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之中，玄歌最为信任的是他，这一点凌轩非常清楚。

而次之，应当是斩缘使和猛男酱。

斩缘使是凌轩身边最为得利的助手，而猛男酱是玄歌在玄冥救下的妖猫。

心知斩缘使不会是背叛者的凌轩，将猛男酱划归了可能的人选之中，之后设计她进了他的圈套。

如今这圈套猛男酱走进去又钻出来，最让凌轩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因此而感到安心了许多。

只是当初守在玄歌身边的另一人，侍女乐乐，却已经回了玄女身边。

他想设计去试人，却也没了机会。

虽说这事情他如果直接和玄女提，想必玄女也并不会多说什么，可是思前想后，凌轩自己是想不太明白这侍女乐乐如果背叛，到底是为了什么。

加上因为玄女和玄歌的关系，凌轩轻易不想让玄女觉得他咄咄逼人，所以这事儿便先放下了。

只是凌轩不见灯下黑，完全没意识到，相比侍女乐乐，猛男酱更没有背叛玄歌的理由。

“那侍女，你不试一试？”

与凌轩不同，站在栗燚的角度，侍女乐乐反而是最有可能背叛的人。

“你觉得她有问题？”

凌轩抬头看着栗燚，他不太明白栗燚的意思。

“琰儿曾经说过，主仆之间若无第三人，或许能够一致对外一旦加入了第三人，事情就会陡然复杂起来。”

这话听起来简单，实际却是非常复杂的。

主仆二人往往可以一致对外，是因为没有对比。

这种情况下，必然都是一心只向着对方的。

但是当第三人进入后，就会出现节外生枝的地方。

仆人之间会互相对比，谁更受主子青睐和信任，谁又更懂主子的心意。

而一仆二主之时，又难免会因主子之间的相处而眼红眼酸。

凌轩久居玄冥，并不曾多接触这些人际往来，难免有不能理解或者注意不到的地方。

“即使是皇后的陪嫁丫鬟，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想要爬上皇帝的床，成为人上人。”

栗燚举着例子，给凌轩分析着。

“你又怎么能确定，那侍女心中就没有替代楚玄歌的想法？”

凌轩敲着桌子的手顿在了桌面上，瞳孔骤然紧缩，眼神凌厉地盯着栗燚。

“更何况中间又出了个猛男酱，你也提起过楚玄歌更信任猛男酱。”

“这样一来，那侍女岂不是等于被替代了。”

虽然凌轩那过于凌厉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栗燚还是将这其中的利害一一分析给凌轩听。

原本这些事情他自己也是不清楚的，只是这一世因楚琰受的委屈而更多地关注了一些后宫的争斗，两相结合便也有了一些自己的主意。

见凌轩面上已有怀疑之色，栗燚又补了一句：“就算你查了，发现不是，那也不会损失什么。玄女既然负责教管楚玄歌，为楚玄歌好的事情，我想她多半不会拒绝。”

“玄女神力耗尽，现今被那三色火凤囚了。”

凌轩面露无奈，微微垂头，手指再次在桌面轻轻敲动起来。

侍女乐乐是玄女的人，玄女应当是知道她去向何处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无法联系到玄女。

当初他与玄女决定送玄歌入人间轮回，以破玄歌命中死劫，虽然大方向是他引导进行的，可玄女的计划也是极为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