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群侍卫上殿,将他们团团围住。公子治定睛一看,这些侍卫都是庆华宫的人。
公子治气愤地叫喊着:“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随随便便就闯进来了?!”
为首的侍卫正是方宪。他将守在般瑛宫的侍卫悉数捆绑起来,带进了偏殿。
“大王兄,风水轮流转。同样的,你若是放了霓无音,写下休书,我自然可以放你走。”
公子治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够了,他又恢复了恶狠狠的样子,怒斥道:“公子渝,你敢威胁本公子!你可别忘了,这是父王亲自下旨赐的婚!”
“父王那里,我自然会承担罪责。你为了繁花令,为了帝位,不惜伤害你的大夫人,还骗父王说你钟情于她。大王兄,你这又何尝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公子治听了这话,也怕公子渝将此番事情对燕帝说出去,不禁有些底气不足。见大势所趋,他也不得不咬牙切齿地抄起了笔,写下了休书。
“喏!”
公子治一把将休书扔在了公子渝脚下,强行维持着他的尊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偏殿。
慕容渝,算你狠!
公子渝慌忙上前解开了霓无音的绳子。
“殿下是疯了吗?如此一来,大殿下必会以此为话柄去陛下那里进谗言!”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公子渝低下头说着,又突然抬起头看着霓无音的眼睛。
此时此刻,霓无音看到了公子渝眼中淡淡的忧伤。
“嗯……”霓无音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坚定地点点头。
“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公子渝和霓无音一起走出了般瑛宫偏殿。
【疏桐殿】
落千翎坐着轿辇,到了疏桐殿。她的侍女碧叶扶着她缓缓走下轿辇。
“夫人,兰夫人会帮您吗?”碧叶有些犹豫。
落千翎听了,静静地站在疏桐殿前。“若不是本夫人与殿下大婚对她有利,她又怎么会帮我。如今若是本夫人求助,她自然不会不管。”
落千翎抬头望着疏桐殿的门匾,走进了殿中。
兰轻颜对于落千翎的到来并不意外,笑着让青萝奉茶。
“不必。我今日来,不是为了与你闲谈。”
落千翎严肃的样子,让兰轻颜觉得有些可笑。若不是有求于自己,她又怎会登门拜访?
兰轻颜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对落千翎说道:“如今你我同为公子夫人,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听了兰轻颜的话,落千翎也便开门见山了。“兰夫人可知,二殿下心中无我?”
自打兰轻颜见落千翎进殿,她便已看出了落千翎的失落。此刻再听了落千翎这话,更是嗤笑不已。
“落夫人,你虽成功嫁与他,却也该心里明白。你们相识数年,他若心中有你,又何必因落家才与你成婚?”
落千翎听了兰轻颜的话,并没有更失落,反倒是着急起来。
“若是无我,也便罢了。若是心中有她人——”落千翎说到这里,不禁哽咽起来。
兰轻颜见落千翎伤心的样子,只觉得她是太在意公子溪才会如此。
“好了落夫人,你不必在此与我说这些。你家殿下现在忙着他心中的大业,哪里顾得上其它事情?”
兰轻颜不知道落千翎这样想是因为公子溪冷落了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若是不放心,不如我就替你试探一下,免得你疑心。”
落千翎想了想,点了点头。兰轻颜转过身去,也有些慌张。此番试探,不仅是为了给落千翎一个答案,更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答案。
公子治到了朝阳宫后,便跪在大殿前,大喊大叫地要让燕帝替他做主。
朝阳宫中,燕帝像没听见公子治的喊叫一般,若无其事地闭着眼睛休息。
“父王——那公子渝猖狂无礼,聚众滋事,还逼迫儿臣写下休书——”
中常侍看了看燕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大殿下……在殿外跪着求见陛下呢。”
“寡人知道。”燕帝听了像没听,依然闭着眼睛。
公子治见燕帝不出来为他主持公道,又提高了音量,叫苦不迭,那叫一个惨!
过了一会儿,燕帝觉得公子治太吵,眉头紧锁道:“你去告诉公子治,寡人没看到公子渝如何逼迫了他。反正他与霓无音并未真正完婚,既然他已写下了休书,就让霓无音回庆华宫吧。”
中常侍听了,便奉燕帝口谕出去了。
殿外,公子治还在叫喊着。看这架势,若是燕帝不处置公子渝,他绝对不会罢休。
中常侍出了朝阳宫,站在宫门前看着公子治,叹了口气。公子治见中常侍出来了,以为燕帝决定处置公子渝了,连忙停下了叫喊。
“大殿下,您快回去吧!”
公子治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望,连忙问道:“中常侍,是不是父王要处置公子渝?”
中常侍听了公子治的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殿下,恕奴才直言。您何必非要和三殿下过不去呢?”
公子治连连狡辩道:“中常侍,你可得相信本公子啊!本公子是被公子渝那个小人算计的不得不如此啊!”
中常侍意味深长地一笑。
公子治针对公子渝,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不过公子治一向残暴不仁,所以纵使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兄弟,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大殿下,虽然您与三殿下都受陛下的器重,将来储君也会从你们二位中产生。可是——”
公子治很好奇中常侍接下来要说的话,更认真地听着。
“可是三殿下从未想过要去您性命啊。”
公子治内心鄙夷至极。现在公子渝装着对他恭敬,若是来日他登了帝位,哪还有公子治的活路!
“中常侍,父王他——”
“陛下说什么,奴才就不说了。大殿下还是请回吧,陛下不会见您的。”
燕帝此举,很明显是也不想让公子治与霓无音成婚。中常侍没法明说,只是劝了公子治几句。
“可恶的公子渝……可恨!”
公子治咬牙切齿,愤愤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