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的好好的,四百两银票我都拿来了。你们出尔反尔,不交人。而且还当着我的面虐待他,看来市场交易是没办法进行了。”夏小缘拿出手帕擦掉了脸伤的血,眸子寒烈,是真的想要摊牌了。
“我再重申一遍,把人放了给解药。”夏小缘指着那唯一可以好好交流的三当家:“你可想清楚了,我不给你们解药,你们老大肯定是个死。你们不放人可以,我早都报了官。但肯定不是久华县的。为了防止,就像现在你们如此这般无赖,提早就告诉了隔壁几个县的县令,两个时辰内他们没有人收到我的信,官兵就会来扫了你们这里。”
“好!”几乎不带一丝犹豫,三当家立马喊出来。倒不是怕了,那些官兵,而是怕自己老大在这死了:“放人,你赶紧给解药。”
夏小缘还是警惕:“我先看到你们放人。”三当家点点头,伸出手臂想让人带她去看宋廷君。不料二当家突然走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就把人这么放了,我告诉你不可能!那是杀我亲人的王八蛋,我不可能让他就那么走了!”
三当家力气抵不过她,只能两只手拽住:“二姐你冷静一点!现在大当家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你那些恩怨放到后面!大哥对我们恩重如山,你是忘记了吗?!你快死的时候是谁把你带到这救了你?!!!”
沉默
老二放了手,夏小缘被人带出去见宋廷君。
黑暗的小屋因为开门出现了一点点光,这里空荡荡的,只关着宋廷君一个人。他双手被捆在椅子后面,双脚也被绑住,嗓子里还有血味,稍稍咳嗽两下就能吐出来一大滩。
土匪下手虐待完全没有轻重,宋廷君被打的耳朵好像聋了,听不见周遭的声音。低垂着眼眸,视线里缓缓出现那熟悉的红色衣衫。
“夏……夏……小……”宋廷君一字一顿,说的温柔至极。
眼眶噙着泪水,夏小缘缓缓蹲下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宋大人……”性格是偏成熟的,可是看到宋廷君的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衣衫破烂白衣浸红泪水在眼眶打转……怕是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决堤一般的躺下,她哭的一抽一抽的,每次抬眼看他便是芙蓉如面柳如眉,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宋廷君没事的,我来救你了。”
“好……好……抱歉,让你担心了”。宋廷君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一个小口:“对不起,麻烦你了……”
夏小缘哭着像个拨浪鼓止不住的摇头:“没有……我带你回家,马上就带你们回去。”
三当家站在她的身后说道:“给宋大人松绑。”旋即对夏小缘说道:“那么花魁你,可以把解药交出来了吧。”刚刚说完一瓶解药,便朝他扔过来。顺利接住后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大当家的房间跑。
……
吃了夏小缘的药,土匪窝的大当家立马好转。不过效果很慢,夏小缘也很聪明,给的药是慢慢恢复的。就怕他们突然反悔,拿了药又翻脸,不认人,继续把他们抓回去。
不过这三当家心思缜密,还跟夏小缘玩起了文字游戏。他堵在了郭杭他们房间的门口:“我是花魁,我只明白的说了,让你和宋大人走。可没有说放他们三个走。”
夏小缘扶着奄奄一息的宋廷君,横眉冷对:“搞错了吧?放他们走是一起的,是被你们抓到这的四个人一块放走。”
三当家格外冷静,决定好的事情便不会改:“早都说了,给药只放宋廷君,你把钱给了,这里面的三个一块送走。”
“所以现在开始用的四百两换他们三个真够可以的。”夏小缘咬着嘴唇,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放眼黑压压一片全是土匪。除非自己是神仙,不然就凭着自己和宋庭君穿过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压根不可能。
“小缘……”宋廷君虚弱的在其耳边轻轻说道:“拖着我……走不掉的……如今……只能顺着来。要明白……郭杭可以……”他没说完,脑袋便垂了下去。
“好。”夏小缘应了一声,将四百两银票拿出来,双手紧紧捏着:“四百两银票在这里把里面的三个人放出来。先放人,我再给钱。”她看三当家犹豫不决,又说道:“跑不掉了,还在山上,这周围都是你们的人,我肯定跑不走。放人给钱,跟那阵一样。还不相信我吗?”
二当家紧皱眉头,神色窘迫。不过低下头一抬眼,又是那番平静:“把人带”
“不用带人了,夏姑娘你可要把钱收好了!”
在二当家的视线里,他看见一道木门从他身旁飞过,直直飞了几百米。自己刚一回头便是中了一拳。郭杭那一拳可不是开玩笑的,鼻梁都打歪了。
二当家身子骨柔弱,这么一下子可是疼了好半天。他挣扎着起来指着郭杭:“你怎么能醒的这么快?”
夏小缘:“我之前给了他一瓶药,那瓶药对于他而言,非常有用。”
郭杭憨憨的笑了笑回头看着慢慢走出来的曾一水和戴长庭:“不错,那药,可以轻松解毒。哦,还有恢复清醒。我觉得都是万能解药!”
“也亏是你把它装在衣服外面,要瓶子凸起来,我们才想起来这个事情。不然你非得晕个三天三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一具尸骨。”曾一水紧紧盯着二当家:“既然醒过来了,看来有场恶战要干。”
话音刚落,夏小缘便拿出藏了很久的药瓶,摔在地上瞬间散出迷烟。
早都计划好了,一般或者是天生的默契。这衙门里面的几个人在药瓶碎掉的一瞬间纷纷拿出来手帕捂住口鼻,并且都趁着这个机会跑出山寨。刚出山寨,又有一波土匪追上他们。互相给了个眼神后,便开始分头跑。
毕竟分散兵力是眼下最好的逃生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