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啊！！”汪海停在房间门口，大声吼道。

他不敢进去，他害怕他的枪没有小庄的快。

小庄和卓明诚不敢出去，散弹枪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近的距离，一枪下去就能被打成一个血窟窿。

两方就在一墙之隔处，以不变应万变。

“出来！！”

小庄的伤口早就崩裂了，左手，右脚全都废了，一点力气也使不，只能倚在墙壁穿着粗气。卓明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现在双脚有些冰凉，站都站不稳了。

“有本事你进来！”他捂着肩膀，还有心情和汪海逗闷子。

“轰！”

回答他的，只是一枪散弹枪。

“我看你们有多少血可以留！”汪海狰狞道。

卓明诚神情有些庆幸，也有些急躁。庆幸的是汪海根本没有逃走的欲.望，一定要杀了他们。急躁的是现在两人的处境十分不妙，天知道汪海的手下有没有就近在吃夜宵，正在往这边赶来的。

“喂，还有没有手雷？”他使着眼色对小庄说道。

小庄愣了一下，心说不就两颗吗，还都让你拿去了。但看到卓明诚不断的打眼色，小庄自然也不会拆穿他，故意说道考：“有！”

卓明诚四下张望了一下，选了一块形状差不多的洪凝土块捏在手里。

汪海听到后急了，“你们不要乱来！这里真的会塌掉的！！”

“这话，留着咱们到阎王爷那里，慢慢说吧！”卓明诚恨声说道，顺着墙壁的一个小口，哧溜一下扔了出去。

汪海见到一个黑不溜秋的圆形东西滚了出来，从视野中一闪而过，在墙壁磕了一下弹到另一面拐角处，虽然没有弹到身边，他却只当是里面的人失误了，吓得三魂出窍，下意识就转身扑倒。

卓明诚霍然起身，拐出房间后对着汪海的背部连开数枪。

“砰！”

“砰！”

“砰！”

“砰！”

子弹打在腿，溅起一团血舞，打在身，却没有看到伤口。

汪海挣扎着翻滚身体，正要打在卓明诚身，怪就怪在他想要瞄准，微微扬起头来。

“砰！”

一声枪响，汪海的脑袋出现了一个斗大的窟窿。

这时候卓明诚才后知后觉的向右边翻滚了一下，落地之后才有空向身后望去。

小庄艰难的举着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

“喂，看来警察里面，也有枪法不好的啊。”

卓明诚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倒在地，摆了一个“大”字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活着，真好。”

他没有料到汪海也穿的避弹衣，连开四枪都没有打中汪海的头。如果汪海刚才转身之下凭感觉开枪的话，在散弹枪如此广的范围下，卓明诚未必会幸免。

但汪海的机会只有一发子弹，如果打不中，时间根本不允许他更换子弹，所以下意识的抬头想看一下卓明诚的位置，这才给了小庄机会。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而小庄这种人，无疑是最会抓机会的人。

小庄拖着一条血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卓明诚说道：“喂，死了没有？”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卓明诚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刚一说出口，断掉的那根肋骨就疼的厉害，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恩，这么疼，看来还能动。”小庄听了下走廊断裂处底下的声音，努努嘴说道：“楼下还有活人呢，靠你了。”

说完他又艰难的拖着腿向前面走去，每走一步，仿佛有千钧之力。

“喂，你又要干什么去？”

“去汪海办公室，拿钱。”

卓明诚顿了顿，“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小庄回头洒脱一笑，摇了摇手的枪，“那你就一枪打死我吧。”

卓明诚强忍着伤势，走楼梯来到了楼下，来的时候，花了一分钟都不到，下去的时候，却用了足足五分钟。

几乎是一步一个楼梯慢慢磨下来的，来到十七层，现场的景象几乎让他吐了出来。

到处都是大块的混凝土夹杂着钢筋，一大堆支离破碎的尸体被压.在中间，还剩下两三个活人，不是断胳膊就是短腿的，正在那呻.吟着，其中有一个求生欲.望最强的人，没了两条腿，却生生的爬了五十米去，眼看着就要爬到电梯口了，卓明诚下来了。

“砰！”

一枪结果了他，卓明诚默然道：“便是让你到了那里，你也够不到按钮的。”

双.腿都没了，还怎么按电梯？那人未必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凭借着本能一点一点的爬过来的吧。

顺着血迹，卓明诚挪动到了碎裂口那里，这些人已经完全丧失掉反抗的信心了，看见卓明诚后崩溃大哭。

“救……救命！！”

“救救我……我好痛……”

卓明诚冷声说道：“谁知道阿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谁就不用死。”

“救命……”

“求求你，快叫救护车，我愿意坐牢……”

他们却根本没有回答问题的。

卓明诚稍一思量，就知道了问题所在，换了一种方式问道：“跟踪汪海的那名警察，现在在哪里？？”

其中一人眼中露出了生的希望，惊疑不定道：“我知道，但我说了，能活命吗？”

“能！”

“他死了，被汪海丢下山！！”

卓明诚眼神黯然，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汪海真的这么丧心病狂。一种叫做暴虐的情绪出现在他的心中，恨不得此刻回到边去再鞭尸一次。

“砰！”

“砰！”

“砰！”

得到了答案之后，卓明诚没有犹豫，一人的脑袋补了一枪，按照伤势轻重的顺序，避免他们做最后的反扑。

回答问题的那人至死都不敢相信，卓明诚居然会说话不算话。

要怪，就只能怪你们知道的太多了吧……卓明诚神色复杂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