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间地狱吗？

临霏瞪大了眼睛，她捂嘴没让自已叫出声来，虽然以前当杀手时对尸体和各种血腥场面基本上已经形成免疫，可眼下这一场面，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街上入目便是一片鲜红，若看的仔细些，会发现原本清冷的月亮渐渐被血色覆盖。

“御龙族的屠杀开始了。”鲛人站在临霏身后，语气淡然。

没有人呼救，因为喊了也没用，一出声多说一个字，御龙族对那人的手段就会更残忍一些。

和今天看见的对比起来，那天的方沉朽简直就是小儿科。

见白天屿有种鸣不平，要从窗户跳下去的架势，鲛人制止他，“你最好不要冲动，御龙族的左右护法，属右护法于季海最为残忍，我想你们不会愿意和他交手的，不如就在这待着坐观其变。”

“难道就要站在这里看着他们杀人？那可都是无辜的老百姓！你鲛人没有心，但我可是人！我有心！”白天屿十万个不愿意，他根本就看不下去这种场面。

“人？你不是神吗？”鲛人再次坐下，他朝白天屿冷笑道：“我当然没有心，自然也没义务管你们死活，你想去就去吧。”

“你！”白天屿挥着拳头就想和鲛人打一架，当前还算冷静点的临霏连忙将他拉住，“别闹了，我们确实打不过的。”

“老临！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白天屿不理解临霏拉着他的行为，在他的记忆里，现代的临霏胆量十足，从没有退缩之说，但到这里之后，临霏总是在颠覆他原本的认知。

“白天屿，我希望你能明白，没有绝对的实力，谁也不敢去赌，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不知道吗，这里和现代是不一样的。”她何其不想，可她真的无能为力。

刚才在窗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那右护法的实力和方沉朽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已经不能知道他的真实实力了。

她一个小小的三阶二星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算有时爆发出的力量可以暂时到四阶，那能如何？初来这里就已经很明确的知道，越往后修炼，差一颗星的距离实力都是天差地别。

“气死了气死了！”白天屿跳脚不满，临霏说得何尝没有道理，可他真的看不惯。

白天屿又说，“大不了拼了！”毕竟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鲛人听了理都不想理他，“要拼你自已去。”

“我不信你还打不过那个姓于的。”鲛人寒冰弓的实力他是看见过的，他不信鲛人没那个实力。只是看愿不愿意。

鲛人回答的很实诚，“我打不过。”

白天屿：我他妈直接疑惑。

见白天屿那样，鲛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解释道：“于季海的实力等于十个方沉朽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的那种知道吗？我虽然存在了几千年，也拥有寒冰弓，但和于季海比起来，我的实力还是不够格的。”

“嗯？照你这么说，于季海那么牛批的话，方沉朽又是怎么混上左护法这个位置的，这实力相差也太悬殊了吧？”白天屿挠挠头，他还真搞不懂这御龙族怎么分配的职位。

“他最开始也没那么强，可你想想，如果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吸收了一头神兽的神力呢？”说到这的时候，明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发怒的征兆，但临霏和白天屿明显能感觉到屋里温度下降了不少。

临霏大着胆子问道：“所以……于季海是吸收了青龙的神力？”

“对。”鲛人点头，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手刃了于季海。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吸收了我二哥的神力。”二大爷听了也是深感震惊，他不敢相信居然能有人可以承受住上古神兽的强大神力，“居然没爆体而亡，本大爷是不是该说他真幸运。”

“那你得问白天屿。”鲛人看着白天屿，那眼神就像是在通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我？”白天屿抬手指着自已，他才不相信，“我可一点印象都没有。”

二大爷想问的话立马咽回了肚子里。

“我指的是……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鲛人暗示完又指使二大爷给他倒杯茶，“要热的，不要凉的，没有就下去找掌柜的要。”

“本大爷不听你使唤！”二大爷严词拒绝，他躲到临霏肩膀上，两个大眼珠子直瞪鲛人。

“那随便你。”鲛人无所谓，这二大爷爱倒不倒，温热的茶水也凑合，鲛人喝了半杯，话说太多，有点口渴。

两人自然知道鲛人说的是什么，消息是没被杀之前的白天屿传给鲛人的。

“可你之前不是说他没找过你吗？”这是一个疑惑点，白天屿还是怀疑。

“对，他是没来见过我。”鲛人说的坦然，毕竟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但他可以拜托别人来把消息传给我，比如说，雉奚。”

白天屿小小吃惊道：“雉奚？”

“别这么惊讶，雉奚并不知情，她在寻找的那一个月，曾无数次经过我那里，而我也恰好看见了附在她身上的讯息。”鲛人顿了顿，明显是还有话说，在白天屿企图追问的眼神中，他接着道：“五年前的事了，那天你想问我没说，但今天可以告诉你，因为我觉得瞒着不说也没什么意义。”

鲛人又把那天在客栈说过的话，照着给白天屿说了一遍，然后道：“之所以借着雉奚传消息给我，可能是因为五年前的白天屿就已经在被于季海追杀，为了避免于季海找到我，所以他才没去那边，也装着没看见当初青龙设下的结界。”

白天屿垂眸不语，五年前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又不是这里的白天屿，他是现代的白天屿。

只是雉奚……

如果是真正的白天屿，可能会护她周全。

越想越失落，临霏在一边看着白天屿的反应，她有些无奈，只好抬手拍拍白天屿的肩，冲他摇摇头安慰道：“都过去了，你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