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院里,亓渊站在翦默身旁不发一言,他知道翦默心里的难过,但这些却已经不是他能够改变的。亓渊深深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得缘故才会发生,他想与翦默,但又不敢,怕翦默知道后恼怒于他。
可这样日日的心中记挂,亓渊心里也是不安,就怕有那一日翦默自己想明白亦或是从旁人处得知,会对自己徒添误解。亓渊纠结了许久,打算与翦默听自己的事,不想不等他开口,翦默先是开口道:
“亓渊,子詹,这平城的风波越来越多,我想,若是可以的话,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的好,先前我过的人那些话,你也只当是没有听见,我也当做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有你的安稳人生,不应该白白在这里耗费掉大好的光阴,不值当!”
“默儿,若只是因为这些事你就要赶我走,那我算是真的看错你了,我认识的翦默,从来都不是这样畏手畏脚的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默儿还真是狠心,这大半年来的相识相知,竟可以当做是一阵风吹过,不留痕迹,只可惜,我做不到默儿这样的心狠,你也知道平城现下事多事之秋,还要这样强硬的赶我走,默儿,这真的不像是你的作风!”
亓渊得话落在翦默的心头,翦默心里明白亓渊是对的,这确实不是自己往日里的做风,若是以往,现在自己该是好好的利用亓渊的资源人脉开始在平城里大加喧肆,坏了蒋家的名声。可只要想到这样做的后果,自己心里就难过,觉得这些似曾相识的事,好像是已经发生过,而亓渊,也真的没有了往日的荣光,被蒋家人迫害到无路可退。
“亓渊,我一直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从前见过我?不然何至于待我这般好?你不要什么话来搪塞我,一见倾心这样肤浅的事,不会是你能够做出来的!”
“为什么就不能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呢?默儿是把自己想的太过没有魅力了吧?”“我向来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所有的事,从你遇上我爹娘的马车,到翦府门前的初见,再到后来你跟着我去书房,帮着于大夫找人,你寻了沈姐姐劝我随你同归姑苏……亓渊,我不是一个很聪慧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偶然,又或者是被算计的必然,到底是为了什么?”
亓渊没有想到,翦默还是比自己快了一步,一时有些怔住,许久过后,就在翦默等不及亓渊的回话,正要明时。亓渊缓缓叹了一口气,拉开翦默身旁得一张竹椅坐了上去,开口道:“默儿,我从来不会算计亲近之人,你是一个……”
“姐,唐家少爷来了!”亓渊的话呗藜洛打断,翦默也扭头看着藜洛,“那位少爷?”翦默私心里以为是唐牧,因为他现在在唐家处于劣势地位,急需重回人们对他印象评价的巅峰,而达到这个目的的最好方法,就是同平城的世家女联姻,又一个号岳丈的支持,他得到唐家,那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
如今唐家来人,找的不是翦老爷,而是自己,更坚定了翦默心中的想法。只是藜洛一脸菜色,不高心道:“是唐家大少爷唐易!”翦默闻言脸色刷的一下泛红,为自己刚刚的猜测而懊恼亓渊看到翦默脸红红的样子,想到她对自己祖母的话,一时有些气愤。
原来是想会情郎啊,是嫌自己碍眼,才要推了自己离开吗?还是,默儿真的看上了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还只会沉迷于风花雪月之地,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见的?
“默儿!”“请他进来吧!”翦默瞥了一眼亓渊,没有理会他的话,藜洛下意识的看了眼亓渊,看着亓渊深沉的脸色,藜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欢欢喜喜的跑去请唐易进来。
“翦默,不不不,默儿,嘿嘿,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有没有觉得我大不一样呢?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唐家的暂代主事人,不准以后也会一直是的,默儿,现在,你有没有后悔当时没有答应我?若是你现在后悔,我还可以给你个机会,不知道你要不要?”
唐易的话,让翦默和亓渊都笑得不行,“哎,我,唐少爷,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今日您过来,就是为了和我显摆一下您现在有多么好吗?真是笑话!”
“哎,默儿,我可是听了,你家翦霖丢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一找?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有这个能力帮你的!”唐易忽然之间的沉稳,让翦默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多谢唐少爷的关怀,家弟无碍,只是被人请去做客,不日就能归家,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事,藜洛,替我送送唐少爷!”
“默儿,别呀,我这刚来不久,连板凳都没有坐热,你就要赶我走,这样是不是很伤人心?再怎么,我们也曾是有婚约的人,虽然最后没有成就好事,但我心里,还是把你当做我的未婚夫饶,你我之间,原也是不该这样生分!”
“咳咳,唐少爷是吧?我家姐已同姑苏亓家少爷亓渊有了婚约,又怎么会和你有婚约呢?这可是有两家凭证的,唐少爷话还是注意些,别坏了我们家姐的名声!”
“你又是谁?长得这么丑,还好意思往我家默儿面前凑?那个什么亓家少爷,别是你来骗我的,我可是有翦老爷的口头承诺,比起你那个不见身影的亓少爷,我的话才是更加真实的吧!默儿你也是,若是身边缺人手了,你直接同我就是,干嘛留这么难看的在身边,看着也膈应的不行!”
亓渊还想话,被翦默拦住,“唐少爷,这就不劳您费心了,亓家少爷如何,我又如何,还轮不到您来指点,我想,我自己是决定不了自己要嫁怎样的人呢,但不嫁怎样的人,我想,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藜洛,送客!”
“唐少爷,您请!”唐易恨恨的摔了把袖子,怒其不争的离开,“默儿,你这是在维护我吗?”“亓渊,这自恋是种病,得治!我只是不想有无关的人来影响了我的思考,毕竟和我交手的人,那可是崇仁年间的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