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平,因县境处茌山之平陆故名茌平。
而茌平此城,地处东昌路最东,境内有东西官道直通而过。因而就如齐河之与济南,此城同样也是毛正梁兵进东昌的一扇大门。
年前时候,攻打毛正梁的田丰也是由此发兵,进而攻克了齐河。
因此,就在大军行进四日后,毛正梁所亲率的六万兵马,便也就来到了茌平城西十里外。
可接着,令毛正梁没有想得是,本以为还需大战一场方能进城的他,此时才刚刚勒住胯下战马。茌平城的大门便就在数万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
“我们愿意归降,将城池献给大王,只求大王怜悯,勿要妄加兵戈!”
茌平城中的县令和城中富户,在这个时皆光着膀子走出了城门。就在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下,这赤膊上阵的县长一边走,一边还不由扯着嗓子高呼。
以至见此,毛正梁都不禁愣了。
所以被一众亲卫簇拥着的他,也就不由将不解的目光放在了身旁的韩熙和陈猱头的身上。
陈猱头:“大王,田军不战而降,怕是有诈。不如让臣去为大王看看?”
“好,”毛正梁点了点头,也是怎么都没想到竟会发生眼前的一幕。
因此,作为元帅的陈猱头也就不由得招呼一声,带着十余骑对着那赤膊出城的众人跑了过去。
而军师韩熙,趁着这个功夫,他在略微思量了一番后,也就不禁开口道:“茌平虽是东昌路的西大门,可城池并不大。
就算设伏藏兵,也藏不下多少人。而且投降的如此爽快突然,平让事情添了许多反常。所以,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真的投降。
这茌平城中,估计没有田军兵马了。”
“可,可不该是如此啊。东昌路,当初的田丰也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夺取的。如今时候,他没有道理将境内城池拱手相让啊!
传我军令,让士卒打起精神,小心些,省的中计。”
毛正梁还是不相信田丰会真的将治下疆土拱手相让,他觉得眼前一幕一定不简单。
因此,当前去询问的陈猱头策马回来后,毛正梁便也就开口发问道:“如何,这些个赤膊上阵的家伙都说什么了?”
“大王,据那个投降的茌平县令说,城中兵马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撤走了。如今的茌平,根本就是一座空城,没有人守卫。”
“什么!”毛正梁闻言不禁一惊。
而后一个疑惑也就不由浮现在心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何暗卫那边没有丝毫消息?
暗卫就等同于后世的间谍机构,主要职责就是为他搜集情报。
可结果,不要说田军的兵力布防和战术方案了,他们竟然连田军何时撤走都一无所知。
想到这,毛正梁便不由皱起了眉,对于姬啓的办事能力也产生了不满。
但在这时,毛正梁倒还不至于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
所以在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后,毛正梁也就下令道:“既然是这样,那先不管田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让周延君领三千兵马进城,把茌平城先拿到手里再说。”
“臣遵命。”陈猱头闻言答应了声。
因而,就只见的一阵令旗挥舞,足足三千毛军兵马,也就不由浩浩荡荡的杀入了茌平城。将茌平城的县衙、库房和城门要地,全都控制了起来。
也因此,便就在周延君领兵进城半个时辰后,毛正梁及帐下一众高层将佐,便也就在护卫们的簇拥下开进了茌平城,兵不血刃的占领了这里。
“茌平城的守军三天前就离开了。就在方才,续继祖给我传来了消息,说博平那边也是如此。两座城池,在这个时竟然连一个守城的兵丁都没有,就这样被田丰拱手让给了我们。
诸君,你们说,这田丰老贼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入夜,当距离此地四十里的博平也传来了同样的消息,摸不清田丰下一步到底会怎么做的毛正梁,也就不由将万户以上职位的将佐召集了起来。
不过听到毛正梁这样的一番话,这些个将佐们你看我我看你,却大都是一副皱眉不解的模样。
“茌平和博平的守军都被撤走了,田丰莫不是打算将治下兵马全都集结在聊城,以此来与我们对抗?”
“不太可能。守城的要诀就是拒敌于外。即依靠敌军必经之路上的一座座城池,来拖延敌军时间,消磨敌军锐气。以此达到以守代攻的目的。
可现在,我们通往聊城的路上已经没了任何阻碍,大军兵不血刃连占二城士气如虹。在这时,仅仅凭借聊城这样一座算不得多么高大坚固的孤城,如何能抵挡我军的兵锋。
田丰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恩,这话说的在理。不过田丰撤兵却是事实,你说,这老贼会不会是怕了。所以不敢和我们交战。”
“这,不太可能吧。那田丰到底也是乱世之中的人王地主,还不至于连这点胆气都没有吧。”
“不一定,我觉得还真可能是这样。”
“得了吧你,怎么可能会如此!”
“”
毛正梁这时没发话,底下人自然也就展开了乱七八糟的讨论。
不过见这些人现在是越讨论越不切实际,毛正梁也就不由皱眉道了声“闭嘴”。直接打断了这些人乱七八糟的发言。
然后,毛正梁再看着堂下坐着的一直默然不语的韩熙和陈猱头,也就不由对他们两人请教道:“韩先生,陈元帅。
你们一个是孤的智囊,一个是孤的臂膀,关于此事,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这”忽的听到毛正梁发问,作为元帅的陈猱头顿了顿。可接着,也就不由见他站起来道:“田丰不是个胆小的人,因惧怕而不敢交战一定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之所以会这么做,估计是在集结力量,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将拳头握起来和咱们打。否则,田丰没道理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