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就冒着一个小脑袋出来，脸上有点干瘦。

当方牧看过去的时候，小女孩也发现了他的视线，立即就缩了回去。

但没过一会儿，小女孩又把脑袋探出来了。

方牧搁下筷子，对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起初不敢过来，但是看到方牧指了指面前那碗牛肉面的时候，小女孩终于忍不住了，迈着小步子走了过来。

来到桌前，小女孩还是有些不敢靠近，脸上有些怯生生的。

方牧微微一笑，转头对厨房里的余大娘说道：“余大娘，再煮一碗牛肉面，二两就行。”

“好嘞！”余大娘应了声。

待得方牧回过头来之时，发现小女孩正盯着他吃剩的那碗面，吞了下口水。

“这碗是我的，吃过的，你不能吃。”方牧笑道：“你先坐，等会儿你的面就来了。”

说罢，方牧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也不多说，让小女孩自己选择。

终于，小女孩还是慢生生的走了过来，然后在方牧的对面坐下。

不一会儿余大娘就端着一碗牛肉面出来了，看到了小女孩，余大娘立刻就是很熟络的说道：“这不是小沫沫嘛，咋了，你妈去摆摊又没带你啊。”

“余奶奶。”小女孩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奶奶，我有那么老吗，跟你说多少回了，叫我大妈。”余大娘纠正。

“可我妈妈也叫你大妈啊~”小女孩有点纠结。

“……”余大娘。

余大娘回厨房忙活去了。

小女孩看着面前的那碗牛肉面，又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但她忍着没动，而是抬头看向了方牧，一双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期望渴求之色。

“吃吧。”方牧笑了笑，道。

得了方牧的允许，小女孩终于忍不住了，拿起筷子立刻就吃了起来。

方牧的那碗面也吃完了，他拿着碗到了厨房里，看到了余大娘正在擦灶台，说道：“余大娘，辛苦了。”

余大娘立刻说道：“不辛苦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对了，余大娘，那个叫小沫沫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小女孩啊，说起来也可怜。”

“怎么可怜了。”

“她妈妈是个寡妇。”

“然后呢？”

“寡妇也就算了，可偏偏长得漂亮滴很，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红颜祸水。”

余大娘一拍手，“对，就叫红颜祸水，你不知道啊，她两年前带着小沫沫搬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这里顿时就热闹的很，那些男人都跟狼似的，恨不得把她的肉给吃了，哎哟，想起她带着孩子被那么多男人盯着看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拿刀了。”

余大娘似乎也是为那个寡妇打抱不平，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继续说道：

“她们孤儿寡母的，那叫一个惨，你想啊，长那么漂亮，去哪儿上班都不成，后来啊，我们借钱给她开了个小卖部，生意还算不错。可是啊，她却是想把女儿送什么贵族学校，努力挣钱，这不白天在小卖部看着，晚上就去夜市摆摊，卖一些衣服鞋子啊什么的，指不定在外面吃了什么苦呢。”

余大娘这么说着就停不下来。

直到方牧抽了一根香烟她才说完。

随后方牧出了厨房，发现小女孩不知何时不见了，那碗面空了，连汤都喝了。

不过在那个空碗旁边有个一块钱的硬币。

方牧将那枚硬币拿了起来，抛了抛，笑了一笑，然后收到了口袋里。

……

第二天一大早。

方牧洗脸刷牙，洗了个冷水澡，换了一件黑色的T恤，穿上一条牛仔裤，平板鞋。

早上余大娘没来了，他还得照看麻将馆。

而方牧也懒得煮，所以打算去外面吃。

把卷帘门拉上，方牧忽然想到，小电驴还在紫星大厦呢，昨天骑了去，晚上是开沈如歌的车回来的。

无奈之下，方牧只好搭公车去紫星大厦了。

在公车上的时候，方牧把从路边摊买来的煎饼果子吃了，转了一次车，在在八点钟的时候来到了紫星大厦。

方牧第一时间去了停车场，看到了那辆小电驴完好的停在那儿。

就这东西，连偷电瓶的人都不在乎，果然越丑越安全。

看到了小电驴还在，方牧便放心了，打算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方牧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女人，被三个男人围着。

如果说那个女人方牧没有见过，他肯定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但是恰好，那个女人他认识。

正是昨儿个在阳台上扬言要挖出自己眼珠子的那个女人。

反正去了公司也是无聊，所以方牧抱着看戏的心态，点了根香烟，单手插在兜里，悠悠然的走了过去。

今日的左素依然是一身OL的职业套装，上身是一件剪裁得体的银色小西装，白衬衣，素腰纤纤，而下面是一条及膝裙，黑丝。

她很美丽，而且也极有工作能力，不然在公司也不会得不到重要。

然而，即使如此，因为某些原因，她被这三个男人围着，也喊不出来。

一旦喊了出来，被人知道自己牵扯到这种事情里面，到时候公司的人会怎么看自己？那时候她还有什么颜面？

所以左素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这三个男人一看都是社会人，有的叼香烟，有的嚼槟榔，目光在她的身上毫不客气的流转，那种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左素自然能看得出来。

“上个月的钱我已经打给你们了，你们还要怎样？”左素冷冷的说道。

为首的一个国字脸笑道：“上个月是上个月，这个月是这个月，左小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是我们都像你这么讲原则，那可就没得混了啊。”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不打算对你讲原则。

左素的脸色一寒，咬着银牙道：“反正我现在没有钱，你们要是胆子大，就把我这条命拿去，看你们能怎么样！”

三个男人似乎早就知道左素会这么说，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更加笑吟吟的。

而那个国字脸的笑容中浮现出一抹寒冷：“既然左小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我们会去你的公司里看望你的，如果闹出了什么事来，嘿嘿……”

左素脸色一变，斥道：“你们敢！”

一个叼着香烟的男人说道：“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不敢的，当然了，如果左小姐你能陪我们哥仨一晚上，还钱的事情也好商量啊。”

那人说着，手便是伸到了左素的香肩上，似乎是打算更进一步。

左素的脸色再次一变，一双美眸里涌上怒意，猛地一把将这人推开。

这人始料未及，脚下一个踉跄，被左素推着坐在了地上。

旁边俩人都是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人脸上挂不住，登时怒了。

“草！你个婊子，给你脸不要脸！”这人站起来，便是要一巴掌向着左素的俏脸上扇过去。

但在这时，却见一颗石子突然飞了过来，击打在了男子的手上，顿时让他发出‘啊’的一声痛叫。

另外俩人也是一惊，立时朝着那方看去。

就见一个叼着香烟的男子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