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苏：“嗯。”

雪儿眼睛一亮：“原来大人也觉得他很讨厌也很奇怪吗！”

辜苏自然不可能直接承认，她比较喜欢把所有的答案都写在隐秘而又公开的地方，看着别人什么都看不到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我原以为他也像你们一样爱我，但我不过是天边一朵云，他看我一眼，就又低头走过了。”

雪儿咬牙，她想了想：“那雪儿帮您把他变成一朵云？”

辜苏对这个建议非常很心动，但是想都没想就忍痛摇了摇头。这里是最接近顾之白的世界，她的意识在这里保留得最多，她可以对姜一程做一些类似于恶作剧的小动作，但是真正要伤害到这个人的性命是不可能的。

顾之白动手的话，辜苏倒不会打不过她，她不在意这个人给了她功德和生机，这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种交易，但顾之白的神力就会涣散得更快，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帮她止痛了。

不划算不划算。

她觉得自己好可怜，为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会这么痛呢？

她想着，眼神暗了下来。

雪儿看得也很难过，她没想到辜苏居然会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伤心，早知道当年她就不该在辜苏犹豫着要不要救下那个被活埋的婴儿的那几个时辰里动了恻隐之心，保住那个婴儿的命！

他长大以后也太讨人厌了吧！

明明她当时想的是她还不能化形，所以先让这个人在玉山陪一陪大人的！大人的眼睛看起来比玉山还要寂寞。

可她实在想不到，这个人居然让辜苏这么上心，连她最后能提前化形都是因为辜苏需要她去保护这个人。

而且，他还害大人伤心了！

雪儿觉得都是自己多此一举，才会让姜一程来到辜苏身边，害她难过的，心里难过又愧疚。她看着辜苏的背影，看着看着有些想哭。她吸了吸鼻子，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说道：“雪儿一定会帮大人得偿所愿的！”

辜苏看着她带着鼻音的声音，有些好笑。

从说话带刺的冉雪儿到带着恨意的艾莉丝，她可一点都看不出这个人真的会有这么大方。

何况，无论是我还是顾之白，你真的知道你的大人想要什么吗？

她挥手，示意雪儿让她一个人静静。

雪儿点点头，听话地离开了。

……

姜一程感觉那个辜苏捏出来的雪偶对自己，额，是阿顾的态度有点奇怪。

他总感觉这个人看他的眼神特别冷，但是又事事周全，只要辜苏不在就会很认真地看着阿顾告诉他：“大人对你很好，她很在意你。”

姜一程：“？？？”

老实说，要不是他看过最后的结局，他完全不这么觉得。

阿顾显然也不这么觉得，他反驳道：“你想多了。”

他说完脑子里立马就想起来之前的流星雨，其实直到现在，只要到了晚上，他往天上望去，总还能见到满天流星，美则美矣，但是看多了其实还是会腻，不过总归是哄他开心的心意。

他补充道：“阿白只是顺手而为之。”

他一直觉得顾之白和辜苏取悦他的手段很不用心，要是她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然后被雪儿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

姜一程、阿顾：“……”

雪儿大概是怕辜苏看见会不开心，所以都打在看不见的位置。

但是阿顾比她想的要更明白什么叫做猥琐发育。

他不仅更喜欢往辜苏身边凑了，还喜欢在雪儿趁他落单找借口揍他一顿的时候把袖子挽起来告诉辜苏自己受了好重好重的伤。

雪儿冷眼看着阿顾，决定下次打在肚子上。

她觉得这个人虽然明明在玉山长大不曾入世，但是和俗世人没什么两样，一样可恶浅薄，她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他的！当然最关键的是，雪儿觉得他总不能直接把衣服脱了吧！

是的，阿顾不敢，而敢于作死的姜一程没有控制权。

但是阿顾带着自己在现代生活了十七年的记忆，哪怕玉山的生活再平静安逸，但应有尽有意味着没有外来的磨难，把那个“穿越”过来的少年心中的傲气和叛逆磨平。

他不会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但是他会温声软语地装可怜。

每当辜苏用神力帮他治伤的时候，他总要趁机抱抱辜苏，顶着她冷漠的目光撒娇求（抚）（摸），然后再得逞之后看着攥紧拳头的雪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姜一程：“……”

卧槽，这游戏还真有百合线！

太惨了，他不仅要跟男人抢女人还要跟女人抢女人。

他看出来阿顾和那个至今不知道名字的雪偶之间的对峙，要是按照一般的套路，这妥妥就是欢喜冤家的走向，但是姜一程他在最开始就被剧透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一程老感觉自己看那个雪偶的时候有一种带着恶感的熟悉，特别莫名其妙。

但他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出来个所以然，只好努力地盯着她和辜苏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了。

他还没忘记自己现在正在那个支线里。

如果辜苏不愿意放他走，那就从她身边的人入手。

最重要的是，这个雪偶是他在这个游戏里除了女主以外能够让他存在那种来自潜意识的熟悉感的人。

他直觉这个人是离开的关键。

姜一程相信自己的直觉。

对于姜一程的窥探，雪儿一直都能感觉到。只是姜一程的存在太奇怪，所以她一直没有找到准确的来处。

她不是个擅长自己纠结的人，所以在多次确定这道视线来自屡屡和自己作对的阿顾以后，雪儿很直接了当地问了阿顾。

阿顾：“？？？”

他懵了一下，并不知道这个整天就知道暴力的女人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不妨碍他嘴贱。他双手一摊，吊儿郎当：“这我怎么知道，就算知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雪儿：“……”

老实说，这话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影响。不过她还是果断地揍了阿顾一顿。送上门来的机会，不打浪费了。

阿顾：“……”

姜一程：“……”

他看着一拳一拳砸下来，想起来自己之前被辜苏暴力支配的那些日子。他顿悟，难不成自己不喜欢这个女人也有因为她暴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