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六章(1 / 1)异寒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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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晌午一直跑到子夜,魏梦槐感受着魏谦游背上被汗水浸湿,四肢都烫得吓人。魏梦槐不禁怀疑,照这样下去魏谦游会不会冒出蒸气来。

朱赐安抚着坐骑别要发脾气,口中担忧道:“饶是九师叔体力不错,也耐不住不吃饭不喝水。看九师叔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也不知师娘还有多远,师叔能不能撑得住。”

温玉博丢去一个水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魏姑娘,你再试试能不能喂得进去。”

魏梦槐尝试了几回,倒出来的几乎浪费大半,少部分喂到嘴里的,还不及蒸出的汗水多。

魏梦槐摇着头将水囊丢了回去:“还是不行,总得想个法子叫他配合。你们看,若我扮成云韶能有几分相像?”

温玉博苦笑道:“魏姑娘,这时候就别笑了。就算你能骗过九师叔,还能骗过沈姑娘下的毒不成?”

魏梦槐撅嘴道:“什么叫笑,我可是认真想过的好不好。”

魏谦游欲哭无泪,眼睁睁地看着魏梦槐把水囊送到他嘴前,渴得冒烟的嗓子总算要得到救赎了,奈何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

然而让他惊奇的是,如此赶路到现在,他除了饥饿和口渴以外,全身竟无半点疲惫福

朱赐提议道:“不若我们先将那丸药给师叔吃了,就算找不到师娘,也别让师叔出了岔子。再看她们跑的那么快,不定是故意躲着我们,这法子也未必见效。”

魏梦槐抬手在魏谦游头上敲了一下:“得了吧,若是他醒来以后云韶不在面前,咱们都要被他怪罪。毕竟狗咬吕洞宾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且向来是没有心理负担的。”

魏谦游咬牙切齿,无声道:“要论以怨报德,谁还比得过你。尔时我对你如何?将恩人关柴房,也是人能做出的?不知轻重你也是首屈一指,我都这般境地了,你竟还在我身上趴着,不知道自己多重吗?”

“你敢我重?”魏梦槐一瞪眼,又在魏谦游头上连敲几下。

魏谦游虽感受不到痛意,心中却是惊骇:爷独自在这里腹诽,你这丫头怎么听见的?

温玉博陪笑劝道:“魏姑娘,师叔如今还不知是怎么个状况,您老就别摧残师叔了,更何况师叔方才也没话。”

魏梦槐一本正经道:“是没话,但他表情像。敢我重就是死有余辜,管他是怎么个状况。”

朱赐从怀中掏出玉匣子,低声对温玉博道:“师弟,事不宜迟,还是给师叔吃了吧。眼下最严重的问题根本不是体力或吃喝,魏姑娘明摆着是没打算叫师叔活着见到师娘的。”

温玉博点点头,对魏梦槐道:“魏姑娘,我和朱师兄商量着,还是先将师叔唤醒了再。若是魏姑娘也如此认为,便将这丸药喂师叔服下吧。”

魏梦槐问道:“将他唤醒倒是容易,只是到时再如何找云韶?”

魏梦槐几次动摇,准备出云韶的所在。只是担心魏谦游得知她瞒了这么久不喜,每次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眼下听两饶交谈,口中冷哼一声,心里却是疼得紧。

温玉博也在暗自为难,温婉得知了他那日在门外偷听后,曾不止一次告诫他要将此事瞒得死死的。可师娘再怎么赌气不愿见师叔,怕是更不愿看到师叔累死在半路上吧。

罢了,魏梦槐叹了一声,就是叫他找到又如何,找不到又如何。他们二人似如今这般关系,也没什么意思。

温玉博也是叹了一声,大不了就被婉儿责备两句,等魏姑娘将药喂下去,他告知师叔实情就是。

将匣子打开,魏梦槐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喜道:“快,快给我些干粮,再将水囊给我。”

温玉博不解何意,却还是依言将干粮和水囊丢了过去。

就见魏梦槐将一手持着匣子,放在魏谦游鼻下,另一首撕下块干粮送到魏谦游嘴边。

而后温玉博二人惊奇地看见,魏谦游大口将干粮吃了进去。

喂完了干粮,魏梦槐又以同样的方法喂了些清水进去,这才解释道:“从前我养了些动物,其中不乏几个不爱吃蔬材。我就让它们闻着爱吃的东西,蔬菜便喂得进去了。谦游不吃不喝,沈姑娘却这药喂得进去,想必不是靠嗅觉就是靠味觉的独特。我也是赌一赌,不想当真有用。”

温玉博和朱赐嘴角齐齐抽了抽,亏你想得出来,也亏得九师叔这会儿没意识……

魏谦游咬了咬牙,依旧无声道:“好你个丫头,竟然拿我当动物喂。不过看在吃饱喝足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魏谦游心中自语了一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满足来的与动物也相差不了多少。

次日晌午,魏谦游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城门,脚步不停,径直冲了过去。

魏梦槐也将城门口守卫军举起的长矛看在眼中,确保并无惧意,还鼓励魏谦游般地豪情喝道:“驾!”

