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个女人!”
拓跋尔在里面跑的最欢,很快就听到他的喊叫。
谢明欢和晋王闻声走过去,就看到一块石床上摆放着一副精致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像是睡着了的女人。
“这难道就是小秦氏?”
女人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虽然闭着眼,但却依旧可以从其眉眼中看出是个笑起来会让人眼前一亮的人。女人被打理照顾的很精致,如果她真的是小秦氏,那前秦还未亡的时候,就已经被处死了,也就是说温家小公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这么多年,将她的身体依旧保持的如此鲜活,半点不像是去世多年的。
“这女人要怎么办啊?”拓跋尔惊艳过后,想到这是已经死了多年的人,总觉得怪怪的,不愿意再看。
“小秦氏的家族还有人吗?回头将人给他们送回去,让他们自己处理吧。”谢明欢想了想道。
拓跋尔转过身,不看女人了,结果又一下子看了满眼的那些笔直地坐着的脸色苍白的傀儡们:“师姐,还有这些呢?”
齐盛说,这些人中有小离认识的,很多是在茶楼附近乞讨的乞丐,看样子应该都是流民和乞丐,若是有家有口的,失踪之后家中的人必然要找。
“这些将他们也带出去,回头让王太医看一看,接触控制之后由官府负责安葬了吧。”
“回头本王派人去告诉季广。”晋王附和了一句。
处理完这些事,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继续停留的了。
“早点上去吧。”
晋王催促。
这下面充斥着那股妖异的香味,谁知道到底有什么副作用啊,他不想谢明欢在这里多待。谢明欢没有拒绝,叮嘱留下来将那些制香的工具运出去的人了几句,就和晋王、崔郢等人先一步上来了。
天风也被顺便带了上来。
谢明欢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他,这些疑惑大概也只能从天风口中找到答案了。
也懒得回行宫了,就在茶楼里,紧闭大门。
小离忙前忙后给众人泡了茶,便非常有眼力见地消失了。
谢明欢请天风坐下。
天风定定地看了她半响,目光又从她身上挪到了晋王身上。只是……天风看晋王的目光,就有些古怪了,那种感觉,让晋王莫名的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意,朝天风瞥过去的眼神也冰冷阴沉。
天风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他的笑带着无尽的绝望,让听的人从心底向外忍不住挣扎,想要摆脱这股绝望的笑。
“听闻晋王虽是纨绔,但容貌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所有人都被天风的话惊住了。
拓跋尔:崔大哥说前秦末帝男女通吃,而天风很可能是前秦末帝的入幕之宾。那么……现在是几个意思?他夸王爷长得好看,难不成是看上王爷了?
拓跋尔因为自己这大胆的想法,根本控制不住的目光往晋王身上飘。
崔郢则皱眉盯着天风,总觉得他这话说的古怪,没有道理。
齐盛的想法和拓跋尔差不多,只不过他看的是谢明欢:也不知道谢小姐听出来了没有,这还没有遇到女情敌,就出现了一个妖孽无双的男对手,就谢小姐这对王爷不走心的样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如果谢明欢和晋王知道这些不靠谱的人心里在想什么,怕是要把他们都打出去。
“天风道长仙人之姿,又功夫卓绝,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控制?”谢明欢问出心中疑虑。
天风收回看晋王的目光。
认真思索着谢明欢的话,认真地回忆着过往那些恍若噩梦般的历历。
“是啊,为什么我会被控制呢?”
“叛师门,将师父亲自送入一个男人的床上,又将师父变成了他杀人的利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天风的话不多,可是每一句,都足够让在场的人吸足凉气。
将师父亲自送入一个男人的床上!
这、这难道说,天风道长之所以会成为前秦末帝地入幕之宾,其实是温家小公子的阴谋?
“天风道长为什么会收温家小公子为徒?”
谢明欢面不改色,就像是没有听明白天风那些话中的意思般,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问自己的疑惑。
天风好笑地看着她。
“道家讲究随心而为,很多事都不问理由,只要缘分到了,时机合适,而又刚好心中愿意,便做了。”
谢明欢了然,也就是说,收温家小公子就是刚好遇到了,他觉得不错,就收了。
这话如果换一个人说,又或者是换一个徒弟,也许她会信。但温家小公子……她不信!要知道,温家小公子不仅是作为天风道长的徒弟这个身份神秘,他是从温家出生开始,就很神秘,这说明温家小公子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
“都到这个时候了,道长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比起这些恍惚神乎的话,我更想知道真相!”
天风苦笑起来。
“真相?”
“我也想知道真相。”
他有些失控了起来,手里一直握着的茶杯,就在这情绪起伏间在手中化作了粉末。
“那个跟在我后面喊师父的沿儿,他到底去哪了?”
“这个狂妄疯狂残忍的变态,他又到底是谁?”
天风望着谢明欢,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谢明欢沉默地看着他,目光认真而坚持。
良久,这是一场持久战。
而最终天风败了。
“……沿儿三岁那年,我游历到盛德,当时看到温家张贴的求医的榜单,刚好我略懂岐黄之术,便接了榜单到温家去出诊。温家那个需要被医治的……便是沿儿。按照奶娘,还有丫鬟们的话说,沿儿换了失忆之症,经常会忘记前几日的事情,记忆都是片段了,虽然有时候又会再想起来,但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便影响了他的启蒙,温家很多人私底下觉得沿儿可能是个傻子,温夫人不想就这么放弃自己的儿子,便一直坚持求医问药。”
天风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柔,本就绝色的脸庞,因为这几分温柔,更加晃眼。
“我自小便是孤儿,跟着师父学道,待师父羽化后,天下之大便只剩下了我一人。当我见到三岁小小的沿儿时,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我想带他走,想要让他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