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后笑吟吟地看着汴安郡主。现在这么一来,燕帝必定会在心里猜疑公子渝,也必不会再考虑立他为储君的事情了。
“本宫看汴安头上戴的茱萸花枝倒是别致啊。”
汴安郡主头上所戴的茱萸花枝的确是精美。几簇粉玉的花侧插在发上,上有白冰竹骨制的蝴蝶点缀,又有几枝银花枝从中伸展开,将汴安郡主装点得如同仙女。
汴安郡主听了周后的夸赞,高兴地用手碰了碰头上的花枝。“这是子渝哥哥送给汴安的呢!”
周后听了,又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对燕帝说道:“陛下,您看他们俩的感情多好呀。”
霓无音用手紧紧地攥住衣角,强忍住眼泪。
周后转而又对公子渝叮嘱道:“子渝啊,你看汴安多机灵。等汴安嫁给你当夫人以后,你可得好好待她呀!”
公子渝看着汴安笑了笑,又作揖回答道:“回母后,儿臣必会与汴安琴瑟和谐。”
汴安郡主笑得合不拢嘴,用手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公子渝。公子渝微转过头对汴安郡主笑了笑,两个人还真是恩爱。
公子治在对面一把将筷子甩在桌子上,恨不得将公子渝剥皮抽筋。
这两个人感情甚好,却让周后又提起了公子溪。
“这子渝和汴安郡主还没成婚便如此相看两不厌,子溪啊——”
怎么周后时时刻刻都不肯放过他呢?公子溪淡淡地看向周后,并没有任何举动。
周后看着落千翎,又故作关切地问道:“怎么不见你和落夫人如此呢?”
周后的手伸得还真长,连重凝殿的家事竟然都要来管管。
公子溪起身作揖道:“回母后,儿臣与落夫人一直相敬如宾,不喜过于黏腻之情。”
汴安郡主听了,觉得子溪哥哥可能确实不喜欢大庭广众之下缠绵缱绻,便也替公子溪解释道:“母后,子溪哥哥这样多正常呀!”
在汴安郡主的印象中,她的子溪哥哥就是一个能集温柔、内涵、修养、高雅、沉稳、成熟于一身的人,哪里会像她的子渝哥哥一样?她的子渝哥哥如此霸道……
想到公子渝,汴安郡主不禁害羞地搓着通红的小脸。落千翎见了,不禁清新地笑着问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汴安郡主赶紧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没……没事,替落夫人高兴呢!”
她边说着,边站起来走向大殿中央。“我子溪哥哥知书达理,温文儒雅,才华横溢,嗯……”
汴安郡主一时词穷,尴尬地挠了挠头。落千翎见了她这幅模样,不禁又微微掩着嘴笑了笑。
汴安郡主一时着急,又一跺脚道:“反正……反正就是我子溪哥哥特别特别好,你嫁给子溪哥哥肯定会很幸福的呀!”
落千翎先是笑了笑,后又暗自伤心起来。她虽然嫁入重凝殿成为他的正妻,却与从前并没有丝毫的不同。再加上山茶客的事情,她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真的会像殿下自己说的那样,他只是不喜过于黏腻之情吗?
落千翎如此想着,又不经意间与兰轻颜对视。兰轻颜看出她的黯然神伤,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霓无音只是站在兰轻颜身后,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公子渝。
看来,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
我一个落魄的下人,又怎么能与郡主相比呢。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公子渝便是天上耀眼的太阳。那么的明亮,却又是那么的刺眼,甚至让她的心也觉得灼痛起来。
宴会过后,汴安郡主硬要拉着落千翎陪她四处逛逛,公子渝便也和公子溪在宫内走着。
公子溪本来是想立刻回重凝殿的。既然他不得不面对公子渝,便只得解释道:“贺礼之事纯属无心之失,没想到大王兄会以凤冠纠缠不休。”
公子渝也没想怪罪他,便宽容地回答道:“你我之间,本就不必如此。子渝知道二王兄待我真心,还要感谢二王兄送予汴安的贺礼。”
提起汴安郡主,公子溪又想起了霓无音,便问道:“子渝真的要与汴安成婚?我记得你曾对霓无音……”
“二王兄!”公子渝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汴安是我妻,我怎会心中对她牵挂?”
公子溪看了看公子渝的神情,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心话。
“你不后悔便好。身处王室,哪能肆意妄为。”
公子溪又想起了在湖畔相遇的山茶客。
那一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公子渝想起周后,便又说道:“如今周后的眼睛和心思又盯在哪,我倒是看不透了。”
看透?为何要看透。凡事不必看得太透,不过是徒增烦恼,毫无用处。
公子溪微微抬起头,看向前方无尽的玉宇楼阁,亭台轩榭。“你我现在只需要做到提防。其他的事情,一切自有天意。”
另一边,汴安郡主和落千翎也谈的融洽。
“落夫人,子溪哥哥待你如何啊?”
虽然在朝阳宫中,公子溪已经亲口解释了他们并不亲密的原因,可是汴安郡主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汴安郡主这么一问,却又引得落千翎伤心起来。她咽下了心中的委屈,笑了笑道:“你不是都说了你子溪哥哥有多好嘛。”
听落千翎这么说,汴安郡主也愈发地高兴起来。子溪哥哥一向是云淡风轻的,落千翎又如此端庄,他们在一起好幸福呀!
落千翎见汴安郡主一脸兴奋,又轻笑着问道:“又想你的子渝哥哥了吧?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回去吧。”
汴安郡主兴奋地点点头,乐颠颠地随落千翎去找公子渝了。
【重凝殿】
公子渝和公子溪在重凝殿下棋。汴安郡主突然开门进来,见了公子渝,高兴地扑上去。
“子渝哥哥,我们回宫呀!”
公子溪见汴安郡主心急的模样,微笑道:“许久没和你子渝哥哥下棋了,怎么他刚来重凝殿坐坐,你便要让他回去了?”
汴安郡主听了,只是无辜地噘着嘴,看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