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夜眼中一亮,说道:“啧,这怎么还不认识我了呢?”
为了让霓无音想起来自己是谁,赵北夜还特意在她身边转了几圈。霓无音仔细地回忆着,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赵北夜啊?”
上一次的朝会,霓无音曾见过他。而赵北夜就更是对这个伶牙俐齿、琴技惊人的小丫头念念不忘。他此次亲自来东燕,就是为了寻找这个小丫头的。
赵北夜刚想提出带霓无音回南赵,霓无音却像没看见他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赵北夜见了,急忙跟上去问道:“你你你,怎么不停下来跟我叙叙旧啊……”
霓无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叙旧?怎么,堂堂南赵储君,千里迢迢来东燕就是为了和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叙叙旧?”
出乎她的意料,赵北夜坚定地点点头。
“小丫头,上次在朝会我便对你一见钟情了。不如,你就跟我回南赵当我的储君夫人如何……”
“做梦啊做梦~”
霓无音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继续走着。
赵北夜站在原地,疑惑万分。他回过头问随从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个小丫头竟然无视我……”
随从简直不敢相信,怎么赵北夜到了霓无音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随从有些难为情地回答道:“殿下不必伤心,在咱们南赵,有多少姑娘可都拼了命地想嫁给殿下您呢……”
赵北夜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自言自语道:“嘻嘻嘻,不过这个小丫头的性格倒是一点都没变呀,嘻嘻嘻嘻……”
赵北夜回过头向朝阳宫的方向走着。等到了朝阳宫,他亲自向燕帝请求和亲,不就万事大吉了?
他美滋滋地想着,却在路上碰见了公子渝。
“公子渝,别来无恙呵。”
看见了赵北夜,公子渝也不得不上前行礼道:“储君殿下。”
赵北夜轻蔑地嗤笑一声,又仰起头,大声地感慨道:“哎呀呀这日头可真大呀,若不是本君有事非得来燕宫,没准此生便无缘无公子渝相见了呢?”
公子渝也没有与赵北夜针锋相对,只是淡淡地反问道:“不过只是在战场上与储君殿下交过手而已。若是两国一直能相安无事,殿下自然也不必再与子渝相见吧?”
赵北夜又撇了撇嘴,蔑笑道:“那是自然。等本君……”
赵北夜一想到霓无音,又捂着脸,笑得合不拢嘴。
随从见了,连忙轻咳了一声。赵北夜听了,又立刻恢复了与公子渝明争暗斗的状态。
“两国很快便可以相安无事了。等本君与东燕和亲,必定保证百年之内,两国绝不交战。”
和亲?
公子渝万分疑惑,便作揖说道:“只怕储君殿下要失望了。父王并没有公主。”
赵北夜见公子渝对自己装得恭恭敬敬的样子,不禁又嗤笑起来。
“谁说本君非要迎娶公主了?只要是本君喜欢的女人,本君有必要在意那么多么?”
赵北夜说完,又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朝阳宫】
燕帝在宫内端坐着,只等着赵北夜进宫。
这个赵北夜,他所说的和亲公主到底是谁?
就在燕帝疑惑不解的时候,赵北夜却进殿参拜。“南赵储君赵北夜,参见东燕帝!”
燕帝笑眯眯地看着他,抬抬手示意他起身。赵北夜起身后,便直接对燕帝说明来意道:“我父王也向陛下说得清楚了。只要陛下答应和亲,我南赵可以立誓百年与东燕相安无事!”
燕帝点了点头,又疑惑地问道:“寡人没有公主,不知赵帝口中的和亲一事——”
赵北夜哈哈笑着,又作揖回答道:“其实和亲公主不一定非要是陛下的女儿。若是能如昭君出塞一般,让宫女嫁入南赵,不也是一桩美谈么?”
还能保证两国太平,还不用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嫁过去,这还真是美事一桩!
燕帝兴奋地连连点着头,又示意中常侍给赵北夜上座。赵北夜坐下后,燕帝又询问道:“只是不知殿下喜欢哪样的女子?只要是殿下开口,寡人必定立马将她封为和亲公主,送入南赵!”
赵北夜只是一笑,“啧”了一声,装作思考的样子。其实,他心中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向燕帝求娶霓无音了。
燕帝见赵北夜也说不出指定的人选,便让中常侍将燕宫中所有的女子都画一副像来。
一个南赵储君,自然要彰显出自己的身份来。所以尽管赵北夜早就乐开了花,但在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矜持的样子。
中常侍刚要去让人给宫女们画像,赵北夜缺突然站起身阻拦道:“好不容易来一次东燕,不必如此费事。如果陛下同意,不如就让我去各个宫里亲自一看如何?”
这对于燕帝来说不过是小事。他点点头,又示意中常侍引着赵北夜亲自去各个宫里挑人。
赵北夜一路上漫不经心,无论中常侍磨破嘴皮,还是那些宫里的宫女对他投以痴迷的眼神,他都无动于衷。
终于,中常侍带他去了重凝殿!
刚进重凝殿,赵北夜便按捺不住他此时此刻无比激动的心情了。
这样一来,看霓无音还能不能拒绝自己了!
重凝殿的所有宫女都排好了队,站成一排,希望赵北夜能看中自己,摆脱这奴婢的身份。
在赵北夜来之前,所有的宫女都在议论纷纷,倾慕着赵北夜的英俊潇洒。而霓无音听了她们的谈论,却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燕宫。
嫁到那么远,连自己的故土都不能回来,还要和一个素不相识、毫不了解的男子共度余生……
想想就煎熬。
赵北夜和公子溪闲谈了一会儿,觉得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知书达理的公子还算不错。比起那个令他反感的公子渝,他还真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儒雅的男子。
见宫女们都到齐了,赵北夜便站起身,心里美滋滋地走过去。
霓无音摇了摇头,又无奈地将自己隐藏在一众宫女当中,把头低得让他无法辨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