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长清派有人过来了,快些梳洗,随他们回去吧。”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推门而入,走到床边,神情冷漠地俯视着她。
房门大开,冷风顺着门口吹入房内,一屋暖气瞬间荡漾无存,只剩初秋的冷意。
章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对着面前的人笑了笑,哆嗦着:“你、你是谁?春芝呢?”
黄衣女子瞥了她一眼,面带冷意,似乎有些不耐烦,“秋芝!春芝有其他事情要忙。”
章浅点点头,不再多问,径直下床穿衣梳洗。
秋芝全程冷眼旁观。
衣服是勉强穿好了,头发却依然散乱地披在身后。
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梳子,章浅回头求助地望向她,“秋芝姑娘,可否帮个忙?”
听到声音,秋芝将视线从窗外移至她脸上,哼了一声,便向梳妆台走去。
秋芝性格虽冷淡,做起事情来却是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三千青丝顷刻间被她绾了起来,梳成垂鬟分肖髻。
章浅由衷地对她道了声谢。
秋芝却不以为意,眉目依旧冷清,“姑娘快过去罢。”
言罢,不等她回应,转身便走。
章浅撅了撅觜,连忙跟了上去。
春芝犹如春里的一抹阳光,暖意融融秋芝却好似秋里的一股凉风,清冷至极。
……
隔着老远,章浅隐约看到前厅门边站着一个穿着浅灰色袍子的人。
那人不停地来回走动,偶尔抬头望望外面。
走得近些,他看到了章浅,紧皱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快步朝她走去。
“媛儿,有无受苦?”他走到章浅跟前,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神色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
此人五十岁左右,身形微胖,下巴处留着一撮胡子五官端正,却毫无任何风流潇洒的韵味,看着却像个老实人。
章浅微微沉吟,试探性地开口:“爹?”
葛远愣了一下,待回过神,转身便对秋芝吹胡子瞪眼,怒道:“你们不是没有对她滥用私刑吗?为何她如今却连我都不记得了?”
这老头真有趣!
章浅在心里暗自偷笑。
秋芝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满是轻蔑,“她擅闯宫主寝殿,没被处死已是万幸。今日她还能完整的站在你面前,你不知足也就算了,竟敢如此大胆,反过来质问!是真的以为寒水宫会怕了长清派?”着,双手环胸嫌弃地撇了我一眼,哼道:“虽不知道宫主为何会放了你,但是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若真的要闹,寒水宫亦不是任由你们撒泼打野的地方!”
那一眼犹如一记飞刀,瞪得章浅打了个冷颤她干笑一声,上前抓住葛远的手,安抚道:“爹爹请放心,媛儿没事,刚才只是太过于惊讶。”
葛远似乎不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真的没事?”
葛远老来得女,对这唯一的掌上明珠更是宠溺得不得了。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章浅点点头。
葛远咳了一声,道:“你们宫主在何处?我要亲自对他道谢。”
秋芝嗤笑一声,“不必了,宫主不喜与其他门派打交道,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