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铭闻言,骤然愣了下。
大帅找我?
还挺着急?
莫非,出了什么事?
可是以目前苏家来说,能有何事呢?
琢磨了片刻,并未想明白,这才站起身来,穿制服,戴着军帽,以及皮手套,“备车。”
“是,少帅。”警卫兵立刻转身离去。
“少帅,那我们呢?”这时,傲天龙问道。
苏铭瞥了眼傲天龙和凝霜,转身对牧柔吩咐道,“你给他们安排住处,等我回来。”
“是,少帅。”
“是,少帅。”
接着,苏铭紧了紧皮手套,大步流星朝着外面走去。
了车。
车轰着油门疾驰着,目标——省城,司令部。
省城,司令部,皆是高等军官办公的地方,警备森严,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此时,总司令部内,传出爽朗的笑声,“妈了个巴子的,你个死老头怎么还没死啊!”
寻声望去,身穿制服,且留着羊胡须的大帅咧着嘴,开心的狂笑着。
话虽粗糙,且字字透露着关切。
在大帅对面坐着身材枯槁,且精神焕发的老者,始终挂着微笑,“老苏啊,你这太不地道了,总是诅咒我……你诅咒了二十余年,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省些口舌吧。”
他正是卸岭力士的前任魁首——陈老。
确切的说,他是陈玉楼的父亲。
大帅与陈老相识多年,感情深厚,并有密切合作,此次他前来安阳省,其实有二个目的。
其一是当面感谢苏家救命之恩;其二,就是有要事要告知大帅。
“老陈,你也别说感谢的话。”这时,大帅站起身来,跨步来到陈老身后,拄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咱们别来虚的,不如来点实在的,将你收藏多年的明器给我几件玩玩,如何?”
明器,谐音冥器,指的是墓葬的东西。
陈老是卸岭力士的魁首,这肯定会有许多珍藏的明器。
此话一出,陈老抖了下肩膀,赶紧将大帅的手摔走,笑骂道,“休想,你个老家伙坏的很,始终惦记我的那些宝贝,要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死在瓶山呢。”
明器!
这可是相当于他的命根子!
能被他收藏的明器,当然价值连城,但令他最为看重的曾经的记忆。
只要见到那些明器,下墓、触动机关,以及所经历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令他不可忘却。
人老了!
唯有念想陪伴着他。
大帅听到这话,拍了拍陈老肩膀,“臭脾气,脾气如粪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过。”
陈老闻言,轻笑了声,“你不也一样吗?咱俩得有年头未见了吧?”
“当然,三年零八天。”大帅唏嘘道,无奈摇了摇头,“自从苏家势力如日中天,我日理万机,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哪儿像你,做了个甩手掌柜,直接让小楼当卸岭魁首,你隐居幕后。”
在说话间,语气皆是满满的羡慕。
“苏铭已回来了,你为何不让接手呢?这样一来,你也隐退了,咱们两个老家伙相约幽静之地,没事钓钓鱼,下下象棋,岂不是乐哉?”陈老建议道。
他是了解大帅性情的。
自从对苏铭很是疼爱,谁敢动苏铭,敢倾尽家底跟对方拼命。
说他是硬汉吧?
他也有柔情的一面!
称他为恶霸,毫无人性的军阀?
但与其交往,却发现对方重感情,讲情义!
而陈老亦是如此,二人这才成了忘年之交。
“你个老头,说的倒是容易。”大帅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在自己位置,指了下窗外,“卸岭一脉,才多少人马?而我苏家却掌控四五十万军队,这岂能说交就交?”
“若是军权交接,稍微出现差池,足够令铭儿头疼的……更何况,他刚从国外回来,暂且让他先适应下,先从龙泉省让他试炼试炼。”
此话皆是充满了对苏铭的关切,以及对他的担忧。
陈老听到这话,莞尔一笑,怼了一句,“说了半天,你还是心疼苏铭啊。”
啪……
话音落下,大帅使劲拍了下桌子,理直气壮道,“对,铭儿是我老苏家的独苗,我当然的心疼他……谁跟你一样,冷血无情,在陈玉楼七八岁,便将他扔进墓穴中。”
“我冷血无情?我这是对他好,进墓穴,这是卸岭门规,规矩不可违。”
接着,二者开启了互怼模式!
丝毫不让!
句句扎心!
司令部门外,苏铭刚来便听到屋内传来的声,令他步伐戛然而止,眼眸狐疑,暗道,“屋内是谁?是谁敢跟大帅如此争吵?”
虽说是争吵!
但二者并未有动怒。
只不过,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诉说情感。
“少帅,您好啊!”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磁性声。
只见陈玉楼双手抱拳,依靠在栏杆前,微微一笑,“少帅,我父亲在里面呢。”
此话一出,苏铭恍然大悟。
陈老?
那就不稀奇了!
接着,苏铭来到陈玉楼身前,随手递给对方一根雪茄,“来一根?”
陈玉楼接过雪茄,“多谢少帅。”
然后,指甲在雪茄尾部饶了一圈,轻轻一弹,尾部被弹飞,点燃雪茄,猛然抽了口,轻声道,“次的事,多谢你了。”
“客气,陈老既我父亲朋友,救陈老是义不容辞的事。”苏铭缓缓吐了口烟圈,“更何况,瓶山悍匪招惹我在先,他们必定得死。”
其实,在苏家攻占瓶山前夕,苏铭命阵诡他们悄然前进瓶山,寻找陈老的位置,并将其救出。
只因,在炮轰瓶山时,瓶山悍匪必乱。
在这个时候,他们已顾不陈老,因此很顺利救出陈老。
这才有了陈老和陈玉楼登门拜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