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去见郡守了。
谢明欢想了想,干脆现在就和拓跋尔出去,准备趁哲儿睡着的时候,先见上几个。
“你手里应该都有名单吧。”
“先去见谁比较好?”
拓跋尔想到了昨天他和齐盛过去,但他最后没有敲得下门的那两家。
“师姐,要不咱们去那两家?”
“昨天齐大哥说,她们说不定早就在出事的时候,就被家里的人偷偷给……还有可能一直被关着,过的并不好。”
“行,那就先去她们家中。”
谢明欢和拓跋尔稍微收拾了一番,便出发了。
路上,拓跋尔按照名单上的资料简单和谢明欢说了两句。
“师姐,咱们去的这两家,一个是富商,一个好像是前秦致仕的官员。遇害的是他们的妻子,都是去城外上香的时候出事的,后来人是找回来了,但在那之后,就很少见到她们再出来走动,府中的事务应该也不再由她们打理了。”
“嗯。”
谢明欢因着拓跋尔之前的话,心情也有些沉重。
“一会去了,你不要太冲动了。”
“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事,也要顾及着这两位夫人以后的生活,还是要以她们的意愿为主,不能咱们想的怎么对她们好,就一定强迫她们接受。”
“放心吧师姐,我都知道。”
许是有谢明欢在前,这一次拓跋尔没有再犹豫,痛快地先敲开了富商家的门。
出来开门的就是在门房上工的婆子,她不仅看门,也负责检查每天进出采买的马车上有没有夹带什么不允许的东西之类。
“你们找谁啊?”
婆子看着拓跋尔,面色不善。
拓跋尔:“我们是官府的人,来见你们夫人。”
婆子怀疑地看着拓跋尔,尤其是在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根本不信拓跋尔的说法:“就你们?还是官府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官府还有女人的?”
谢明欢笑眯眯地拿了一块令牌出来:“你若是不信,可以拿着这个牌子去给你们主子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是谢明欢的气势太足,再加上那令牌,婆子眼中闪过犹豫。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等一会,我去问问。”
说着也没有关门,急匆匆地跑去问话了。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男子跟着婆子出来了。他的目光在拓跋尔和谢明欢身上打量,接过了谢明欢手中的令牌,看了一会,才神色微变,恭敬地把两人请了进去。
“两位贵人,不知你们到敝下家中有什么事?”
“我们有些事,想要见见夫人。”
男子面色微变,目光中闪过浓浓地憎恶和嫌弃。不过他很善于掩饰,情绪也把握的很好,面带歉意地同两人说道:“实不相瞒夫人她久病在床,已经不好了,不适合见客。”
谢明欢和拓跋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拓跋尔清了清嗓子:“这位老爷,想必最近安阳出了一桩案子,你肯定知道吧?”
男子面上微变:“这个……是,知道,可是那案子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啊?两位贵人是不是找错人了?”
谢明欢看着男子,他的态度还有心思,谢明欢很快就明白了。
只是,他越是如此,谢明欢反倒更加有些担心那位夫人的境遇了。
“这位老爷,你的意思我们都知道,请你放心,我们就是有些话想和夫人说一说,来你府中的事,还有夫人的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等我们离开后,这个案子依旧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男人依旧不愿意。
谢明欢见状继续道:“不知道,夫人的病情到底如何了?我们从洛阳过来,倒是带了一位大夫,他的医术还不错,若是老爷实在担心我们会影响夫人的病情,不如我们请了大夫过来一起去给夫人看看?”
谢明欢的话,让男人彻底变了脸色。
“两位贵人,在下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这是在下的家事,就算你们是皇亲国戚,也管不着在下的家事吧!”
“夫人她久病缠身,从来没有出过门,和贵人们并不认识,贵人们还是再去别处找找吧,肯定是找错了人!”
拓跋尔忍不住了。
“你别在这里和我们打马虎眼了。”
“两年前,凶手对你夫人做的事,又不是你夫人的错。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尊夫人,凶手已经抓到了,并且已经死了,我们想看看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好不好,是不是一直还被那件事影响,那些事不是她的错,她是受害者!”
“但是现在看来,尊夫人过的应该是一点都不好吧。你是不是把她关起来了,因为她遭遇了那样的事,让你没面子,让你不舒服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两位贵人,请你们回去吧。”
男人喊了外面候着的人,想要送客。
但谢明欢却突然一拍桌子,王妃的气势尽显。
“放肆!”
“本来我并不想大动干戈,因为除了尊夫人,可能对于你来说,也是受害者,但现在,为了尊夫人的安危,我只能如此了。”
“来人呐,好好看着这位老爷,还有,守着这院子,不要让其他人进来,一切等我们看过夫人之后再说。”
“是,王妃。”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齐刷刷地站在谢明欢身后。
一句王妃,彻底让男人变了脸色。
他想过很多可能,猜测两人的身份,却真的没有想到,这、这竟然会是晋王妃,这偌大的北地,现在也就只有晋王妃而已。
谢明欢带着拓跋尔直接往后院去。
后院里,最荒凉破败的院子里,谢明欢和拓跋尔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女人,正在院子里指桑骂槐,颐指气使。
“把她给我拖下去。”
“你谁啊,你们是谁啊,谁让你们进来的?!”
谢明欢根本不搭理她,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就一个年纪小小的丫头,正在打扫,里面充斥着破败的感觉。然后便是轻微的咳嗽声:“咳咳咳,丫头,是谁来了?”
丫头看着谢明欢和拓跋尔,早就吓得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