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不远处的喧闹声。我才意识到这是春节期间。
我心里暗骂,妈的人家喜喜庆庆,我却瘸着腿东奔西走到处受罪。
“前面就到镇上了。”苏格拉说。
“哦……哦”我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开始不住浮现之前的不雅画面。
“刚才那事儿还没算呢。”苏格拉突然说。
“什么?什么事啊?”我心里一惊,死鸭子嘴硬道。
“明知故问。”说完她轻哼了一声。
“那我给你道个歉?”
“切,谁稀罕你的道歉啊。”
“对不起,”我知错不改,理不直气也壮,“反正我道过歉了,最多让你非礼回来,再说了,我那就是个意外。”
“那……手感怎么样?”
“还行…呸,少他妈污蔑我,老子可没上手。”
“说漏嘴了吧,色狼,变态。”
“我,这……”一时间我竟有些语无伦次,我的不要脸皮大法居然好像不太管用了。
“没话说了吧,哼……”
“好吧,我承认是……触感是挺舒服的,但那真是个意外……所以……”
“所以?”
我表现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所以我保证你胸小的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都这样说了,你该不会杀人灭口了吧?”
“靠,”苏格兰竟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来来来,你再说一遍,我也保证,你一定成真残废。”
“不过听你这话你好像是个老油条了啊?老实交代,到底摸过几个人的胸?”苏格兰继续道。
“男的也算吗?”
“废话,当然是女的,不过你还好男的这一口?”
“我大学室友的我都摸了个遍,怎么了?”
“女的,女的呢?”
我想起宾馆遇见的韩梅梅,脸不住的发烫,事后我无数次后悔,但做过的事后悔也没用,不过花钱的确实比意外的更“富态”一些。
“没有!”我还是一口咬定。
“放屁,你脸都红了,不想说就算了,我才不稀罕知道。”
“不要聊这么……裸露的话题好吗,聊点别的?”
“好吧,那,你是不是处男?”
“咳咳,”我猝不及防,“妈的,你就只会问这些?”
“那你袭我胸的事儿怎么算?”
“咳……你能不能别……”
“那你是不是处男?”
“妈的……我不是处男,不是处男行了吧?”我气急败坏道。
“那你为什么还是单身一个人?我最恨那些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人了,你就是那种人?”
“不是……你有病吧你,你一天脑子里装的东西能不能正常一点?”
“那就是人家嫌弃你,是生活方面的,还是身,活方面的?”苏格拉凑到我旁边轻声轻语道,然后发出一声奇怪的笑。
“噗!”我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妈的你放屁,我虽然穷,但我身体好得很,是……”
“哦…我知道了,你出去嫖,”苏格拉发出鄙夷的声音,“你果然是个色狼。”
被一语点破,我顿时有些尴尬,心里不住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经的女大学生。
“怪不得刚才你袭我胸。”苏格拉说道。
“妈的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我都说了是意外,是意外啊,你耳朵能不能听进去一点啊。”我有些欲哭无泪。
“好吧好吧……那你去过几次?”
“……关你屁事……”
“我好奇嘛。”
“那我凭什么满足你的好奇心啊?狗日的。”
“你欠我的……你刚才……”
“行行行,一次,一次好了吧。”我打断她。
说完这句话,我羞耻心顿起,我终于理解了在我高中的时候我追着问我表哥他房间里飞机杯的用处是什么时他的尴尬处境了。
“那你能不能描述一下?”苏格拉带着好奇的语气。
“我描述不来,你觉得这是现在你该知道的事情吗?一个还不算毕业的大学生?”
“我家很开放的好吗,我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那他妈还教育处你这么个奇葩,我心里骂道。
“啰嗦完了吧,”我说,“什么时候能到啊?”
“最后一个问题。”
“说……”
“你戴套了吗?”
“我去,妈的你一个小姑娘对这些问题怎么这么感兴趣啊?”
“你管我,快回答我的问题。”
“戴了……”我说。
“好,我知道了。”
“哦,不问了?”
“不问了……”
气氛突然又冷清下来,但比起之前稍许的压抑,这次我放松多了。
我不知道突然安静的她在想些什么,我也懒得去揣测,我只知道此刻的清静是难能可贵的。
大概又走了十多分钟,我们进了一个镇里,我想目的地已经不算远了。
镇里很是热闹,甚至还有着不少游客,看装潢,应该是座古镇,
从建筑到地砖,都透着一股浓浓古色古香,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些身着汉服脸上遮着白色面纱的年轻姑娘。
路过一条小吃街,熟食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油炸青葱大饼,孜然烤肉,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小吃,我的口水不住的往下咽。
但苏格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忍不住道。
“你不是嫌我话多嘛?我不说话了你不是该高兴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这么安静,我有点害怕,毕竟我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
“有病……”
“大姐,我这是有伤。”
“噗呲~”苏格拉在我身后笑出声。
“你笑什么?”
“你可以理解成幸灾乐祸吧,哈哈……”
“我这是暂时的,我告诉你,等我恢复了…我……”
“等不到了……哈哈哈……”苏格拉打断我。
“老子的自愈能力很强的好吗,你别乌鸦嘴了。”
“好啊,那你说吧,等你恢复了你要干什么?”
“我……我……”我停顿了几秒,却不知怎么接下去,只好岔开话题,“我想去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这次从鬼门关回来,让我知道生命的遗憾要及时去填补,虽然我暂时还没想好去哪里……”
“之前你不是去过大理吗?”
“那只是我的回忆,我以为回忆可以让我苦逼的生活稍微缓冲一些,但我好像进了死循环,出不去了,所以我才想着去一个或者很多个陌生的地方,见更多陌生的风景和人,或许这是让我跳脱出来的方法,生活艰难,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去阿拉斯加海吧,我一直想去那个地方来着。”
“可以啊,反正也我没去过,刚好我们可以一起……”
“我才不跟你一起,你想得美,免费的美女陪旅游?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我掏钱呢。”
“你?你那不叫美女,你那叫可爱。”
“可爱?也可以,我勉强接受。”
“丑得可爱……”
“滚!”
“真不一起?”
“我没时间。”苏格拉道,语气中竟带着些遗憾。
“我都没说什么时候去呢,你就没时间……”
“反正我没时间,除非现在你的伤就好了,我就去,吃穿住行你全包。”
“妈的,你才想得美,”我声泪俱下,“老子是穷逼,你这是压榨。”
“所以嘛,你自己去,如果恰巧我也去了,我们碰到了,再当驴友。”
“算了吧,我自己的话还是去些其他的地方,阿拉斯加海,听着就很贵。”
“……懒得跟你讲……”苏格拉道。
我们一路七拐八拐的穿行,苏格拉的熟人越来越多,我越来越感觉自己进了贼窝。
苏格拉一边打招呼一边推着我走,背后人们议论纷纷,我想他们的焦点应该大都聚集在轮椅和我身上,所以我懒得去听。
狗子也一路跟着,这货夹着尾巴低着头到处嗅,屁股上的肥肉跟着在抖。
路过一家房门,狗子突然吼了两声,我也对着它吼了一声,它才乖乖安静。
“妈的这家人肯定上厕所没关门,狗子有点兴奋异常啊。”我道。
“这就是王二毛家,我家就在附近了。”
“哦,听那个大婶说这个王二毛混的不错啊,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拿我当妹妹,我拿他当哥哥。”
“哦……”
我不再说话,心情有些复杂。
我开始发呆,但没有持续多久,苏格拉突然开口,“这就是我家,”接着长叹一口气,“我的天,我们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