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的前厅,当刘启付等人见到那赵统领时,坐在那品茶休息的赵统领自也看到了刘启付。
所以不等刘启付开口,便也就起身抱拳,开门见山道:“诸位使臣,吾乃太尉府亲兵统领赵资,奉我家主公之命,召诸位贵使前往太尉府拜见。”
“太尉让我等此时前往拜见!?”
听到眼前这赵统领竟真的说出这样句话,刘启付眉头一皱,脸色也就显得有些不好看了。
毕竟,周仁刚刚才将他们领到驿馆让他们在此休息。
可如今倒好,他们这些人在驿馆里屁股都还没坐热呢,竟就要被拉着前往那太尉府了。
故看着这赵统领,就连脾气好的刘启付都不由沉着脸道:“对我们,张太尉还真是关心的很啊。我们刚进驿馆,太尉那边就得到消息,迫不及待的要见我们了,是吧?”
“恩!”听到这讽刺意味及其浓郁的话,亲兵统领赵资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以至看着刘启付等人,这赵资便不由将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上,冷冷的道:“诸位,你们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们连客随主便的道理也都不明白吗?”
“客随主便,我呸。劳资看是仗势欺人才对!”脾气暴躁的周折见此终是没能压下心头怒气。
所以在这个时候,便不由见他指着那赵资的脸道:“方才,就在一刻钟以前,你旁边那个周知府才说让我们在此休息。
可不成想,刚说出口的话,你们却翻脸就不认。难道我们赶了几千里来到你们浙东,就是为了来着受你们的气吗?”
“呵呵,我家主公可没让你们来。”赵资闻言却是一脸不屑,“你们要是不愿意去,现在就可以回你们的山东去。劳资也不拦着你们。”
“你……”
“够了,闭嘴!”
听到对面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身为主使的刘启付自也不由怒吼了声。
然后,只见他上前一步看着那面露不屑之色的赵资,也就不由皱眉冷声道:“若不是肩负着国家大事,我等今日就算血溅与此,定也要与你争上一争。
现在,头前带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连毛正梁难为辽东的李清平和陈虎一样,等毛正梁的使者来到江南之后,在没有展露自己的底牌之前,自然也是处处被人拿捏受气。
毕竟,比起对手的面子和尊严来,他们这些坐拥一地的军阀还是更加看重自己的利益。而在利益至上的情况下,外人的尊严是否受伤,他们自然也不在乎。
也因此,刘启付他们根本没的选。所以在一声“头前带路”言罢后,那统领赵资也就大袖一甩,直接带人离开了驿馆。
而刘启付等人见此,相互之间看了看,自也只好迈步跟上。
故而,也就在这不愉快的气氛下,初次来到江南的刘启付等人,终也就见到了在此时同样是名震天下的浙东之主张士诚。
……
“大宋齐王帐下使臣刘启付,拜见诚王!”
来到前身曾是寺庙的太尉府,在曾今的佛祖大殿中见到如今的元蒙太尉张士诚。心中怀着不满,刘启付自然只是保全作揖,这样道了声。
却是在曾经时候,张士诚还是一个反元急先锋的时候,他曾在部下的拥护下自称诚王,并建国大周。在那时,张士诚的实力虽远不如今日,可他的威名却比现在都要响亮。
那时的张士诚阻断了元蒙帝国赖以维持的漕运生命线,进而使得元蒙帝国发兵百万南下高邮。也正因此,方才日后的红巾北伐。
只因高邮一战,元蒙帝国将自己手中仅剩的精锐军团尽数折在了高邮城外。以至黄河以北,成建制的元蒙武装近乎被消耗一空。
所以中原地区的红巾军方才有了发展壮大的宝贵机会,并在之后的第二年便发起了红巾北伐。
故对张士诚而言,高邮之战绝对也是他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一场战争,同样也是他戎马生涯中最大的亮点。
现在,刘启付他们这样称呼张士诚。除了这样的称呼能让山东与浙东的建交可以名正言顺些外,更是有几分投其所好的目的在其中。
但刘启付等人哪成想,因潘元绍不久前的谗言缘故,此时的话在张士诚听令,便不由觉得刘启付等人此时的话,就是在有意的讽刺他。
故在刘启付他们言罢后,张士诚也就不由阴沉着脸,冷哼了声。
“你们方来到我浙东时,不还说我张士诚乃是元蒙的鹰犬走狗。如今见到我,怎么又改了称呼了。”
刘启付:“诚王殿下,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潘元绍:“误会,哼。我亲耳听到,还能有假。且当时周仁周知府也在场,此事问一问周知府,亦可清楚。”
张士诚:“周仁,那是不是这样啊?”
“我……”听到张士诚当众发问,殿上的周仁却也不由愣住了。
实话实话,杨四方才时候所道出的那一番话,倒也真有一些影射张士诚的意思。所以周仁十分清楚,如果杨四那一番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事情就越发不好收场了。
故在此时,周仁一边支支吾吾的打太极,一边也不由将目光转到了那同样立在殿上的行省左丞徐义的身上。
徐义乃是张士诚的左右手及智囊,在如今的江浙便相当于是山东的韩熙和姬宗周相加,真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故在此时,周仁便希望徐义能站出来,帮忙解解围。
然后不成想,明明察觉到周仁的目光,立在哪里的徐义却依旧是一言不发,反而是微抬着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见此,周仁眉头一皱,然后顶不住压力便打算实话实话时。然不成想,山东三人中那反应最为机敏的杨四在此时,却又不由抢先一步开了口。
杨四:“诚王殿下所言不错,某在一个多时辰前,的确说过诚王殿下的意气,已大不如当初!”
“哈哈哈。那你可敢将此话,再说一遍!?”
眯着眼睛看着他,张士诚在此时,却也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