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落在对手的后面,就必须要比你的对手跑的更快。
所以,再以雷厉风行的速度对新占领区进行一番整治后,云集在济宁的各路兵马,也就按毛正梁全全新的布防方案,返回了各自的驻地。
其中,王士诚的驻地由泰安奉符换到了东昌聊城,治下三万兵额,也因此被扩充到了四万。陈猱头也是,日后他将统领大军驻守任城,管辖着济宁和东平路的他,兵额则是四万五。
除此外,还有续继祖和刘伟。他们的驻地此时虽未发生改变,不过因管辖区域的扩充,续继祖的兵额还是得到了提升,由三万便为了三万五。
这样一来,单是续继祖、王士诚和陈猱头,他们三人所统帅的兵马便激增到了十二万。要是在加上益都刘伟的,则就是十五万。
因此,先前被毛军俘虏而后又陆续投降毛军的四万多田军兵马也就被彻底打散。然后分别派遣到了续、王、陈三人的帐下,以此扩充他们的兵力。
可即便如此,这几个元帅的兵力也依旧存在很大缺额。
因为毛正梁为了确保自己对山东的掌控力,还从各军各部中抽掉了很多兵马,组成了一支四万五千人的直辖军。
这些精锐被毛正梁用来负责济南及般阳二地的防务,并直接向他负责。
这样一来,再加上莱州和宁海州等地的水师兵马,山东兵马便就是二十一万。
可在讨田之战前,山东兵马仅有一十五万,讨田之战中阵亡万余,俘虏招降四万余,便就产生了一个三万多的缺口。
而这三万多兵马,显然都需要从处在大后方的益都和新占领去招募。
这样看来,直到今年六月,山东所需的二十一万兵马方才会全员在册。
可对此,毛正梁倒也并不着急。
击败了田丰,拿下他那所谓七百里江山的成,使的自己的疆土向西扩张了三百多里。围绕着毛正梁而建立的政治集团现在就像个刚刚吃饱的壮汉,正需要时间消化。
也因此,当他带领着帐下凯旋而归的四万五千人返回济南后,倒也不由分出了部分精力,忙起了自己的私事。
前文说过,毛正梁乃是至正二年生人,今年正好是十岁。
这个年纪如果放在后世,要么是个忙着高考的青少年,要么就是个刚刚走进大学校园的稚嫩男孩。最是无需为“成家”而担忧的年华。
可在如今,在这个四十岁便可自称老朽,而平均寿命还不过五十岁的年代。十岁,早也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放眼望去,十岁的男人,甚至很多有了下一代,成家立业了。
而毛正梁,作为山东的人王地主,这千里江山的统治者,在婚姻及子嗣这方面,他自然无法免俗。
因他没有兄弟,更没有叔伯,所以他就必须要有子嗣。说白了,就等同于给自己上了道保险,以免发生意外后,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会是无用功。
如此,也能给毛正梁手下的那些臣子增加一些安全感。
所以在返回济南后,毛正梁便让姬啓送来了那有关刘家姑娘的资料。然后一个人在书房中待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竟也就委托陈猱头的夫人也就是先前的那位乔大娘子,以长辈兼媒人的身份,待他出面,提亲下聘。
是的,事关终身的大事就这样被简单的敲定了。
没有什么一波三折,更加没有什么轰轰烈烈。两人仅仅只是见了一次面,有一个比较良好的初印象,然后通过姬啓为他提供的资料,使毛正梁得出了这样一个较为理性的分析。
这是一个聪明的能治家的女人,重情重义不说,生的更是美丽。作为自己的妻子,这的确是极合适的。
是的,经过各方面的理性分析,这便是毛正梁的想法了。
抛去那尚不存在的情爱而言,这刘家姑娘刘艳汝,她的确是山东这为数不多的有资格做他妻子的女人中最合适的那个。
所以,毛正梁没理由将这件事拖延下去,更没理由去抗拒这段婚姻。
他是个现实的人,骨子就是。所以他很清楚,他这种人是永不可能拥有琼瑶剧或中那令人死去活来的爱情的。
且作为一个合格的王者,那种令人死去活来,让旁人每时每刻也都提心吊胆的“爱情”,本就不是毛正梁所向往的。
甚至不要说向往了,反而还很无感。
却是在毛正梁这种理性大于感性的人看来,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自主的,离开谁都能活。因此,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爱情应当是奢侈品而非必需品。
如果一个人将爱情当做必需品,这种人在毛正梁的眼中,反而显得即荒唐又恐怖。
将爱情当做必需品,为一个人不顾一切,乃至舍弃生命。这话听起来很美妙,可细细想来,这真的好吗?
如果为心爱之人不顾一切是好事,那为何很多帝王还会被骂做昏君?如果一方死去,另一方便如失去一切般跟着殉死,那真的是对方所希望看到的吗?
这个问题毛正梁不知别人会作何回答,可如今的他,却绝不会为一人而舍弃一切。不管那个人是谁,他百分百都不会这么做。
有了这样的大前提,他找妻子自然就要找最合适他的那个。
也因此,便在他的委托下,翌日上午陈猱头的夫人乔大娘子也就不由以长辈兼媒人的身份,前往右司郎中刘启付家提亲去了。
可没想到,面对这样好似天下掉馅饼的大好消息,官职才不过正五品的刘启付竟未直接答应,反是当着那乔大娘子的面道:“此事还需问一问小女,如此才可。”
看意思,却是只有女儿答应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方才会答应。
这样的话说出口,乔大娘子自也就不满的皱起了眉,觉得这刘启付实在是有些不识抬举。可婚姻之事自古就是你情我愿才行,从未有强买强卖的说法。
乔大娘子也是聪明人,心中纵然不满,面上却也并未表露,只是点点头道:“既如此,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