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君猜的很对,剩下来那些受伤的官兵,除了之前那一个得到消息的,其他人全部都被抓到京都。他一早就想到了,如果让全部的人回到衙门,是不现实的。,那就只能选一个来,也不那么容易被抓住。
路程遥远,等他赶到衙门的时候,天色已暗。衙门里面十分安静,仿佛隔离了外面的世界。曾一水,左胳膊骨折,医师还在房间里面给他正骨。肖阙在自己房间里面看书,他的心永远是一潭湖水似的宁静,任何风吹草动,在他眼里都是平淡的。大部分时间是不会有情绪起伏。
高烧退却的夏小缘在房间闷的许久,打开窗户准备透透气。
“夏姑娘!”
结果开窗便是一张人脸,吓得她差点摔过去。
“谁……谁允许你擅自进入衙门内院的”
官兵急切的想说清自己来的原因,可是越急切越说不明白。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顺畅一句话。眼看夏小缘越来越没耐心,官兵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张纸,但是他自己之前让宋廷君写下的几个字。
夏小缘接过来,一眼便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宋大人的字迹。
“莫担心,我在京都。”
褶皱的纸上只有这七个大字。夏小缘,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纸上的字迹,满目柔情。顿然意识到不对,抬眼问道:“宋大人他……怎么了”
对方很严肃,沉着稳定的语气,也能让自己的心境同样如此。官兵大喘气的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我们没有上级的命令允许出兵,便擅自……清剿了土匪窝还误伤了周围的百姓。事情闹得挺大的,京都都直接派人来抓大人了。”
夏小缘:“所以说……宋廷君,郭杭,李浅胥那三个人还有剩下的兵都被抓走了是吗?”
“那三个大人”官兵皱眉低下头,低声轻应了一声。
夏小缘真的还没缓过来……自己冒了那么大险去土匪窝救了宋廷君。经历生死,从山崖上掉下去,幸好下面有湖,才留了一命。这一切都过去,自己身上发热也有所缓解。总算可以,可以跟宋廷君聊聊天,帮他治疗身上的伤痛。
结果又出了这个事情,而且这次,还不能硬着来。这事跟皇家有关系了,做任何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因为不能抗衡,只能服从。稍有一步走错,便是步步错,到最后结果只是满门抄斩。
“夏姑娘……我们怎么办啊大人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夏小缘紧皱的眉毛一直没有舒展开过,她心里比谁都慌张,比谁都更担心宋廷君的安全。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事情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首先,李浅胥,是当今女帝的弟弟。他自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女帝铁面无私,一点情面都不顾三个人一块杀,这种概率有的非常小。再者……
想起那个事情,她心里酸酸的,不禁握紧了衣衫。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女帝对宋廷君的感情不一般。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让他死的。那么如果前两轮死不了,跟他同行,而且只是负责服从的郭杭,自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我去京都看看。我想带他回来。”说罢,夏小缘垂眸看着院子里那一抹明月光。站在原地出神良久。
宋大人……不是此刻,你是否跟我在看同一片天空呢你还好吗?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水汪汪的眼睛更显灵动,似乎下一秒就能溢出泪水来。
……
“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夏小缘突然问官兵。
“是的。兄弟们,受伤的受伤,战亡的战亡。活下来的除了我,其他都跟大人们一块被抓到京都去。宋大人他……有远见早早料想到了这个事情给我说明白后让我赶紧离开,所以我现在也能跑过来跟夏姑娘说这些事情。”
“原本想找曾县衙,但是他胳膊骨折不能再剧烈运动了。肖大人他,我没找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最后找了夏姑娘,真的就希望能够救救大人。”
“我一定救她,我一定去救他。”
但是我根本不能确定能不能把他救出来。开玩笑……那毕竟是京都皇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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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连轴转,一群人不情不愿的来到了京都皇城。还是那熟悉的感觉,熟悉的令人厌恶的感觉。自从进入皇宫里,宋廷君,就没有开心过。他也不愿意去四周环顾,这曾经令他疯狂的地方。有喜极而泣的疯,又有着被折磨得疯狂。
郭杭第一次来,他观着雄伟壮阔的皇宫,完全忘记了自己即将在这里迎接一场大灾难。李浅胥跟宋廷君一样,对这里的,任何摆件设施再熟悉不过。她从小在这里玩,身份却不是以王爷的身份,而是女帝的好朋友。因为血统是高贵的,却仍然被排挤,被嫌弃。
“真不想回来,这烦人的地方”李浅胥苦笑着说。他回头看了一眼宋廷君,以及目前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是有共鸣感的。宋廷君正好看见他,也笑了笑。她的笑容是无奈,但更多的是释然。也许在他自己心里也巴不得早点忘掉那些年被排挤,被针对的日子吧!。
关囚犯的车必须要从小路走,走正路大道的话,如果遇见女帝,那可是万万要不得的。李浅胥,还想给自己求一条出路都不行了。
“真的不走正路吗?我想临死前见一见女帝都不行吗?”
“不行!”
他还在执着的问着。
……
但是他们来的这个时间也很巧,女帝陛下,刚刚早朝完。他是知道那件事的,不过主人公以为是李浅胥。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审问的话放在大理寺,还是比较放心。
只是他没想到,这出次事件。还有自己朝朝暮暮思念的宋廷君。
二人相识,有些尴尬。女帝破天荒的要走小路,就是为了能见眼宋廷君。大家没看出来,什么也不知道,这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