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些深切的思恋,但却不知道要思恋什么,又回到了白天睡大觉,晚上胡思乱想了。
我有个朋友曾经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觉,我问他在思恋什么,他说他思恋时间。
我问他说时间只是一个概念,为什么能作为思恋。
他说,时间包裹了一切,它把你不想要的都剔除干净,留下你想要的,你不需要选择,拥抱你想拥抱的即可。在时间海里,你随便飘到哪都是美好的。
我说,那我前女友甩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是时间海里的吗?
沉默半晌,他说,那说明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是美好的嘛。
我说,美好个锤子,她天天打我。作业让我帮她写,还不准我抽烟,不准我打游戏……
我还没说完,朋友已经不在了踪影,第二天他更新了朋友圈:活在当下。
…………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十点,当我睁开眼发现入眼一片黑白色时还有些不适应。
缓了一会儿,我才注意到坐在我床边的苏格拉,她还趴着个背敲着电脑。
“你醒啦,”她注意到我醒了,“你这床也太低了,看电脑都得趴着”
“你……来多久了?”我问她。
“七点多吧,哎,你睡觉的样子好丑啊,哈哈哈哈,”她捂着嘴“虽然你本来就不好看。”
“我睡觉什么样关你屁事。”我不由一阵恼怒。
“嘿嘿,略略略。”她朝我吐了吐舌头。
“吃早饭。”她递过来一个纸口袋和一杯豆浆。
看见我艰难的伸出双手去接,她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我拿着你吃吧,就你这样吃个早饭得吃到中午。”
“不用了。”我拒绝,又使了点劲,瞬间我感觉我的骨头在噼噼啪啪的在响,但终于还是接过了早饭。
“切,不识好歹,别人想吃我还不喂呢。”
“谁要你喂啊。”我翻了个白眼。
“狗子啊,狗子可乐意了,我喂完它它还要用头蹭我呢。”
“那狗东西,谁喂它东西都吃,一条没尊严的败家狗,等等,你拿我跟狗子做对比?”
“嘻嘻,不是你自己在比嘛?”
“我……好男不跟女斗。”
“别斗了,你刚才还跟狗赌气呢。”
我不再说话,只能恶狠狠的啃着油条。
“呐,”我吃完早饭,苏格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我,“就这一次,别想我再给你带这种东西。”
“哟,终于干一件人事儿了你,”我接过烟,“赶紧,点上点上。”
“老烟鬼。”苏格拉对我翻了个白眼,摸出打火机给我点上。
刚长吸了一口,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燕姐拿着药进来了,我慌张的把烟递给苏格拉,她还没反应过来。
“燕姐,她她她,是她在病房里抽烟。”我无视苏格拉的白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边说话,刚刚吸到肺里的烟边从嘴里和鼻子里喷出口。
“哎…”燕姐无奈的叹了口气,“下不为例,你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少吸烟,而且吸烟本来就有害,把药吃了吧。”
“嗯,知道了。”
燕姐刚走,我腰部就传来一阵剧痛。
“哎哟,错了错了,别揪了,病人,我是病人!”
“你刚才这么流利的甩锅给我可不像一个病人啊,一气呵成啊,挺能啊你?不是第一次干了吧。”苏格拉每说一句我腰间传来的力就越大一分。
她终于松开了手,我想我腰部肯定青了一块,这小姑娘下手真他妈黑。
“我刚醒看见你在那儿弄电脑,在干什么啊?”我扯开话题。
“我的毕业课题啊,这学期结束,下学期我要出去找工作了。”
“哦,你做的题目叫啥?”
“《中国画人物画的笔墨之韵》,后天就要交初稿了,我烦死了。”
“那你还来看我,挺有义气啊,”我说,“你现在完成多少了。”
“写完了啊,我刚才只是在改论文格式。”
“当我没说。”
“那我还是有义气好嘛。”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你明明口是心非。”
“你大爷的?那你要我怎么说?”
她噗嗤一笑,说:“原来你还挺好对付的嘛,你这样可不行,以后你有女朋友了想买包了,用这招你指定没辙。”
我一脸黑线:“滚。”
“我突然想起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她说道,“我高三的时候参加了一个编导培训。”
“嗯,然后呢?”
“当时我们有个在户外的训练,老师把我们叫到一起,然后给我们发了一个任务。”
见我没插话,于是她接着讲。
“老师给了我们每个人一盒避孕套,让我们发挥自己的想象,把它卖掉。”
“你猜结果怎么样?”
“我不猜。”我摇摇头说。
“切,无趣。”
她接着说。
“我们在大街上逛了一晚上,谁在街上买这东西嘛,而且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问别人买不买避孕套,这不是神经病嘛,这老师肯定有毛病。”
“结果我们一批的学生有两个卖着卖着就被带到了警察局,还有一对是情侣,他们自己用了一个,其他的都没人卖出去。”
“那你呢?”我问。
“你猜。”
“我不猜。”
“我拿着避孕套去了酒吧,找了些落单的大叔,然后卖给他们。”
“喂,你这不是卖避孕套吧你,你是卖……”
“卖什么,你给我好好说话,老娘干净得很。”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忙道歉,生怕我的腰二次受罪。
“然后呢,你卖完了?”
“没有,我在卖第二个的时候也被带到警察局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也太二了吧。”
“谁知道那个大叔是个便衣嘛,路上还一直教训我,说我不爱惜自己。”
“笑笑笑,你还笑,笑不死你啊。”
“是你自己要说的好嘛,你这个人不讲道理诶,哟哟哟,痛痛痛。”我还没说完,腰间又是一阵剧痛,妈的,这货怎么两次朝一个地方下手。
“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啊?”苏格拉突然说。
“医生说我眼睛大概是玻璃碎片飞进来造成的视觉神经受损,目前也没有好的办法,腿也要慢慢恢复,都是需要慢慢疗养的伤,两个周后就可以回家了,自己在家养伤。”
“但是下个周不是就过年了吗?”
“过年?”
“所以你要在医院过年咯,你求我,我来医院陪你啊。”
“不用了,我一个人窝床上看春晚挺好的。”
“切。”
“你再对我这么好,我都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
“你这个人怎么不要脸啊,我走了!”苏格拉出门,然后传来一声很重的关门声。
我惬意的躺下,手机突然响了,有人打来了微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