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爷哼了一声:“我那是朋友间的叙旧,你们案子的事,我才不愿意管呢。”
拓跋尔看向谢明欢,师姐,怎么办?
谢明欢耸耸肩,她本来也没有寄希望于六叔,所以不想和六叔幼稚的为了斗嘴而斗嘴:“六叔,那你先去看看刘夫人吧,我和拓跋还有点事要说。”
崔郢也不好进房间看刘眉娘,和谢六爷又说了两句,便打住了话题,和谢明欢、拓跋尔一起去了院中的石桌前坐下,大家互相交流查到的新线索还有新进展。
听拓跋尔说完刘眉娘成婚,还有一个女儿的事后,谢明欢很惊讶。
巧儿说的中年男子,还有那个姑娘,应该就是刘眉娘之前的夫君,还有女儿了?脑海里不由想起了方才在路上六叔提到的,当年刘眉娘说要去江南找个俊秀书生,而秀儿也说那中年男子很是帅气……不会当年刘眉娘真的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后来发现过不下去又大胆地和离了吧?
这边三个人各有猜测。
而房间里,却没有大家预想的那么和谐,一副多年不见再见之后,喜极而泣的场面……这些通通没有,甚至谢六爷并没有靠前,就站在屏风旁边,审视地看着刘眉娘,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怎么活成这幅样子了?”
刘眉娘的目光一直落在谢六爷身上,她像是透过谢六爷,在回忆更多的东西,又像是被谢六爷的突然出现震惊到了,总之很是复杂。
胡书在旁边倒是很开心:“眉娘,你是高兴傻了吗?这是谢六啊,之前你们俩总是互相看不顺眼,你忘了?”
刘眉娘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老。”
谢六爷因为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变了好多。”
“当然,我不是说你老,而是你这性子,和以前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我认识的那个刘眉娘时隔这么多年看到我,怎么也应该狠狠地嘲讽我几句吧,你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难道是女人年纪大了,就会温柔吗?”
刘眉娘就算真的温柔了,现在也被谢六爷这明显挑衅的话搞的火气上涌。
胡书不赞同地瞪了谢六爷一眼:“喂,谢六,你怎么回事啊。没看到眉娘受伤了吗?她不是性子变了,是身体虚弱,你还让她和你吵架,会牵动她的伤口的。”
谢六爷狐疑地看了刘眉娘一眼:“是吗?”
他收起了之前的心思,正经百地关心道:“你身体怎么样?还有力气吗?要不我们先出去,等你好了咱们再叙旧。”
刘眉娘:“……我没事。”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了。
谢六爷就是有这个本事。
谢六听到这话,竟然表现的像是真的相信了,他又兴致勃**来,问刘眉娘:“我记得上次咱们道别之后,你和我说要去找个江南的书生嫁了,怎么后来没去啊?还是去了没人要你?你现在混得有点小惨啊,竟然一个人躲在盛德独居了十年?这十年就算不和我联系,为什么不和胡书联系?”
刘眉娘:“……”
她想摔碗,想指着谢六爷的鼻子让他出去。
可是她不能,只能用手紧紧地攥着被子,努力让自己不要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结果她刚刚说服自己,胡书却好奇了起来:“去江南抢书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江南好啊,风光好,饭菜好,人杰地灵,那里的书生……哈哈哈,还真有可能受不了咱们北方的侠女,是吧眉娘,虽然这回见你,还没见识到你的功夫,但当年你就以内力见长,现在应该更高深了吧。”
刘眉娘:“……”
她说不出话来。
而谢六爷嬉笑背后,目光多了几分深意,看刘眉娘的时候,更多及分怀疑。
总觉得不对劲啊,和自己当年认识的那个刘眉娘,实在区别太大了,就连第一眼看到后,给自己的感觉,都是完全不对劲的。
谢六爷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他又和刘眉娘,胡书提了几句以前的往事,刘眉娘虽然也附和,但却话不多,而且完全没有了当日的兴致勃勃。
很快,谢六爷便出来了。
而胡书安慰了被气到的刘眉娘几句,也跟着谢六爷走了出来。
“谢六,你给我站住。”
“你怎么回事啊?我都和你说了,眉娘她受伤了,你还故意说那些事气她,你以前就和她不对付,现在是来报仇的是吧?”
谢六爷目光深深地看着胡书,把他看得有点浑身发毛。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到底什么意思,别以为我怕你!”
胡书努力让自己的气势不要弱下去,可惜声音早就暴露了他的胆量。
谢六爷突然开口:“难道你就没觉得她不对劲吗?”
胡书冷声,没有仔细想谢六爷的话,只是觉得谢六爷还像当年那样,处处和刘眉娘对着来,但当时大家都年轻,他们打打闹闹他可以看个热闹,但现在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干这种事,幼稚不幼稚啊。
“我没觉得她不对劲,我就觉得你很优质。”
谢六爷像看白痴:“你一边去,明欢呢,我有事要和明欢说。”
他越过胡书,转身往外面的院子走,想要问问谢明欢案子的事。
而谢明欢和拓跋尔等人交流完信息,也正在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谢六爷这么快就过来,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谢明欢问:“六叔,你怎么……叙旧这么迅速?”
谢六爷坐下:“你们先给我说说,这案子是怎么回事?”
谢明欢狐疑地看了谢六爷一眼,还是依言给他讲了一下刘眉娘的事。听完之后,谢六爷的目光扫向院子里那些石雕,玉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六叔,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师父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和我们说啊。”
拓跋尔着急地催问。
谢六爷:“别吵。让我先想想。”
崔郢却起身去看谢六爷看的那些石雕、玉雕去了。这些他们之前就见过,也问过它的来历,但现在崔郢仔细查看了一番,也脸色微变地走了过来。
“崔大哥,怎么回事?”
“这些石雕、玉雕,雕刻的年份,都在十年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