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让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只是平淡,但是这份平淡却是让谢晨无比心疼,他大概能明白阮子让的心情,当初得知怀冶良前辈死讯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正所谓大悲无泪,这几天,阮子让肯定已经独自一人消化了很多很多难过了。
他没让阮子让继续说下去,满脸心疼的拍了拍阮子让的肩膀,然后轻轻抱了抱他,“放心吧,严姑娘肯定没事的!”
他也知道这话有些苍白无力,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说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既然说什么都没用,那就且安慰安慰吧。
仇希今天没有再跟着谢晨和阮子让出来找严如玉,而是去找严君了,他本来已经,严如玉的失踪是严君策划自导自演的。
正如严君之前对他说的一样,一件事,只要做了,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只能说这个痕迹的大小程度不同而已,他们那天两人一起出现在密室,还亲自动了手,在他们都预料不到的地方,肯定存在着什么疑点。
可是现在严君这时候演这样一场戏,他就可以把严家的嫌疑完全摘去,不管是谢晨在调查他们也好,还在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怀疑他们也好,严如玉一被绑架,他再玩儿了命的去找,那无论如何也没理由再怀疑严家了吧?按照仇希对严君此人的了解,他完全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严君再做的绝一点,让严家再多死几个人,那就更稳了。
而且这几天,严家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招募家兵,看起来好像是和其他三家一样,是慌乱之下的举措,但是仇希可是知道的,严家招募来的这些人,都是他们本来就计划好要招进严家藏起来的,真正的,东洋族!
这样一来,严君的这个局简直就是一石二鸟,甚至一石三鸟了,仇希自然以为自己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这几天,仇希都没有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严君的这些事情他想来不喜欢问,毕竟严君的很多手段就连他有时候都觉得恶心。可是五天过去了,他发现自己的猜测好像出现了什么偏差,严君似乎有点演的太认真了,严家本来的家兵就算了,派出去是无可厚非,可是那些东洋族的人,本来计划是让他们装成严家的家兵在严家躲藏起来,可是严君居然也把他们派了出去,要知道,那些人里面,还有些人连仁楚的官话都说不好,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暴露了!
到底是自己的猜测错了,还是严君太入戏了,仇希觉得自己必须去问个清楚!
进了严君的书房,发现他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不过下笔很重,可能是太过入神,都没有察觉到仇希进来了,还是仇希先开了口严君才反应过来。
仇希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你妹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有线索了?他本来是想先试探试探严君的,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一手策划的,没想到严君一见到仇希双眼立刻就冰冷了起来,手中的笔还握着,双眼就冷冷的看着仇希。
“我对你说过的吧!不要把任何心思打到玉儿身去,不然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哪怕是舍了我这一切都不要,也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仇希听着严君这充满杀意的话,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很显然,严君现在是动了真怒了,说实话,仇希和严君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严君愤怒的样子,或者说,露出了他心里的情绪,在这以前,仇希一直以为严君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之人,没有任何感情,将一切都玩弄于鼓掌之间,城府深不可测,永远都不会讲情绪表现在脸。
但是现在看来......他也是有弱点的嘛。
不过,愤怒的严君虽热可怕,但是仇希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他和严君之间也不是什么下级的关系,仅仅是代表了两个利益集体罢了,说起来,他们之间只能算是合作关系,而且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应该是严君的命掌控在仇希手里才对。
仇希懒洋洋的坐到椅子,将剑横放在腿,双手抱着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倒是我想问问你,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如果是的话,那我可真是要对你更佩服一层了。”
严君将笔狠狠的戳在书桌,顿时溅黑了一大片,他继续语气森冷的道。
“我不去找你,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找了我!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们那个狗屁东洋族,结果你跟我说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告诉你,你们东洋族最后的一丝生机就在我这里,如果玉儿出了什么事,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我顶多损失一个家族,掉几颗脑袋,可是你们全族都要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劝你再好好想想,也和你背后的人说一声,如果不想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就不要再招惹我,把玉儿完好无损的放回来,如果我发现玉儿少了一根毫毛,你东洋族就拿一条人命来还!”
仇希听到严君如此激进的话,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辛苦谋划几十年,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能说出鱼死网破这样的话来?
仇希双眼也是凌厉的盯着严君,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放到了剑柄,“我们有什么理由来做这件事?挟持你妹妹对我们会有任何好处吗?再者说了,如果真是我们干的,那些人又为什么会帮着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出去找你妹妹?”
说到这里,仇希也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拔剑就来到了严君面前,剑锋贴在严君的脖子,好像随时都可能割破他的咽喉。
“你让我们的人出去找你妹妹,不会就是想先将我们暴露出去吧?”
严君丝毫不在意架在自己脖子的剑,严君依旧冰冷的盯着仇希,甚至还往前进了两步,和仇希死死的对视着。
“最好不是你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