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地方会有老虎?!!!看城门的士兵在干什么?!”
宋廷君拿出手帕擦掉脸上的血,连滚带爬的到另一边。中途一直呵斥夏小缘赶紧跑,可是,那个人仿佛选择性耳聋,根本不听的。
“你疯了?!朝老虎那里去干什么?!”宋廷君看着夏小缘木木的朝老虎走过去,扯着嗓子大喝。
看着她每往老虎靠近一步,宋廷君的心跳就加快一个度。
老虎已经慢慢伏下腰,准备扑向夏小缘。宋廷君慌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腰,没摸到那把黄金弯刀时,一直冷静的心情开始出现波动。
“不管了……”
他看了眼旁边杂物堆里的破木棍。木棍肉眼看去就知道不堪一击,他也清楚这个东西伤害不到老虎一分一毫。
唯一能做的,就是吸引注意力了。
匆忙抓起就朝老虎跑过去,迎头挥上去!
……
“欸?我这还没打上去啊……”
又是这样,还没碰到,对方怎么就自己倒下去了。
“夏小缘?你……”他赶忙看向夏小缘说道。
“昂是……飞了几根针罢了。”夏小缘平静道。她的脸上仅有些飞来的沙土,容貌还是依旧的美丽。
“大人!!!”
几个巡逻的捕快听见动静急急忙忙跑过来将晕倒的老虎抬走。宋廷君让先送到县尉那里去。自己一会过去调查。
安排妥当之后,宋廷君放心的吐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顺着其视线看去。才发现她一直盯着被老虎一爪子撕碎的新衣服。
“额……我……”
刚想说话,额头的伤疤裂开出血,流到了嘴边。夏小缘看向宋廷君,从衣服里掏出手帕轻轻替他擦掉,视线又移到那些被抓破的伤口处……
心疼。
那是她心里唯一的感受。
“好了好了大人咱们赶紧回衙门。你这张脸再不救救就要毁容了。”
宋廷君一愣,视线下移,看着她握紧的手帕,想了想,道:“抱歉。把你手帕弄脏了。”
“……啊?!”
本然已经站起来的夏小缘听见他这么说一时间觉得可笑:“这不用在意。多小的事情。”说罢,她一把拉起宋廷君,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有意的让他往前走:“快走快走。再不回去敷药,我可能都救不了你这张脸了~”
“哦好。”
被推推搡搡的宋廷君脸红了一下,马上回复了平静。他余光瞥了眼那躺在地上,已经跟一堆烂布没什么区别的衣服。
“疼吗?”
夏小缘忽然问他。
“啊?昂……没事还好。”宋廷君马上回神,目视前方也没再去看。
夏小缘:“少来了,肯定疼。”
宋廷君:“……真就……还行。”
……………………
傍晚
衙门内院夏小缘的房间
夏小缘已经给宋廷君缠上绷带,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有意的看了一眼成果,结果笑的很大声。“噗……哈哈哈……大人你看你”说着笑着把铜镜放到他面前,俏皮的用小猫般的眼神望去:“像不像那种……鬼?哎呀也不是……就是那种被关在监狱折磨多年,肌肤溃烂毁容,其实是被冤枉的武功高强的隐居大侠?”
“……”
宋廷君呆住了。
这……夏姑娘这个想法……不现实啊……她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想法……不对,与其是神奇,应该是叫幻想症?
他心里念道。
不过也确实看着自己这张脸,被绷带裹得就剩个看路的眼睛,呼吸的鼻子,以及吃饭的嘴巴。
“沉默好久了大人……你看看你自己像不像我说的那种人?”夏小缘靠近他又问了一遍。
宋廷君紧张的后仰脖子,心跳加速。坑坑巴巴半天回答道:“不……不太像。”
“是吗?”
夏小缘马上直起身子,铜镜对着他。她歪头看了看镜子里的宋廷君,又看了看本人,还是默默感叹:“明明就很像。”
“……”
宋廷君坐的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还是拘谨。
“大人现在还疼不疼了?”夏小缘侧头看他,微微一笑。
宋廷君:“不疼。还好。”
“唉……”夏小缘点点头将铜镜放回原处,又走到宋廷君旁边的凳子前坐下来:“这是因为麻药的劲还没过。等彻底消了,有你受的。老虎那一爪子,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大人你很幸运的,用衣服挡了下,但那伤深的彻底……”
她停下来没有说话,盯着宋廷君半晌,慢慢伸过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欸?宋廷君低头看了眼,又抬眸惊讶的看她:“干什么?放……放手?成何体统?”
夏小缘蹙眉道:“还什么体统?要没有我,大人你脸就毁了。你这么好看的脸,毁了真的太可惜了啊!”
宋廷君:“当官的为民请命,为百姓付出,为朝廷效力。这些,跟容貌没有多大关系。所以,毁容其实也并不能影响什么。”
他说的振振有词,坚定的眼神在夏小缘想来就是怎么看怎么傻。
“可别胡说八道了!”夏小缘双手抱在胸前,有些小小的生气:“大人你要成亲的吧。要娶妻生子的吧。你容貌毁了,这些不都成了一定程度的阻碍?况且……你不知道那阵还没裹绷带的时候,大人你的脸都可以吓坏小孩子的!”
“啊?!这么惨。”宋廷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开始有些难受:“那这么一想……还是要给百姓留个好印象。”
夏小缘:“不是啊……我说的重点,是你要在乎自己的脸,好娶媳妇啊!”
宋廷君:“……成亲一事,还早还早。当下,还是以久华县为主。”
夏小缘气的就差跺脚了,可是她这个人就是有些偏冷淡,成熟的性格拒绝了这么幼稚的想法。
能看出来她浑身微微颤抖,宋廷君注意到也有些不知所措。想安慰来着,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那……多谢夏姑娘了。我还有事,要赶去一趟县衙,先告辞了。”
宋廷君失落的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门一关,夏小缘气的将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喘着粗气道:“我可是花魁欸!挑人肯定要看脸的啊。他怎么就……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