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王您说话算话,为我等重修庙宇,为佛祖再塑金身,并将我等供奉佛祖的产业归还。我等便就能为大王您夺下齐河、夺下济南,夺下整个山东!”
田丰的中军大帐之内,这个身穿黑衣并头绑黑色头巾的汉子看着田丰,便也就不由缓缓道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故而听到这样的一番话后,田丰便也不由笑了,“你们知道,我田丰向来便就是说话算话的人。只要你们能完成你们所许诺的事情,协助本王拿下山东。
该有的东西,本王自不会少你们一分一毫。
毕竟,本王可不同那毛氏父子,逆天灭佛,毁寺戮僧。对于西方的那位如来尊者,本王向来都是尊敬有加的。
这点,你们看本王境内的那些僧侣寺庙,便就可知。本王是从未做过什么灭佛戮僧的事情。所以,本王也愿再向你们保证一次,只要你们能协助本王拿下山东,本王就给你们想要的,应得的。
如此,你们心中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犹疑了吧?”
“恩……”黑衣汉子闻言不禁顿了片刻。
可很快,他便也就点了点头,“大王的人品,我们还是信得过的。大王您便也就瞧好吧,明日寅时初刻,只要大王您布下五百刀斧手悄悄埋伏在西城门。那齐河城,便也就是大王您的了。”
一番话,说的倒真也是自信十足。
故听到他这样的一番话后,田丰也就不由得抚须大笑。
“很好,很好。今日有你这句话,本王便也就放心了。”这般说着,便就对着帐中一员亲卫摆了摆手,便让亲卫将其礼送了出去。
然后,等其离去,一旁的亲卫统领吴伟进,便就不由看着田丰道:“大王,等到咱们夺下齐河及济南,并顺势拿下山东后。
难道您真的要将这些家伙所说的那些个寺庙产业,全都还给他们?”
“恩,怎么。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
吴伟进:“这,末将只是觉得,这些家伙实在是有些过于嚣张了。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丧家犬一般的家伙,竟然还跟大王您这般讨价还价!”
“哈哈,你啊,就是这样沉不住气。如今齐河城都还没有攻克呢,你想他们这些作甚。等到咱们真的拿下了山东,杀掉了那小毛。
和他们算账的事情,再说不迟。现在,他们还有用。有用,就自是要客气一些。”
这般说着,田丰笑了笑,也就不由转身回到了帐后,胸有成竹的休息去了。
然后,数个时辰的时间自也就悄然而过。
故在临近寅时初刻,这个常人最为困乏的时段时,一群穿着黑衣的汉子,便也就不由在临近东城门的一个大院中悄然聚集了起来。
因此,便就借着月光。几个时辰前去见田丰的那汉子,也就不由立在台阶上,看着院中的这上百号人道:“诸位师兄弟,这么久了,咱们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到了。
只需再过一刻钟,城中埋伏着的所有师兄弟便就会一同动手。打开东城门,放城外的田军进城。所以,用不了多上时间,田军也就可长驱直入,直取济南。
再之后,等到我们和田军联手一同拿下济南。那我们曾经所失去的一切,便也就都回来了,都回来了!”
这汉子在这时忍不住低吼了声,显然也是激动到了极点。
故在这汉子言语的调动下,院中的其他人,一个个也就都不禁握紧了兵刃,瞪大了眼睛。每个人都显得激动到了极点。
毕竟,对于院子之中的这些人而言,他们所失去的实在是太多了。
想一想,毛贵入主山东的时间还不满两年。而这也就是说,就在两年前,他们还都是山东最有权势的一群人。
在那时,整个山东也没有任何人胆敢招惹他们。
甚至就连元蒙在山东王公子弟,见到他们时也都要礼让三分,客客气气。
可结果,这一切的一切却全都被毛贵这个泥腿子出身的腌臜泼才给毁了。
他们一下子便失去了一切。
田地,店铺,金银,房屋,寺院,女人……一瞬间,他们什么都没有了。甚至从人人敬仰,便成了人人喊打。
如此,他们又岂能甘心。
一定要夺回自己失去的这一切,一定要夺回自己失去的这一切!!!
这些人于心中这般怒吼着。
故就只听得为首的那人一声令下,这些早已就按捺不住心头怒火的复仇者们,便就不由嘶吼着冲出了院门,展开了他们的复仇。
……
“杀啊!!!”
寂静的深夜,忽然响起的喊杀声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故还不知怎地呢,原本秩序井然的齐河城也就不由乱了起来。
然后放火的,杀人的,趁机打家劫舍的,顿也就将齐河城给搅的乌烟瘴气,弄得如同鬼蜮一般。
以至于原本还在安睡万户官杨定,也就不由被这叫喊声给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这,到底怎么了。城中为何会乱成这样!?”
只是披着件外袍,光着脚的杨定便也就提着佩剑跑了出来,开始大声询问院中的护卫。
可因事情实在有些过于突然,所以院中的护卫们一个个也都是蒙蒙愣愣的,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见此,心急如焚的杨定也就只好下令道:“那你们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给我打探消息!”
“是是,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护卫们闻言自是忙不迭的答应。
可在这时,却还不等这些护卫们出院呢,作为杨定副将的万胜便就不由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万胜这时也是神情慌张,衣衫不整。
所以等他见到杨定后,也就不由扯着嗓子嚎哭道:“将军完了完了,城中有奸细,他们在城中四处纵火,然后趁乱打开了东城门。
如今城外的田军,已然杀进城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田军杀进城来了!!!”
忽的听到这话,杨定只觉脑袋一蒙,整个人便也不由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