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希和严君之间平时说的话,那都是极度机密的事情,是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的事,如果真的被人听了去,那后果必然是要死人的。不管是死的是哪一方,总之,必然是要死人,而且是死很多人的!
“如果他是在试探我们呢?”
严君还是不打算忽视谢晨的那句话,喝酒喝醉了?忘记了?这种话他这辈子打死都不可能相信,主要还是因为这件事牵扯的实在是太大了,容不得他们有半点疏忽。
“这种事情不是你该想的吗?我负责杀人,不负责想该杀谁!”
仇希也是毫不相让,谢晨真的是一个......太麻烦的人了,他没来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阮子让昨天要自己回去的事情他也知道,在这严府,他几乎和严君一样,任何异样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如果昨天阮子让走了,那他就可以安心留在这里办自己的事情,起码一年之内都不会受到什么干扰。
五大家主已经死了,嫌疑也完全转移到了那个“东洋族”头,他们接下来只要徐徐图之就可以了,可是偏偏紧要关头谢晨来了,给阮子让拦了下来,拦下来也就罢了,还来严府搞了这么一出,说了这样一番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君也是不管仇希了,自己思索了起来。
听到我们的谈话?听到了什么呢?说这话是试探还是确有其事?再说了,就算是试探,那也是知道了点什么才会有试探的举动啊,没谁会无缘无故的就试探一个人吧?而且还试探的这么准,直接就指向他们最大的秘密。他最后要留在严府也是有点莫名其妙,开始是说来接仇希和那个阮子让回去的,一路赶来,人接到了,可是他却又不急着回去了,要留在严府干嘛呢?
这个谢晨应该确实是第一次来楚郡,对楚郡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可能也只是有所耳闻的程度,也没理由会怀疑到他们头啊?难道那个阮子让真的对他说了什么吗?如果说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要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挑明了?
有猜测,有怀疑,但是缺少证据吗?留在严府也是要继续调查?
不对,不像,如果是要调查证据,那不可能和他们说那番话,直接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暗中调查才是最佳的选择。
这个谢晨......还真是麻烦!
严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又挂了那副笑脸,他看着仇希,语气平缓。
“仇希,你这次是不是要跟他回怀玉剑庄的?”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肯定是剑庄派他来的,估计和死在岛的那个剑庄前辈有关,如果我执意不回,肯定会招来不必要的怀疑。”
“恩——那你便跟他回去吧,也不用催促他,看他什么时候要回了你就跟他回去就行了,明白吗?”
“你想干什么?”
仇希虽然看不透严君这个人,但是起码他知道一点,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相反的,绝对是一个恶到了骨子里的人。
“不管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只要死了,那就不会有问题了吧,我也是的,绞尽脑汁想那么多干嘛......”
说到最后,严君居然还自嘲的笑了一下。
“又要让东洋族的人动手吗?”
“不用,如果他们真的是来调查我们的,再借东洋族的手,那不是把嫌疑往我们身揽吗?行走江湖,打打杀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每天都要死那么多江湖客,他们也不是不能死的吧?”
“我要跟他们一起死?”
仇希虽然不喜欢想那些问题,但是他也不是个傻子,他和谢晨阮子让三人一起,如果他俩都死了就他安然无恙,那明显就有问题,如果过程中还有他参与的影子,那就没必要了,所以除掉谢晨和阮子让,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一起死,这样就没有任何嫌疑了,就算谢晨已经提前将消息传了出去,那也没用了。
听到仇希的话,严君的脸罕见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怎么会呢?咱们还有大事没完成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呢,怎么会让你这样就死了,放心,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着他们走就是了,任何有心的举动都可能留下痕迹,所以你一路什么都不要做,制造一场小小的意外,这点儿事情我还是能办到的,不过你可能要吃点苦就是了。”
仇希毫不在意,“我倒是无所谓,如果需要我死,死得有意义的话,你说一声就是了。”
“话别这样说嘛,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可没有命令你的权利。”
仇希起身打开门,这是示意让严君离开了,“那就这样吧,我这段时间也会留意他们的,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怀疑我们。”
严君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与仇希擦身而过的时候,笑着淡淡道。
“不管他们是不是在怀疑我们,我都不想让他们继续活着了,所以,你要是真的对他们产生了什么同门之情的话,趁着这最后的一段时间,还可以和他们好好增加增加感情哦。”
仇希顿了一下,“我听说你那个妹妹很喜欢阮子让,就这样让他死了,你不怕你妹妹伤心吗?”
没想到严君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双眼冰冷的看着仇希。
“我劝你别把心思打到玉儿身,不然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都不得!明白吗!”
说完,脸色瞬间又变了回来,挂了那张看去无比谦虚又温和的笑脸,笑着道。
“男女之情嘛,虽然重要,但是有时候也没那么重要,甚至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玉儿她肯定能理解我的。”
仇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又问道。
“我有个问题一直都想问你,那天你在密室对严政最后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
严君抬头思索了一下,最后自己说了什么呢?哦——想起来了。
他笑着看向仇希。
“当然是假的了,只是想耍耍那个老东西罢了。”
仇希看着严君的眼睛,不过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严君此人的城府实在是太过深不可测了,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淡淡来了一句。
“我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