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还是不愿相信他不是人，紧张兮兮地盯着他，一再确认，“你刚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现在的科技水平创造不出你这么仿真的机器人，你还有个人终端呢，别想骗我！”

乔天佑看了她一会没有说话，小姑娘的眉头皱着，眼神里很固执，坚持着自己脆弱的信念。

她好像不希望自己是机器人。

他从她的行为举止里分析出这条信息，然后按照一切以她健康快乐的中心指令计算出应对语言。

“是，是开玩笑，我是人。”

乔乔虽然不能完全相信，听到他这句话还是松下一口气，愤愤地拍了下乔天佑的肩膀，回到座位上吃饭，“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也很讨厌。”

“好。”乔天佑微笑着回答。

午休的时候乔乔没能睡着，她也不知道，明明都已经睡眠严重不足了，可她就是睡不着，满脑子某管家的奇怪行为。

他都承认他在开玩笑了，自己应该顺理成章地觉得，事实就是她没有和机器人一起住了一个月，她的生活还很正常。

可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小声提醒她，她在自欺欺人。

晚上严重缺觉，白天又没能午睡，导致乔乔出门时比上午显得更颓废。

乔天佑看着她从房间里走出来，在她出门前拉住了她的手臂，手指在她脖子处贴了贴。

乔乔不解，“你干嘛？”

“经过测试，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去上课，我帮你和老师请假，你下午在家里休息吧。”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没有什么仪器，用什么测试？就靠手背贴一贴吗？

“我就是起床气。”她甩开他的手，推开门走向云轨车，强打精神，车开时她还站在车窗边对着追上来的乔天佑硬生生扯起嘴角。

I'm fine ！OK？

她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乔天佑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因为他第一次看见乔乔对他笑。笑容代表开心，她想去上学，即使上学对她的身体状况会有不好的影响。

因为那些对她身体有益的绝对指令会让她觉得讨厌，所以她才不开心，这是乔天佑起先得出的结论。

他这次回基地就是自己动手，更改一下某些乔博士设置时没有多考虑的绝对指令，让他的某些照顾她的行为存在于乔乔愿意接受并保持心情愉快的范围里。

基地，他和乔博士的秘密基地，他于某一年三月在那里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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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某一节课，乔乔在最讨厌的数学课上听见老师碎碎念解函数题的时候，终于撑不住眼皮的重量睡着了。

但是没睡多久，她的同桌就开始摇她，面对乔乔刚醒时候的怒视还笑嘻嘻的说，“老师让我叫你起来，乔大小姐。”

她心中一惊，抬头就撞见数学老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镜框上仿佛闪过一道带着杀气的寒光。

“乔乔，站着上课。”

她垂下头站起来，有气无力地回答，“对不起，老师。”

耳边响起很多人偷笑的声音，乔乔嘲讽地想，是呢，好多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因为曾经“仗势欺人”的行为，她在学校里已经成了大家排斥的对象。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个还不知道是人还是机器的管家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