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问完王老尚书的事,两人方才从客栈离开。
只是他们刚走到一半,就遇到了带着人急匆匆而过的尤峰。
“尤大人,怎么了?”
尤峰见到两人,眼前一亮。
“正好,正好。”
“抓住那个孙子了,走走走!”
谢明欢惊讶的挑眉:“抓住了?”
尤峰点点头,一边走一边道:“可不是嘛!弟兄们在那林子里一直蹲守着,终于给这孙子给抓住了,人赃并获!”
谢明欢脸色一暗:“又有人遇害了?”
尤峰呸了一声:“可不是吗!那个孙子又去抛尸,结果让弟兄们给按住了。”
“走走走,快回府。老子在外面一接到弟兄们送来的信,就马上往回赶了,那孙子,老子非得狠狠削他不可!”
等到回了府中,院子里灯火通明。
五六个胡子拉碴的弟兄,在院子里看管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谢明欢走近一看,就知道自己之前猜测的没错。
这个男人目光有几分呆滞,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能够主导,一个人做下这么多案子的人。
“他的身份查了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
根本没有等到尤峰动手,逮住他的弟兄们,当时就把他狠狠揍了一顿,要不是为了带回来审讯,给他留着一口气,当时就得杀了他。
尤峰朝着他狠狠地踢了两脚。
“孙子!”
“人渣!”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变态活着!”
还是谢明欢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打断了尤峰。
“尤大人,暂且停一停吧,若是你把他打死了,那么真正指挥他做下这些事的人就抓不到了。”
尤峰不情愿的住了脚。
“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们呢,你们去那个若水观怎么样了?”
谢明欢:“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和他一起行凶的就是若水观的观主。”
尤峰一听,问道“既然你们都确定了,怎么没把她抓回来啊,还留在她在那过年不成?”
谢明欢:“尤大人,道观不同于其他地方,若是随便在道观抓人,只会让本来就人心惶惶北地百姓更加忐忑,我们并没有惊动她,现在既然已经抓到了一个,那么咱们连夜审一审,有了确凿证据,再把人带来不迟。”
尤峰:“行吧行吧,就听你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去查男人身份的也回来了。
“大哥,查到了。”
“这个孙子叫王满,就是密林边上那个山里面住着的猎户,从小就没爹,他娘也在他十岁的时候就死了。他今年二十五了,一直也没有娶到媳妇。”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被绑在那里的王满,像是听不到一般,一声不吭,既没有表现出慌乱,也没有大喊大叫说自己冤枉。
晋王站在旁边看了一会:“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谢明欢也觉得这个王满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王太医在府中吗?不如请王太医过来看看吧。”
晋王点点头,一回府就过来伺候的明公公马上过去请人。很快,王太医就过来了,虽然脸色不太好。
他伸手给王满把了把脉,眉头皱的紧紧的。
“吃药吃傻了。”
“吃药?”
“他体内有很深的汞毒,应该吃过很多助兴的丹药,活不长了。”
这一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一个残酷的杀人犯,竟然是吃丹药助兴,中毒已深活不长傻子?
谢明欢有些头疼,她看向尤峰:“把他带到牢里吧,总不能在这里审问。”
谢明欢、尤峰还有晋王,一起去了牢里。
由谢明欢主审。
“王满。”
被叫到名字,王满疑惑地抬头望了过来,但并未吭声。
“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子?你是怎么绑架她们的?绑架之后囚禁她们了多久?你对她们都做过什么?用什么凶器杀害的她们?”
王满愣愣的,表现的像是听不明白。
谢明欢却并没有停下来,她继续问道。
“你每次行凶的地点在哪?现在还有没有女子被你囚禁?你为什么要把她们抛尸在密林中?又为什么要把她们的头都露在外面?你认识话机吗?”
“话机?坏人!大坏蛋!欺负芸姐姐,杀了他,哈哈哈。”
谢明欢紧跟着问。
“话机?话机是谁?”
王满毫不犹豫地道:“话机是坏蛋,杀人狂,他欺负芸姐姐,他还没死,芸姐姐要报仇,对,我帮芸姐姐报仇。”
“芸姐姐是谁?”
王满嘿嘿笑的很开心。
“芸姐姐对我可好了。”
“她给我好吃的,鸡肉鸡腿。还、还陪我睡觉!”
谢明欢:“芸姐姐陪你睡觉?她是你老婆吗?”
王满摇摇头:“老婆,我没有老婆。不过芸姐姐给我找了好多老婆,好多老婆,她们可漂亮了。”
尤峰听不下去了。
“妈的,老子还是第一回听说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她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呢。”
谢明欢又问:“芸姐姐和你住在一起吗?”
王满点点头,又摇头。
“芸姐姐,在林子里。”
“嘻嘻嘻,我每次去林子里,芸姐姐都会陪我睡觉,还给我糖丸吃。”
糖丸,应该就是王太医说的助兴的丹药。
谢明欢眉头皱的更紧了,想到之前他们推测的,凶手会再回到现场进行第二次凌辱,所以地上才会有那些元阳。现在看来,真正需要进行第二次凌辱,获取快感的,并不是王满,而是这个芸姐姐。
尤峰和晋王都对谢明欢这个结论有些不能接受,不过晋王只是目光警告地看了谢明欢一眼,让她说话用词的时候注意一下,对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不是很在意。
而尤峰,是纯粹因为事情本身,有些不相信。
“王满这个样子,他说的话,未必能够被认可作为证据。”
“那怎么办?难道还要把他放了?”
谢明欢摇摇头:“胡大叔那边应该也快有线索了。这个芸姐姐十有八九就是若水观的观主,听王满话中的意思,她应该就是当年安泽被话机绑走的那个受害者。”
“老子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她是受害者,为什么现在又去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