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着EA的吉尔伽美什背后，出现了夏白的身影。

“杂种！！！”

“你……”

吉尔伽美什的视野中有着难言的吃惊。

夏白的出现完全不符合『千里眼』对未来的观测。

不过想想也是，天外之人Alien，夏白不早就和他说过自己的身份了吗？

以不存在Alien为基础的推断出来的未来，在Alien面前是无用的。

噗嗤！

刀剑入肉的声音。

在吉尔伽美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匕首直接没有任何阻碍的刺穿了吉尔伽美什的灵核。

‘竟然不躲吗？’

夏白看着如此被轻易贯穿的吉尔伽美什心中略有惊讶。

以他的经验，吉尔伽美什在使用过EA后，理应还有余力进行其他的活动。

不过，这个想法仅在夏白脑海中出现了一瞬，就被他压在脑下。

事情已经发生，细节可以回头讨论。

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真搞不懂。”夏白握着匕首轻轻开口。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刺穿的吉尔伽美什，重新变回了Alien。

“作为美索不达米亚的王。”

“竟然张口闭口都是杂种。”

在即将消散的吉尔伽美什面前，夏白的脸像是写满了疑惑。

“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夏白以澄澈目光看向吉尔伽美什。

“你竟然还想问本王问题？”肉体逐渐化为光粒。

吉尔伽美什的脸写满了玩味。

但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

也许是即将结束圣杯之战让他放开了心灵。

也许因为即将消逝的身体连接了英灵殿中的某些东西。

“还是那个问题。”夏白看着吉尔伽美什询问。

“为什么不回到过去改变历史？”

“拯救你友人恩奇都的生命？”

冬木市的最高点，海风挂的最猛烈的地方，夏白再一次发出了问题。

“哈~”如同一开始一般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用手捂住自己的头颅，笑的前仰后合。

但笑声确实豪迈了不少。

“不愧是值的本王动用EA的家伙。”

“有趣，Alien，你真的是太有趣了。”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也没有过多的负面情绪。

“你难道不怕再度惹怒本王吗？”

此时，他对于夏白的问话，与其说质问，不如说是调侃。

“要知道本王的宝库中，有着从古至今一切事物。”

“再度化为英灵现身也是轻而易举。”

原本的中二疯狂已经从吉尔伽美什的脸褪去。

这位最古之王悬浮于天际，身似乎展现出了应有的王者气度。

“所以真的搞不懂你的思想，吉尔伽美什。”

港口的风将夏白的短发吹得飞舞。

澄澈的瞳孔直视完全变了个样的吉尔伽美什。

“这些宝物既不是你创造的，也不是你使用过的。”

“他们的荣耀不是你彰显的，他们的力量也不是你成就的。”

“仅因汇聚世间一切财宝的传说，才拥有他们的你。”

“到底有什么可自豪的？”夏白的声音阐述着事实。

这实际也是他的疑惑。

真的很不明白吉尔伽美什的那种自豪。

因传说而被成就的英灵，因传咏而获得力量的英灵。

连自己的力量具体有什么都弄不清楚。

有何可骄傲的？

就算卫宫那种凭自己能力被阿赖耶认可为守护者的家伙，不也还是想干掉过去的自己？

“有道理，真的相当有道理。”

完全不见愤怒。

完全不见被侮辱的样子。

啪啪啪啪……

那是鼓掌声。

此时已经渐渐透明的吉尔伽美什举起双手拍打着手掌。

“但，传说成就了本王，同样也是本王成就了传说。”

“世人传咏只能证明本王在他们心中的伟大。”

“本王为何不能骄傲？”不再是高高在令人厌烦乃至不爽的王者威严。

而是更加浩大的东西。

“王，生来骄傲。”他如此开口。

“也必须骄傲。”

虚幻的身影悬浮在天际，如旭日东升，滋润天地万物。

立于天地之间。

吉尔伽美什是独一无二的王。

是不同于夏白前世，属于型月世界独有的『王』。

“能问出这种问题的Alien。”

“你果然是天外之人。”赤红的瞳孔似乎经过了最终的确认。

王者的智慧在此刻才真正认可夏白的身份。

面板可以伪造、能力可以虚构、但唯独那迥异的世界观是完全无法造假的。

既然Alien是真实的，那么——

“你知道吗？本王生来拥有最强大的力量。”

吉尔伽美什开口向夏白给出了答案。

他不依靠军队。

他不依靠民众。

他不依靠传承。

他不是立于群众之的方舟。

他不是传统意义的封建统治阶级。

他从来是奉献者。

他以一己之力，以排山倒海之武力，脚踏大地，将一切敌人赶出。

也正因此，他是『王』。

守护者、庇佑者、拥戴者、统治者……

无数身份加诸与他身，无数人为他献崇敬。

『王』前进的方向即为子民的方向，『王』引导欲望，『王』确定方向。

“原来如此吗？”夏白点了点头。

套用前世的世界观果然不对。

型月，从来是个人武力的世界。

以自身力量去实现自我野望的叫英雄。

以自身力量庇护人民实现自己野望的叫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