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长谈,第二日大家起的都有些晚了。
等赶到抚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崔大哥,你来过抚平吗?”
“来过。”
崔郢和拓跋尔牵着马走在前面,抚平城内一片祥和,笑闹声传来,让人也跟着心情舒畅。
“少年游学时,在抚平住过半年,但战事起,抚平一度被攻陷,如今这里大半个城池都是新建的,已经和当年不太一样了。”
“是吗?怪不得一进来我就觉得这抚平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特别干净,很新,连带的让人觉得空气都更清澈几分。”
“师姐说抚平她有宅子,咱们在抚平待几日,他们之前鼓捣了一个收容所,好像这里也要建起来呢。”
“收容所?”
崔郢有些诧异。
对谢明欢的赞赏之情,又多了几分。
谢家的女子,果然不一样。
“拓跋,等一下。”
李月尔总算摆脱了大哥的监督,兴冲冲地跑到前面来。
李阁老的书信已经到了晋王手中,李瑞刚被晋王喊去,李月尔没有了监督,马上来找拓跋尔了。
“月尔,你你大哥让你出来了?”
“他被王爷叫去了。”
李月尔耸耸肩,朝崔郢见礼后,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拉着拓跋尔想要逛街。拓跋尔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朝崔郢笑了笑。
“那个,崔大哥,收容所的事我待会再和你说,我先”
“去吧。”
崔郢已经看出了几分意思。
待拓跋尔陪着李月尔往前面去了,齐盛和胡书便驾马快步过来了。
“崔兄,归队的感觉如何?”
“不错。”
“哈哈哈,拓跋那小子,已经像明欢侄女似得,有的人管着,以后就剩咱们仨了,放心,老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们不用担心以后没人陪你们喝酒。”
“胡大叔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
崔郢和两人闲聊。
“齐兄,方才拓跋提到收容所,是王妃和王爷新设置的?不知这收容所都做些什么?”
“收容所啊,主要是收留那些没有营生的人,由当地官府结合实际发展考虑,建设基础设施,给他们一个干活的地方,政府则负责管他们的生活,让大家能够活的下去。”
“好主意。”
崔郢很是激动。
“那是每个地方都建吗?收容所由什么人管理?是归入官府吗?”
“目前还只是选择了部分地方试验,由王爷王妃亲自委任负责人,和官府合作,但不归官府强制管理。”
“如果这收容所能够建起来,北地那些还没有重新开启生活的难民,就能活下去了。”
“老百姓想要的其实不多,能有口饭吃,有几块地种,就很不错。别打仗,安安稳稳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胡书不由感慨。
“说起收容所的事,我最近还收到好几个以前老朋友的来信,这些家伙现在竟然都退隐了,听说了收容所的事,还想自荐呢,我已经和明欢侄女说过了,其中有两个厉害的女刀客,王妃很欣赏。”
“女刀客?”
齐盛有点好奇。
江湖上武功高强的女刀客,应该又是英姿飒爽的人物吧。
三人说得热闹,直到对面接到传信迎来的抚平县令走到跟前,这才认出来。
抚平县令是晋王来北地之前,由太子那里任命安排过来的心腹,名叫杨钊。
杨钊是洛阳人,有才华,但在洛阳因为婚事得罪了权贵,科举的时候遭人陷害,原本可以做榜眼探花的人物,还是因为晋王最后关头知道了这事,帮了他一把,才算没有落榜。
晋王当时还只是个纨绔王爷,并不能帮他推翻了那次的科举。
不过那时候,晋王来北地的事,已经有了苗头。所以当晋王问杨钊愿不愿意先来北地时,杨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杨钊此时赶来迎接,也不同于其他官员,想要到晋王面前混脸熟,而是晋王到抚平之前,就已经派人传信给他了。
齐盛和杨钊也认识。
见到杨钊,很是激动。
“杨兄!”
“齐兄!”
杨钊只带了两个心腹赶来,也确实和其他官员不同。
“不知王爷?”
“王爷在马车上和李公子说事呢,走,咱们先回去,等到了再说。”
杨钊倒也没有非要现在就见晋王,很是激动地和齐盛叙旧。
“洛阳一别后,已经有三年了,总算又见到齐兄和王爷了。”
“这三年杨兄把抚平救活了,我们从进城开始,可是就一直在夸你啊。”
杨钊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愧疚,在他看来,抚平还有太多问题,他没有做好,百姓过冬时也还算不上没有压力,能够安稳的过冬,抚平还有太多要继续发展的地方。
“齐兄,你就别说笑了,抚平什么样,我心里清楚,还是能力不够,辜负王爷的厚望了。”
齐盛拍了拍他地肩膀。
“好了,这些事等王爷说,咱们说点别的,杨兄,这位是崔郢崔兄,还有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胡书,他和谢六爷是知己好友。”
“这位是抚平县令杨钊,王爷的人。”
杨钊依次和两人见礼。
大家都怀有相同的目标,说起话来很是融洽。
“崔公子的大名,我到北地后,就听说过,去年又听闻崔公子跟随王妃,在北地破案,为百姓沉冤,在下着实钦佩,今日能够见到崔公子,是在下的荣幸。”
“客气了,。”
崔郢连忙还礼。
胡书豪爽地道:“好了,杨大人,你就别客气了,咱们都不是那种文邹邹的人,既然认识了,以后咱们就都是朋友,随便点。”
杨钊:“好。”
齐盛问:“你这三年可好?你母亲接过来了吗?还有婚事”
杨钊失笑:“齐兄,你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家兄呢。母亲已经接来了,如今依旧劳累母亲打理衣食,很是惭愧。至于婚事,缘分未到,不能强求。”
齐盛叹息一声。
“过去的事别想了,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那种嫌贫爱富的,没有嫁给你,才是对你好,不然以后岂不是要把你教唆着变成贪官了?”
杨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