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洛抬头看向他,“谁过敏了?”
说着她立刻反应过来,浑身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她宁愿是自己过敏,也不想是他过敏,可她还是未能如愿。
当她看到他因为过敏而肿胀的双手时,心里突然一凉,又祈祷着看了他的其他部位,脸没变,胳膊也正常,至于其他地方...应该也没事吧。
“看够了吗?”
顾择延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夏思洛在他身上略显放肆的扫视。
她回了神,心有愧疚地看向顾择延,“顾总,您对咖啡或者是茶过敏吗?”
“咖啡。”
“抱歉。”夏思洛诚恳说,“那您除了手之外,还有其他地方过敏吗?”
说完,她又补充说,“我是说,需要我为您请医生吗?”
“没有,不需要,”顾择延淡淡的说,“帮我涂药膏。”
夏思洛急忙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拧开药膏,小心翼翼的抬起顾择延其中一只肿的有些“惨绝人寰”的手,仔细涂着药膏。
在涂药膏的过程中,她总觉得有些心疼,还有点可惜,以前也是见识过他的手,骨节分明,宽厚有力,可是现在,恐怕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吧。
她心突地疼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不曾想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目光深沉,令人捉摸不透,却能让人深深地沉迷于其中,夏思洛觉得自己的呼吸变缓了,心脏如陶醉般漏跳了一拍。
手背突然被点了一下,温热融入滞留的血液,她回了神儿,忙低下了头,可脸来不及控制,早已红成了一片。
她试图找话题缓解气氛,出口的话语无伦次似乎让场面变得更加更加糟糕,“你,你为什么只有手有过敏反应呢?”
说完,她有种想咬下自己舌头的冲动,可顾择延还是冷静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吃了抗敏药。”
夏思洛终于回忆起他刚才生吞药片的场面,因为害怕让顾择延看到她晕红的脸颊,害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她借着低头抹药膏的机会,不自然的点点头,“嗯。”
她本以为这关她算是过去了,谁知顾择延给她送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只见他轻启薄唇,淡然的说:“西装,五万。”
夏思洛条件反射般的看向他,难以置信道:“五万?”
“这很令人意外吗?”顾择延皱了皱眉,抽回被她突然捏紧的手。
意识到自己失态,夏思洛连忙小心的抬起顾择延那只被自己“残害”的手,轻轻的吹了吹,又放回原处。
顾择延眼眸暗了暗,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暗自却摩挲了下被她吹过的手,内心也开始变得不平静。
“不好意思,”夏思洛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心思完全放在了那突然砸在她头上的五万外债上,表情有些阴郁,“只是又欠您钱了,有些过意不去。”
“没关系。”
“什么?”夏思洛疑问道。
“可以慢慢还。”顾择延慢条斯理的道。
夏思洛苦笑了一下,照她现在的实力,要还清欠顾择延的所有钱,少说也要十年,还是不吃不喝的那种。
“若是我还十年,顾总可等得起?”她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其实她很想知道顾择延的态度,若和他有十多年的利益牵扯,他会愿意吗?
顾择延定定的看着她,眼睛中似乎有星光闪动,“只要你还得起。”
望着他璀璨的眼眸,她的神魂仿佛被吸了进去,心毫无预兆地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她慌张的移开目光,暗自调稳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假装若无其事的望向顾择延,“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着,夏思洛就要起身,不曾想顾择延突然握住她的手臂,身体前倾向她凑近,眼神变得炙热,身上的气息也变得不同寻常。
她当即怔愣在原地,心中小鹿乱撞,诚惶诚恐的看着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想干什么?”
顾择延在离她还有二十厘米的距离时突然停住了,他嘴角一勾,沉声问道:“今天中午,你看到了什么,又误会了什么?”
想到今天中午的事情,夏思洛就感觉自己的心被无数个小针扎来扎去,痛痛麻麻,郁闷难受。
她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既然有了苏菁菁,干嘛还要来招惹她,“顾总和苏老师的事我都知道,所以请顾总自重,不要做出逾矩之事,就像现在——”
说着,夏思洛就要挣脱他的桎梏,可使出全力也没能挣脱,她愤忿的看着他,表情里还带着委屈。
“你比她更适合。”顾择延深深地望着她,眼中蕴着满满的渴望,言语间吞吐的炙热气息拂过她的面庞,令她心神一颤。
夏思洛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什么?”
顾择延愉悦的扬了扬嘴角,柔声道:“要想还债,可以这样...”
说着,他便吻上了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碰触,生疏而动情,让她失了神,没有半分反抗,只余下无尽的沉沦与茫然。
她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撒了欢儿地跃动着,心脏也如一头兴奋的小鹿怦怦乱跳,唯独空白一片的大脑和呼吸系统停止了运转。
直到大脑嗡嗡作响,呼吸系统发出警告信号,她才找回了理智,使尽全身力气从顾择延怀里弹了出来。
她站在离顾择延几米远的地方,大口地呼吸着,唇上还残留着余温,慌乱的意识很难稳定下来。
这时,中午的场景又窜入她的脑海中,她的良知也逐渐被唤起,以为自己当了第三者,瞬间委屈地不得了。
眼泪逐渐溢出眼眶,她吸了吸鼻子,怎么压也压不住,眼前的场景逐渐在的视界里模糊,她索性就让泪水流了出来,一股脑的发泄出了所有委屈。
“顾择延,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她哽咽道,责备也变成了没有底气的埋怨。
看着她这么伤心,顾择延一瞬间慌了,他手足无措的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用已经肿的不像样的手替她擦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别哭了。”顾择延耐心地解释道,“我和苏菁菁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