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欢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扬了扬笑脸,“都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们虽然看到了血迹,但这不是还没有见到北武大人的尸体吗?说不定他只是被抓了。”
崔郢点点头:“是,也许他还活着。”
胡书这个时候就算再没有别人明白的快,也意识到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了。越是知道,他就更加担心小花了。
谢明欢看出了胡书的担忧,她想了想同胡书道:“胡大叔,这边有六叔在,不然你带上几个人去照应谷小姐吧,只是不能把我们的事透露给她。”
胡书眼前一亮,他的目光在谢明欢和谢六爷身上游移。
谢六爷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胡书脸上多了几分开怀地笑:“行,我就不客气了,这个时候是真的担心她,你们放心,只要我能找到她,不仅不会耽误你们这边的事,我会找机会把她带回来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谢明欢叮嘱了几句,让胡书一定注意安全。
待胡书离开后,谢明欢看向六叔和晋王:“咱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就这样等他们来?”
晋王没有马上回答谢明欢,而是看向谢六爷。
看他的样子,之前想要从谢六爷要的东西,应该是还没有放弃,还想要再试一试,而谢六爷的模样,看起来是不想这个时候把东西交出去,直接偏过头去,一副突然发现晚上的天空也很不错的模样。
谢明欢看着这两人古怪的互动,心中袭来阵阵无力感。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去而复返的齐盛,一脸焦急,身后跟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
“王爷。朱掌柜说北武大人让他来送一封信。”
晋王挑眉,目光看向齐盛身后的中年男子。
朱掌柜就是齐盛之前去黑市,挑选琥珀的那家店铺的老板。若说之前,他还奇怪当时朱掌柜为什么不愿意卖给自己东西,现在明白了。朱掌柜应该是北武大人的人,虽然不得不配合黄金城,听黄二爷的吩咐做事,但他们也在努力在自己可以做到的范围内守住自己的良心了。
“什么信?”
朱掌柜将一直藏在袖子的信拿了出来,只是面对晋王,他愣是没有迈动脚步,还是齐盛从他手里接过了信交给了晋王。
晋王拆开信,很快脸上竟然浮出了一抹笑意,笑过之后是少见的认真,他直接吩咐齐盛道:“去调三千人,照着这个地址过去,务必把北武救出来,还有那里的人,全灭。”
齐盛心中一阵激荡,他接过晋王递过来的书信,领命之后马上离开。谢明欢听到这话,心中惊讶,待齐盛和朱掌柜离开后才问道:“北武大人没有出事?”
晋王点点头。
“信上说,北武也查到了敬世子的真实身份,悄悄将他最喜欢的一个女人骗了过来,并联合之前受害的那些商户,将那女人藏到了一个他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据说那女人刚好还身怀有孕,敬世子不想现在就舍弃这对母子,便把北武抓了起来。但他没有料到,北武去找他摊牌就是想要以身犯险,去探一探他藏兵的地方。”
谢明欢听完感慨不已。
“他绝对想不到的地方……那对母子不会早就已经……”
晋王轻笑一声:“你操心她们做什么,现在琥珀案已经没有再追查的必要,眼下你若是没什么事,不如好好想想婚礼的事,等本王料理了他们,咱们的婚礼也该着手准备了。”
谢明欢:“……”现在是什么局势,还没有看到胜利的希望呢,就已经开始畅想婚礼了,她表示自己接受无能。
结果旁边欣赏风景的谢六爷竟然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附和道:“不错,是该好好准备了。”
谢明欢:“……”
再说齐盛按照北武传回来的地址,带着三千人马快马加鞭赶过去的时候,黄二爷正在逼问北武女人的下落。他已经撕下了黄二爷的面具,恢复了敬世子的容貌。
比起人到中年的黄二爷,真正的敬世子要年轻的多。只不过许是常年带着面具生活,让他的脸色苍白,眉宇间都是阴郁的气息。北武被绑在空荡荡的房间最中间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一天的折磨,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哪怕浑身都充满了疲惫,双眼却依旧坚定有力,看敬世子的时候,充满了憎恨。
“你把人藏在哪了?”
北武像是没有听到,目光看向远处。
敬世子的脾气远没有做黄二爷时表现的那么好,恰恰相反,他表现的像是有暴躁症状,面对北武的沉默,直接用手上的匕首朝他的大腿刺去。这时候才看到,北武的双腿已经被血渍染满,匕首上更是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渍,红得发黑。
他手上的力度很大,但北武竟然一声不吭,像是察觉不到这种痛楚一般。北武越是淡定,敬世子越是愤怒。
“你说不说?”
“我最不缺折磨人的方法了,当年你那个儿子也和你一样倔,不愿意听我的吩咐办事,一次两次我忍了,但不听话的狗……还有什么资格活着?”
“啧啧啧,他就没有你坚强,我现在还记得他的叫声,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凄厉,那么的可怜……但有什么用呢,不听我的话,晚了!”
敬世子的话,终于让北武有了其他的情绪。只不过这股情绪,是黑暗的,是愤怒的,是恨不得想要将他撕碎的。因为被束缚着,北武忍不住想要挣扎,想要将眼前这个恶魔扑倒。
“变态!”
“你们这样的变态,幸好被灭国了,否则是这北地所有百姓的灾难!”
“就凭你也想要复国?哈哈哈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过不了今夜,你的首籍就会被晋王亲自割下来挂在北武城的城头,受北地百姓的唾骂!”
敬世子被北武的话激的双眼通红,他的情绪彻底失控,像是一头疯兽,手里的匕首这次直接朝着北武的心脏刺过去。然而,外面的传话声在最后一刻打断了他。
“世子,不好了。”
“咱们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