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吧……”宋廷君眸子一冷,忽的停了下来。他的耳边充斥着这些百姓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好像是刻意而为之的闲谈家常,但是远处女孩子的嚎哭声又是那般的刺耳虐心。这两种声音混在一起,真的有思想崩溃的感觉。
郭杭:“这一带怎么这么乱?看来大人要好好政治整治了。”
宋廷君沉默良久,冷面如霜,大喝一声:“都给本官让开!!!”
这一嗓子吼的在场所有人浑身一激灵,吓得没有再动。宋廷君手背在身后,眼神扫过周围的百姓:“还在掩饰什么?就是孩子的哭声你们就全部出来堵人了?怎么?你们是要公然造反?本官来是来救人的,可不想因为这个事情把你们都抓走。当然如果你们想体会监狱生活,本官可以立刻叫官兵过来,看看你们这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行为,会酿多大的祸。”
“大人……”
小巷里一些百姓被说的自己退回去,空出来一片地方,路可算是能走了。他们之中有一个农夫毕恭毕敬的跑到宋廷君面前:“大人,家里的事我们处理就好,不劳烦县令大人了。”
看样子,这个农夫在这群人眼里是很有权重的。
“哦你还知道我是县令。”宋廷君淡淡道。农夫说话有些土里土气,他搓了搓粗糙的手,说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宋廷君:“那就让开。”
农夫站着不动,没说话回答,也没侧身腾位置。干干的站着,就是无声的抗议。
“本官说话你不听是吧?”宋廷君冷冷一语。
农夫竟然没在怕的,他从背后拿出榔头并且张开双臂,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挥起来给宋廷君一棒子:“不是的……县令大人,这个真的不行啊——”
“郭杭。”宋廷君抬眼淡淡的一瞥随后摆了摆手后,郭杭一下子就把农夫制服在一边,并且一脚踢掉他榔头。
在场唏嘘一片,给了个“下马威”知道这些人都开始害怕宋廷君,有些怂的人立马让了路。宋廷君趁此机会就冲过去,往孩子哭的地方跑过去。
……………………
就很奇怪,宋廷君看着小巷里面的景象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让人调查过这里。这环境也太脏了吧……能在大白天营造出一种阴森可怖的气息,真的只得怀疑。
脚都不想再向前踏一步。
“必须要整一整了。”宋廷君顺着哭声来,哭声却是戛然而止。但是声音这么大,说明人就在附近。
宋廷君:“被藏起来了?欸那个郭杭——”
他蓦地回头,才发现郭杭不在身边。郭杭为了控制百姓还在一个人守着这条道。他其实不害羞,劝人的话,就比如这次,很简单的武力解决。百姓过不过的去,能打过他在说?。!
这里真的是久华县里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百姓大多没有文化,所以认识不到县令和当地百姓的关系。不会行礼,不会问好,不会敬重官员,都可以理解。
但是都堵着路不让自己进去是什么意思?
“没哭声了……”
“大人!”
那个农夫又从身后出现,宋廷君眼睛看向郭杭。郭杭憨憨的一笑:“大人,他妥协了。带你去找哭声发出来的地方。然后我就没再拦着。”
狐疑的看着农夫,半晌,宋廷君点点头:“那走吧。”
………………
要说那地方,还真的很隐秘啊。宋廷君觉得,在这种怎么不可能找到的地方,传出来的嚎哭声那么大,那里面的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也就是一个小院子,外墙建的比任何一家都要高。看样子是很穷的家,门竟然是用铁造的。
估摸着整个家里最有钱的也就是这围着院子的这一套了。
“像个……封闭的……”之后到话没有说出来,他下意识的看向郭杭,郭杭也立马走到他身边。两个人跟着农夫一起进了屋子。
“吱呀……”
推开破破烂烂的木门,里面更是不敢看。扑面而来的恶臭味,宋廷君当即紧皱眉头,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黑压压的屋子里有一个高壮男子。男子又高又壮跟个巨人一般,感觉若是单单比力量都可以跟郭杭拼一下。
宋廷君都要仰头看他,自己的气质本来就是文邹邹的,在这男子面前显得是那么瘦小。
“这一拳上来,我得疼好几天。”宋廷君心里默默念道。
“谁?”男子看了一眼宋廷君转头看着农夫开口:“这谁?”
“咱们县令宋大人。”
男子点点头,满眼睛的不屑:“县令。来这里干什么?”
郭杭一个健步上去:“喂!见到大人你为什么不行礼?还有你态度好一点,我——”
宋廷君伸开胳膊拦住了他,并无言的摇了摇头。郭杭脸上的不甘心慢慢变成了无奈,垂下头站到他的身后。
“本官那阵听到孩子到哭声,这位农夫便带着本官来到了你这里。希望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沉默半晌,忽的转头对着里屋大喝:“应小贝!出来!”
过了一会,一个衣着破破烂烂,头发散乱批下的小姑娘一步一顿的向宋廷君走来。她低着头不敢目视前方,不知道是怕生还是其他的原因。
“小女孩……”宋廷君看着她,下意识的开口。
听见这温柔的声音小姑娘突然抬头,看见宋廷君眼圈立马红了。眼眶水汪汪的愣是没有掉下来一滴眼泪。
坚强的让人心疼。
……
宋廷君赶忙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轻轻握住她瘦弱的胳膊,柔声道:“还记得我吗?小姑娘?”他看着小姑娘脸上的淤青又多了几处,眼白里都有红血丝,眼睛哭的肿成泡泡眼。而且她身上几乎没有多少肉,瘦的可怜。应该也是八九岁的孩子,感觉一天都没有吃好饭。
小女孩用懵懂的眼神盯着宋廷君,轻轻咬着嘴唇,明明有想说的话,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她看着宋廷君,眼里的惊恐少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