋地转,还好面前有一张桌子,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轻叹了一口气。
陈阿姨啊了一声,也是久久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末末要是真跟了那个女人可怎么办啊?”陈阿姨急了,“景,你想想法子,无论如何不能让末末被她带走了啊,你是没看到,她那一脚有多狠,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就算这么多年没见,可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啊,她打就打,没有半点犹豫,末末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她”陈阿姨泣不成声。
陈景伸手去抚慰她,“先别伸张,一会儿孩子们听见了。”
陈阿姨闻言立刻抹了抹眼泪,目光下意识朝楼梯处看了一眼。
陈岁已经扶着周末上了楼,他亲自提她擦了药,心疼又自责,“很疼吧?”
陈岁轻轻地摸着那一块已经泛着红,慢慢肿起来的地方,她那样瘦,看着令他特别心疼。
周末的眼眶红红的,抿着嘴,摇了摇头。
她不停的给爸爸打电话发短信,可是爸爸一点反应都没有,爸爸。
陈岁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自身的无能和懦弱,他喜欢的女孩在他面前挨了打,受了伤,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要面对亲眼看着她被带走的危险。
他什么都做不了,连最起码的保护都办不到。
就像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棉花上,他气的唇角发抖,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第二,尹雪晴又来了,可能是知道周末一大早要去上学,她早早的就在大门口等着,这一次,还带了两个男人。
“你又来干什么!”陈岁喝道,“滚!”
“子!尊老爱幼知不知道?我是你的长辈,你这是跟长辈话的态度吗?”尹雪晴摘了墨镜,咧着嘴角冲周末笑,“末末,收拾东西跟妈妈一起去兰城吧,妈妈给你联系最好的学校。”
大概是看到周末和陈岁还站在门口不走,陈阿姨觉得蹊跷,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景,景!”
陈景走了出来,陈阿姨指了指门口道,“去看看,不会是那个女人又来了吧?”
走到门口,果然看到那个女人,陈阿姨再隐忍温柔的人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接我女儿回家,怎么?有问题吗?”尹雪晴理所当然地挥了挥手,身边两个男人一拥而上同时夹住了周末的手,陈岁上去就是一拳,吼道,“放手!”
“子,你最好识相,不然我告到你身败名裂!我可是听你上初三就搞了一个女孩在还差点进了少管所,这么舍不得我女儿,是对我我女儿有非分之想吗?没错,我女儿是长得漂亮,可并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
她一席话的极其难听,几人纷纷变了脸色,饶是从不和女人吵嘴的陈景也发怒了,“我希望你能对你的话负责!我们陈家是看在老周的面子上才对你客气的,你这样三番两次来闹事,我现在就报警!”
“好啊!你报啊。”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我咨询过律师了,你们三番两次阻挠我带走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完全有理由提起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