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浅胥的家人,特地大老远跑过来,却也是遮的严严实实的。带着帷帽,也是一袭红衣。就从服装来说,整个给人的感觉,跟夏小缘的衣着是有点相似。
夏小缘远远的瞄见心里就不太爽,她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
这算是撞衫吗……
……………………
宋廷君四个人上了那人的小船,船再一次驶向湖中央。一直弯腰躲藏在大树后面的夏小缘,见到他们都上了船,心里空落落的。
怅然若失的
她缓缓直起身,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毕竟自己又不能追上去,能看见宋廷君的机会没了啊。
“他在上面,会跟那个人说些什么呢?那个人,是女子吧……男子应该高大威猛,身高应该不会很矮。不过也不一定……”
夏小缘也从树后面走出来,走进微微小雨里。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湖边。站在宋廷君刚刚站着的位置,眺望远处的白帆,喃喃道:“你当时站在这里,会想什么呢?是跟我一样,期待船上的人快下来跟自己见面吗?”
啊……你最好不要这样想。
夏小缘赌气想。精致的五官偶尔也是会出现孩子气的恼怒表情。
好烦……这不就是吃醋了吗?她心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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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里
“姐姐?”
李浅胥兴冲冲的坐到那神秘人旁边,还一个劲的蹭。真的一改之前的富贵公子气,此刻更像一个活泼的少年。
“姐姐是你吗?你说话啊?三月份了,你裹这么严实不热吗?”
他又道。
宋廷君看了一眼郭杭,手掌拍了拍后脑勺,闭目皱眉:“浅胥,你连你姐姐都不认识了吗?”
郭杭余光瞥见宋廷君,但是自己不敢多言,毕竟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李浅胥的姐姐是女帝。坐在这里,身体僵直的如一块砖,不敢动一下。
“啊?!不是姐姐?”说罢,李浅胥顺势看向她的眼睛,真是定下神看才发现根本不是一个人!
“有皱纹……你是马婆婆吧!”李浅胥看着对方摘下伪装自面容的层层布纱,激动期待的火苗瞬间被扑灭。
宋廷君淡淡道:“看吧,就说是马婆婆。”
马婆婆是女帝身边的侍从,年纪偏大,容貌普通。从小就照顾女帝和李浅胥的日常起居,跟二人感情深厚。
她的身高是稍稍有点矮,所以做一些秘密事情,方便掩人耳目。
“唉……也对!”李浅胥双臂交叉环在后脑勺,往后一靠,无奈道:“我老姐整天那么忙,没来也在情理之中嘛。但是还是想见一见老姐,挺想念的。”
马婆婆淡漠道:“陛下有事来不了,派我过来说事情。”
李浅胥瞥了一眼宋廷君,马上又看向别处打趣道:“看来,老姐确实最近挺忙的……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抓住啊,按道理她应该明白的……”最后那句话几乎没有声音,嘟嘟囔囔的,也没人听清。
宋廷君沉默良久,看着马婆婆,恭恭敬敬行礼后,道:“马婆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马婆婆点点头。
……
在京都当官时,宋廷君其实跟女帝关系很不错。毕竟除了女帝身边的随行宫女和侍卫,大臣里面,就数宋廷君跟她走的近。在女帝眼里,宋廷君是全能的,文韬武略,几乎没有缺点。曾经多次说道:“宋爱卿就是祁国的宝藏。”马婆婆跟在她身边,久而久之跟宋廷君也渐渐熟络起来。
被贬到久华县当县令后,马婆婆就偷偷就来找过宋廷君一次,带了些京都的食物,说怕他吃不惯。还给宋廷君说了一些关于朝廷上的事,让他多加小心。
宋廷君不知道,这都是女帝安排的。女帝一直很关心他。
……
“陛下一直很担心你的,宋大人。”马婆婆真诚的看着宋廷君,声音颤颤的,令人难过。
宋廷君顿时感慨万千,他心里不再平静。
女帝不是唯一的理由,是因为很久没见,他看着马婆婆苍老了这么多,心里真的难受。岁月不饶人,是没办法改变的悲伤。
“啊……”宋廷君准备跪下行礼被马婆婆阻止,于是他低着头,顿了顿道:“臣再此,谢谢陛下。”
马婆婆:“陛下她,一直在努力的想办法让你重新回到朝廷去。毕竟,陛下需要宋大人这样的人才在身边。”
“哈哈!我就说老姐没放弃你吧!一直挂念你的事情呢。”李浅胥一把子勾住宋廷君的脖子,开心正说着,被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给劝退了。
“不说了,别这么看我。”
宋廷君皱眉回过头,在看向马婆婆的时候又温柔道:“陛下派您来,是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马婆婆:“就是……夏家惨案的凶手最近可能会来久华县,找大人的麻烦。”
宋廷君一愣:“麻烦?暗杀吗?”
马婆婆摇摇头:“应该不是。陛下也不确定,特地派我来,就时想让宋大人最近保护好自己,可不要有什么闪失。”
“好,放心。”宋廷君轻声应道。
……
“还有王爷你啊——”
“欸欸欸!不要叫我王爷,我现在是久华县衙宋廷君宋大人的典吏。”李浅胥摆摆手,撇来个干净。很久以前,他就不喜欢王爷这个名号了。他是遗落人间的皇子,自卑感不会允许自己被别人叫王爷。
“那行。浅胥,陛下让我转告你,要安安分分的,不要惹事,不要让她担心,不要给宋大人添乱。”马婆婆道。
李浅胥翘着二郎腿,扁了扁嘴,带着玩意的鼓掌:“不错不错,我老姐竟然会说这样的话,难得难得啊。”
“咳咳!”
宋廷君干咳两声,看了他一眼,眸子凉薄:“好好说。”
话里一股子寒意刺的李浅胥马上就挺直身子,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堆感谢的话。
“谢谢陛下!”
……
再就简单交代了些小事情,马婆婆也准备离开了。
宋廷君和李浅胥乘了另一条船。他远远的望着湖边,淡淡道:“郭杭是不是早都过去了。”
李浅胥回道:“昂。肯定的呗。他又听不进去咱们讨论的这些政治理念,偷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