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宋廷君还是老样子,还是会喜欢说这句话。哪怕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可本性难移,依旧是那个保守的书生。
“这怎么就不合体统了?”夏小缘质疑道。她本来是不想再多说的,可是这个木头脑袋还真的是执意要走。
夏小缘:“你就躺那儿,没事儿。没人来,没人看,就算看见也会被我封口。”
宋廷君愣了下,不禁开始担心老来转悠的郭杭。
“但其实也不会有人来看……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我得去看看他们。”夏小缘的有些失落,毕竟相处几个月下来,都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衙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都是齐心协力的去做。如今突然少了几个人,自然是不习惯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快去,我在这躺着,不用担心我。快先照顾郭杭李浅胥他们,他们身上伤的挺重的,尤其李浅胥,他天生便是富贵少爷的身子,这第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要好好看看。”
夏小缘挑了挑眉毛,轻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随后彻底转身离开。关了门之后,靠在门框上,目光微微上移,仰望天空。
“自己伤的不是最重的吗?还有心情担心其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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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胥肋骨断了两根,大大小小的皮外伤数不胜数。在大理寺审问,倒是没受什么伤。外界虽然对他是王爷这个身份不怎么了解,但是他从小在女帝身边,嬉笑玩耍,女帝也都不说什么,冥冥之中便给了所有人一种他身份特殊的感觉。所以大理寺动用刑法,自然不会将这矛头指向他。那么最后就是郭杭,虽然在宋廷君的记忆里,他在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大理寺的人好像也没有,怎么询问他。可是事后,大力死的人,确实对郭杭也进行了严刑逼供。程度自然是比宋廷君轻一点。
总而言之,那玉凉王李德龙就是要针对宋廷君,我把他整死誓不罢休,整不死伤害伤害他的朋友也无妨。
宋廷君当时便有一种预感,一想到这个王爷心里就发怵。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自己根本不敢想。
“但若是……”宋廷君趴在床上,看了一眼枕头旁边的蓝色香囊。先是一愣,自己想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这不是我送给她的香囊吗?”宋廷君小心的拿起香囊握在手心,眉目间尽是春风般的温柔:“还放在床头……有这么重要么……”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表情却是难掩的羞涩。心里是高兴的,这证明了夏小缘是很在乎自己的。送她的香囊也放在床边……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所以说……”宋廷君把蓝色的香囊放回原来的地方,柔光渐渐消失,漆黑的眸子一点一点变的坚定:“那王爷若是敢动你,哪怕同归于尽,我也不让他好过。动我可以,怎么伤害我其实都无妨,若是伤害了你,我想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他心里也明白。逗王爷,自己闹的一身伤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最后给他了惩罚,自己也估计要进大牢或者死亡。
“唉……没事。我就一个愿望,夏小缘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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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胥的房间
“好好缓几天吧……”夏小缘将打开的大大小小的药瓶药罐收起来,淡淡说道。
“等会儿夏姑娘,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不如直接说了吧?”李浅胥伸了伸刚包扎好的胳膊,故作轻松的说道。
夏小缘顿时停住脚步,回过头幽幽的看着李浅胥:“还别说,我真的有想问的东西。”
……
“大理寺这种正规的地方,严刑拷打,这种自然是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犯人。宋廷君他们是知道,京都名城,白衣卿相。人品做事都很了解,就算他当时,是个大臣都能在他头上踩一脚。可也清楚他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动刑法这种事情用不到他身上。”夏小缘顿了顿,将药箱合住,眸子一冷:“所以这种事情你都不想一想么?他能被打成那样,肯定是背后有人啊。我猜就是这大理寺卿背后有大势力。是宋廷君,得罪不了的大势力。”
“啪……啪……”
李浅胥拍了拍手:“夏姑娘,你可以啊!这都能猜到。”
“所以我想问你。”夏小缘的双目渐渐阴冷起来,带着威胁的口气又不是威胁:“那个人是谁?”
她说的时候还有意的去看了下门外,看看这个院子有没有其他人在?确保之后给了李浅胥一个眼神,才淡淡地说着:“你说吧,没有人。”
“有没有人我也不会说。”
李浅胥还是那副玩赖相,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夏姑娘,你还是没有经历过朝臣之间的权斗。你是聪明,我承认,额……确实也有胆量。但是呢,你一个人肯定是他们的。轻轻松松就能把宋廷君搞垮的人,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夏小缘:“……”
“他,本来就是一个可以把宋廷君,按到地上欺负的人。甚至我觉得,杀了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我想之所以没动咱们的宋大人,还是碍于女帝的面子。”
李浅胥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是闭着眼睛的,等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眼前是一根细细的银针。想都不用想,出自夏小缘手的话,上面必然是淬了毒的。
“没必要没必要……”他伸出手推开她的手腕,笑得牵强:“夏姑娘,没必要……我说的是实话,你难道让我连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实话个狗屁。你不说名字算了……宋廷君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实力再大,我也能把他搞掉。”
“唉,别吹牛了……堂堂一个王爷是你能搞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