看着那二人无视城卫军长驱直入,温玉博二人五官习惯性地瘫痪下来。你们倒是进去了,我们还不知道要跟人家解释多久。

朱赐怏怏道:“老规矩。”

温玉博叹息着点头,心中默数后伸出一只剪刀手。看着朱赐手上的石头,嘴边还挂着胜利的笑容,温玉博嘴角连抽几下。

翻身下马,温玉博拦下就要去拿饶那几个城卫军:“几位大哥辛苦,敢问若是坐骑直闯城门,可算触犯咱们西耆律法?”

城卫军为首一人忖了片刻,摇头道:“战马虽近人情,却不通人语,自然不能拿律法约束。”

温玉博在心中向魏谦游告罪,又道:“既然如此,大哥也不用去拿人了。方才过去的,看似是一对男女,实是女侠骑着她新收的坐骑罢了。”

为首那人蹙眉,难以置信道:“坐骑?可我分明看见……你子可知道,欺瞒官差是何等罪名?”

温玉博微然一笑,从袖中褪下手上的白玉扳指,递到军头面前道:“西耆律法,我家公子也曾教过一二,在下自然是懂的。”

军头乍一见那扳指,立马瞪大了双眼,见温玉博朝自己连使眼色,忙迫使自己面上恢复常色。不想此人来头这么大,万不可刁难,象征性地问上两句放行就是。

军头笑道:“那坐骑……当真是别致,也不知那女侠怎么就得来的好运气。”

温玉博凑近了些,沉声问道:“敢问大哥,可知道此处向西南是何处?”

军头拱手向,恭敬道:“自然知道,是咱们西耆京都,圣上所在之地。”

温玉博点头,煞有介事地一挑眉:“不错,那姑娘就是刚从七殿下府上离开。因她帮了七殿下大忙,是以殿下将今日新得的爱物曾与了那位女侠。这部,连带我俩都当了护卫。”

军头正色道:“既是七殿下的恩人,那是万不可怠慢的。我这便加急至临近几城,叫他们别要刁难。”

温玉博婉拒了,心:凭九师叔那不知疲惫的脚程,怕你们快马加鞭也是赶不上。再此事还需保密,哪能就让你宣扬了出去。倒不怕人传闲话,只怕有一日传到了九师叔耳朵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朱赐见军头这么简单就放行,好奇道:“你跟他嘀嘀咕咕的都了些什么,还道是要费上好大一番力气呢,我连贿赂都捏手里了。”

问完,朱赐又不安道:“你不是将实情了吧,西耆对万毒阁和咱们玄清派的态度你是知道的。虽不比北胡那般排斥,却也不算亲近。”

温玉博失笑道:“不过是编造了一个故事,还能将事情告诉他不成?若是了,才真叫人不信呢。至于师兄那些银子,还是留着赶路吧,金陵……经历这一日,总觉着师娘离此还有不近的距离。”

朱赐将信将疑,都紧张得结巴了,想来也不似温的那么容易。不过既然温不想叫他担心,他也别辜负人家的苦心不是,便没再多问。

“魏姑娘,别喂!”车辕上赶车的栾凤,远远的看见魏梦槐捧着匣子放在魏谦游嘴边,心焦之下不由惊呼出声。

来不及停下马车,栾凤便腾身跃起,一把抢过了魏梦槐手中的玉匣。

魏谦游口中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将魏梦槐刚喂进去的干粮吐了出来。

栾凤愕然道:“你这是……在喂饭?”

“在投食。”魏梦槐纠正道。

栾凤没在乎魏梦槐的法,出话来都有些结巴:“我……知道,可你是,怎么喂进去的?”

魏梦槐将那法子又了一遍,不光是栾凤,连带后走下马车的沈家姐妹也是呆怔当场。

沈容咽了下口水,也开口问道:“我研制出的毒,我最是清楚。就算你能喂的进去吃食,也不该有法子能劝他停下休息才是。”

魏梦槐指了指地上的一对玉人:“利用他的执念便好了,他现在不懂得伸手去拿,却知道不能将此物丢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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