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一旦开口,就没办法再停下来。
哪怕四个死士一直在怒视她们,两人还是开口了。她们寄希望于谢明欢听过后,能够将玉玲珑给她们,这样……主子才能活下去。
“我们主子等着玉玲珑救命。”
“闯王府是我们几个人的错,只要能把玉玲珑给主子,要怎么惩罚我们几个都可以。”
谢明欢:“你口口声声说你们的主子等着玉玲珑救命,那不如说说她是什么病?这玉玲珑又要如何治?”
两个女子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是挣扎和纠结。
其中一个道:“我们可以告诉你,但在这之前,我们要先见见玉玲珑。”
谢明欢挑眉,看向晋王。
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王爷怎么说?”
晋王哼了一声:“救人一命嘛……这事本王倒也不是不能做,玉玲珑可以拿过来给他们看看,但要不要给她们,还要看她们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有了晋王的话,很快明公公就小心翼翼地端了一个锦盒出来。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朵剔透的玉花。
六个人看到锦盒里的玉花,皆是神色激动。也不知道他们是激动的忘了,还是怎么回事,竟没有一个对玉玲珑提出过质疑。
“这下主子总算有一线生机了。”
“主子能活下去了。”
晋王:“别开心的太早,这玉玲珑可是还在本王手里呢,给不给你们”
两个女子在看到玉玲珑的时候,就已经再没有一点挣扎了。
她们说起了主子的事。
“我们主子原本身份尊贵,后来在战乱之中,被伤了容貌,至此落下了病根。传闻玉玲珑可以让女子容颜永驻,主子便让我们尽力寻找,其实她没有给我们太多压力的,可是失去了容貌,主子她终日闷闷不乐,大夫说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会影响她的寿元的。”
这话,直接导致在场的每个人都异常沉默了起来。
怎么听都有点……荒诞啊。
难道就是为了恢复容貌吗?所以手底下的人便倾尽全力帮她寻找玉玲珑?
谢明欢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刘眉娘是你们伤的?”
为首的男子梗着脖子:“是我,和他们无关。”
谢明欢:“这些年……去刘眉娘家中翻找玉玲珑的一直是你们吗?”
男子点点头:“不错。玉玲珑是她做出来的,想来就在她手里。”
别说是谢明欢了,旁边的拓跋尔都听不下去了。
他打断了男子的话:“你是在糊弄傻子吗?当年的事我们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最近也查了几分,是,传言是说刘眉娘做的这玉玲珑,但后来可是有一阵子很多人都在找着玉玲珑,之后这玉玲珑就不在刘眉娘手里了,你们既然是找了玉玲珑这么多年,难道会不知道刘眉娘手里没有?”
男子低着头沉默不语。
旁边的人:“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听不懂。”
两个女子却很焦急:“王妃,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说的,只要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就把玉玲珑交给我们,救主子的。”
谢明欢颔首:“嗯,说的没错。”
“不过,眼下我的问题还没问完,而显然,你们并没有准备吐露实情啊。”
其中一个女子急道:“大哥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以为玉玲珑在刘眉娘手里。当年有人为了拿到玉玲珑,找到了刘眉娘孪生姐姐的夫家,刚好在盛德为官,于是便动用了手段,想要借她姐姐、姐夫一家从她手里拿到玉玲珑,可是刘眉娘咬死不给……后来她姐姐、姐夫因此殒命,也没见她将玉玲珑拿出来,我们猜测着肯定是在她心里,玉玲珑更重要,既是如此,那这玉玲珑更会在她手里了。”
拓跋尔被她们的神逻辑震惊了。
这样也可以吗?
他呆呆地看向谢明欢。
谢明欢无奈地摇摇头。
崔郢:“你们主子是什么身份?”
女子道:“这……主子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介平民罢了,她只想安稳地度过余生,是我们不想主子终日闷闷不得意,想要帮她重新找回绝世容颜。”
崔郢沉吟着:“我记得当年前秦末帝宫中曾经有一女子,以容颜绝色号称,风头无两,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沉寂了下去,前秦覆灭的时候更是完全没有了她的消息……这位宫妃据说封号为佳,取自北国有佳人的意思,不知道这位佳人和你们主子是什么关系?”
六个人顿时面色苍白了起来。
“宫妃?!”
“还是前秦的?”
拓跋尔一连两声惊呼。
“有意思啊,有意思。”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你们的主子竟然是前秦末帝的女人?我说你们也很嚣张啊,不知道现在是谁的地盘吗?竟然想从我师姐手里给末帝的女人要玉玲珑?而且……我就纳闷了,末帝早就没了,你们主子还要那绝世容颜做什么?难道是又有了新欢吗?”
拓跋尔的话有些荒唐了。
六个人同时愤怒地瞪向他。
“休得胡言。”
“我们主子和那位佳夫人毫无关系。”
“还请你们不要随便污蔑我们主子。”
拓跋尔并不怕他们,不过方才那些话也不过是想到了便说了,眼下他说完了自己也觉得好像不是很妥当。
“好了好了,是我方才说错了。”
“不过你们也别忘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你们可是阶下囚啊,而且你们之前偷盗了王妃的玉料,这罪名咱们还没算吧。”
“现在把你们主子的身份老实交代了,若她真不是和前秦皇室有关的人,那就是无辜人,对于无辜人,我师姐还是愿意出手相助的。但如果你们主子和前秦皇室有关系,那你们确定你们不是脑子进水了吗?前秦皇室的人,我们为什么要帮?”
其中一名女子没有想清楚,就已经出声了:“你们出尔反尔,方才不是这样说的,你们并没有说身份如何”
“小妹!”
另一个女子想阻止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就算其他人在拓跋尔说完后,想要撒个谎,给主子重新换个身份,都来不及了。她这话一出,根本就是不打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