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久没吃到肉了,也可能是那“轻飘飘”的四十里路累到她,但这些都不能掩盖她一个人就把食物吃掉百分之七十的事实。
“嗝。”罗衣满意地打了一个嗝,太好吃了,想不到受欺负的二少爷也能吃到这么好的伙食。
柳姨很是吃惊的样子,疑惑道:“你是多久没吃过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罗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不是……额……”
总不能说自己的食量就这么大吧。
倒是南风御吃的很少,吃上几筷子就停了下来,安安静静看着罗衣和柳衣吃,眼神有些呆愣,之前确实有一股仙气,但他不笑的时候如同人偶一样。
罗衣咬咬筷子,不会是我的吃相吓到他了吧,刚刚吃的太入迷,没注意道。
“那个……二少爷呀……你吃饱了吗?”罗衣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风御微微皱眉,从一旁拿出一张草纸,又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只木炭。
罗衣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
他“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几下,递给柳姨。
柳姨接过,看了看,忍不住扑哧一笑:“哈哈,小罗衣,二少爷问你是不是没有吃饱,他还藏着一些果干肉干可以给你吃。”
罗衣扶额,差点忘记了二少爷不能说话这茬,她万般无奈地说道:“我是怕你没吃饱呀,你吃的太少了……唔,是不是我的吃相吓到你了?我以后会改正的。”
顺手接过了纸条,嗯?居然是简体字,这很是方便呀,而且这字写的好漂亮,用木炭也能写出这么有风韵的字嘛。
“哇,二少爷,你的字写得好漂亮呀,我也想试试,可以吗,二少爷?”罗衣兴致勃勃地说道。
南风御诧异地看了一眼柳姨。
“忘记告诉您了,罗衣可是认识字,这样以后你们就好交流。”柳姨边说边收捡碗筷,叠在一起,“我要先去洗碗了,等下带罗衣介绍她以后需要做的工作,不过罗衣你主要是服侍二少爷的。”
南风御点点头,柳姨端起碗筷出去了,出门前深深看了一眼罗衣,看得罗衣有些头皮发麻,不过柳姨还是很温和笑着。
“嘎吱”门被轻轻带上了,此时屋子里只剩下罗衣和南风御。南风御觉得有点尬尴,虽然罗衣不久前帮助过他。罗衣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手中的炭笔,无奈,他默默把炭笔递给了罗衣。
“谢谢。”罗衣道了谢,迫不及待地抓上炭笔,开始自己的“大作”。
南风御看着罗衣,一会的功夫,罗衣的脸上就添上了几道黑印,手也变乌漆嘛黑,南风御自己用炭笔的时候,可是拿了一张纸仔细包好了,刚刚也连同纸一起递给了罗衣,谁知道这小子还不在意,直接上手。
无奈,拿过一块半旧毛巾,沾了沾水,上前帮罗衣擦去了脸上的黑印,然后把毛巾塞到了他手里。他向来喜好干净,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受欺负身上被弄脏,事后他都会第一时间清理干净。唉,这谁是少爷呀,怎么变成我伺候他了?
“啊,谢谢。”罗衣又道了一声谢,随意擦了擦手,把自己的“大作”递给了南风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看看,还成吗?我尽力了……木炭真不好用。”
南风御盯着他的手,这手还没擦干净,你就去挠头……算了,再看向手中纸,眼角抽了抽,翻来倒去,看了好几遍,才勉强看出来上面写的是“我……很……帅?”
这小子是在说他自己,还说是在我?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这三个字的意图还真实不好琢磨。
他回写了一个“嗯”给罗衣。
“有种当笔友的感觉,来来,到我了。”罗衣伸手又讨要纸笔。
南风御抿抿嘴,又写道:“我听得见,你直接说就好。”
“一个人说话怪奇怪的嘛,咳咳,这次我会写的好一点的,实在不行,你可以当作解密游戏玩呀。”
南风御默默写道:“我有点心疼纸。”
“……”罗衣闷闷地看着自己写的几个字,我写的鬼画符真的很难看?唉,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刚刚还觉得自己的字有龙飞凤舞的姿态了。
南风御见罗衣有些御闷,补充道:“是纸不太多了,要节约。”
“哦……”罗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神触及到地板,忽然灵机一动,“我们可以在地下写呀,完了以后一拖就好了,很节约纸的。”
南风御看着自己干净的地板,刚想拒绝,又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练字时,是拿木棍在泥土地上写写画画的,现在再在地上写,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罗衣也说的很有道理。
两人便蹲在地上写写画画,若是旁人看到,怕是会以为这两个人脑子有点问题。
“我叫罗衣,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南风御把自己的名字写给了他。
“感觉很是很霸气的名字,你的气质明明有点仙加木讷,不大适合呢。”
霸气吗?他娘亲给他起的名字,但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了。
“你弟弟叫啥名字,看起来像给暴发户一样,不会起很俗气的名字吧?”
“他叫南风旭。”
“噢,一般般,你今年多大?我今年大概十五,听柳姨说你比我大一点。”
“十八岁。”
接下来是写没营养的互相自我介绍,罗衣聊的话题很没有营养,问他喜欢吃啥,南风家族有几个少爷小姐,晚饭能不能再吃肉,能不能发工资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
南风御也很耐心的为他解答,只是罗衣的字是在有点难认了,他要琢磨半天才能看出来。
聊了许久,罗衣的腿都蹲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把之前的聊天记录清除,只是擦不干净,留下不少黑印。
“抱歉,我等下会仔仔细细拖干净的。”罗衣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自己要问的也差不多了,得到了不少南风府的情报,再也想不到什么问题,太过于敏感的也不能问,想了想,在地上写道:“你是不是可以说话?只是在装哑巴?”
南风御的脸色骤然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