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朗疏神色阴冷,目光中凝结着浓重的寒意。
他原本就气势骇人,此刻更是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阮雅念惹了大麻烦,会被责难时,莫朗疏将阮雅念往怀中一带,面色不愉。
“谁做的?”莫朗疏的实视线一寸寸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年小唯担心阮雅念,纵然害怕莫朗疏的威压,却还是上前恳求:“莫先生,小雅她刚喝了一整瓶红酒,实在不是有意……”
“所以我问谁做的。”莫朗疏直接打断年小唯:“谁让她喝了酒?”
莫朗疏这话问出口,其实并没有带出多少情绪,甚至可以说十分温和。
却让原本前一刻还在热舞欢呼的人,这一秒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莫家之所以在东都能成为世家中最让人敬畏的,无非就是因为莫家有个莫朗疏的缘故。
他虽然这些年从未公开掌权,更没有承认过自己家主的身份,可是却一直都是手握实权的掌权人。莫家的所有的生杀大权经济命脉,可以说是被莫朗疏一手掌握的。
没有人知道莫朗疏用过什么手段,能够让那些有异心的家族老人,还有想在老家主过世后支持莫大少做家主的人,在一夕之间全都改变了主意,无一例外。
而对此,那些人却始终都未曾提起过原因。
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心生畏惧。
所以,莫朗疏在这些人看来,早已如鬼神一般敬畏。
现在他这声看似轻飘飘的询问,在众人的耳中,犹如一记惊雷,生怕稍不留神就炸在自己身上。
廖萌萌躲在莫言轻身后,不敢露面。她早就听莫言轻提过他这位小叔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莫朗疏会为阮雅念出头,可实在是懊恼自己计划落空。
她原以为酒精过敏虽要不了阮雅念的命,但却可以让她足足吃尽苦头。更何况如果她再因喝酒出糗扰乱了今天的宴会,更会让莫言轻那位小叔叔生气,到时候阮雅念绝对可以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她虽然算盘打得很好,可却毁在了莫朗疏的手上。
“小叔叔。”莫言轻到底还是心疼廖萌萌,察觉到她的恐惧,自己站出来解释道:“我们只不过大家一起玩了个游戏。”
然后,随着他的话,众人不断的附和。
“游戏?什么游戏要人喝一整瓶酒?我倒想听听。”莫朗疏看着阮雅念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心中愠怒,面上却丝毫不显。
“不、不是我们让她喝的,是她自己要喝的!”之前抽到皇冠的那个女孩子,生怕自己会被人推出去,不由得大声辩解着。
年小唯瞬间就怒了:“还不是你们逼的?!莫先生,他们居然让小雅和狗一起跳舞!”
那女孩见年小唯对莫朗疏告状,立刻就委屈了:“玩不起就别玩啊,游戏规则就是这样!她自己拒绝了,还不能接受惩罚了?!”
“游戏规则?”
不等年小唯怒目以对,莫朗疏就饶有兴趣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然后莫朗疏的视线落在莫言轻的身上:“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她是谁?”
一句话说的莫言轻脸色青白,不敢言语。
僵持间,阮雅念终于从喝懵了的迷茫状态清醒了一瞬。她身上粘腻的难受,周围又酒气冲天,熏的她无比恶心。只是,在睁开眼的瞬间,她看清了近在咫尺的莫朗疏的脸。
所有的委屈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
她在刹那红了眼眶,额头抵在莫朗疏的肩上,用鼻音浅浅的啜泣。
“莫叔,我想回家……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