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尘的手如同一条黑暗的地狱缝隙，轻轻的抚上他的脸庞，引着他坠落。

冰凉撞上温热，程宬一阵打颤，瞬间清醒清醒了过来。凌冽的掌风越过空气，落在了沈清尘身上。因受这九妖塔所困，程宬所剩的灵力不多，这一掌下去，用了自己八成力，现在觉得自己虚弱异常。往后退半依靠在柱子上，向来慵懒不变的脸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难掩失意。

那家伙，智商低的要命，平日里看见他，不是怼他就是炸毛，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怎么看出他的情绪，又怎会……对他这样温柔。

沈清尘受了程宬一掌，脚底踩着风，往后退了几米远停了下来下来，再抬头，眼里万千魅色异常凸显，眼角上挑，眼睛里藏着风情烟火，愈来愈浓，迫切的往外涌。嘴角勾起了坏笑，阴沉的厉害，跟平日的他截然不同。

“呀！被你发现了。”“沈清尘”慢慢悠悠，阴沉寒冷，话是这么说，却一点也没有被发现的自觉。明目张胆的站在那里，不躲不闪，似乎是对程宬的挑衅。

摄人心魄的眼睛，似乎在笑，却藏着阴冷的刀。趁你不备时时刻刻都能上来砍上一刀。

程宬双手紧握，手上的关节泛白，冷硬的能戳穿一切。始终含笑的桃花眼也染上戾气。程宬控制不住想要弄死的他的冲动，这种感情从未如此迫切。

那张脸，她不该顶，她敢顶，就该死！！！！

“小哥，怎么那样大的杀气，你也该看看现在是在那里。”

“沈清尘”眼角上挑轻笑，慢慢的靠近程宬，挑起他的下巴，却被程宬一掌打了下去。

“小哥还是个口味独特的。”“沈清尘”意味深长的笑。

激的程宬的火气更加翻涌，一阵一阵的往心头烧，仿佛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

“你也活了这样长的时间，今天的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沈清尘脸上表情夸张，往后退了一步“呀！怎么办，我好害怕呀。”

程宬想伸手去抓他，抬手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手不像自己的手懒懒散散的搭在身边，不可掌控。

可现在他正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这种无力感他厌恶极了。

对面的“沈清尘”见他一副想吃了自己的模样，兴致来了，死命的刺激他。

程宬正咬牙看着“沈清尘”，易擎流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这是九尾狐的幻像，在幻像里什么都不要相信，切勿让他操纵你的心神。”

幻像？程宬猜到这是幻像，周围却毫无破绽，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九尾狐的实力确实不简单，这样真实的幻境，程宬活了几千年头一次见。

“沈清尘”这样疯狂的刺激他估计也是想让他失了心智，加以控制。

他偏不会如她的愿，他要出去亲手宰了这只死狐狸，既然叫嚣的厉害，那就让他死的彻底！

沈清尘调整好情绪，不在理会“沈清尘”一个人的独角戏，静下心来，盘腿坐在地上，压抑下心底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