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梧不知何时下了楼,如今站在二楼上遥遥看着楼下的人。
“苏公子,这人我要了没问题吧?”
她披散着长发,衣服也穿得松松散散,让人觉得稍不小心就会春色泄露。
在臻国,人们认为女子披散头发是不贞的表现。但所有人看到辞梧的第一眼,首先会看到她的美色,其次才是这些虚礼。
小梧,你终于肯见我了。
苏子俞看着楼上的辞梧,微微回神,“阁主所求,有何不可。”
听到应答,辞梧随即转身,觉察訾堰没懂,她唤了声,“不走吗?还是说你想去陪他?”
訾堰一愣,随即跟上辞梧的步子。
他这是被她留下了?
辞梧的身影逐渐消失,苏子俞收回视线,他向身侧的贴身侍卫羿蛰吩咐道:“回府。”
“今天用不用再继续……”
苏子俞制止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必了,有訾堰在就行。”
訾堰跟着辞梧进了房内,刚关上房门,便看到辞梧已经躺在了睡榻上,又开了坛酒。
“阁主,我……”
“从今往后,你就侍候在我身边吧。”辞梧打断訾堰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知道訾堰本就想留在她身边的想法,却不拆穿他。
侍候?
訾堰转念想了想,伸手开始拆自己的衣带。
辞梧看着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呆愣,“留你在身边是为了让你在红阁主事,不是让你陪我春宵。”
“啊哈?!”訾堰的动作尬在原地,缓缓将衣服又穿好。
辞梧摇摇晃晃地起身,站在另一边的窗边,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瞬间心中思绪万千。
“我可曾说过你跟我的一个故人很像?”辞梧问訾堰。
訾堰摇摇头。
“那个人叫连榆。”
“阁主说的是多年前那个名震漠州的青衣连榆?”訾堰在小时候有幸见过此人一面。
连榆此人,只能用风华绝代来形容。
辞梧轻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他。
再看窗外,眼神多了影重,头也昏沉了不少。约莫觉得自己醉了,辞梧将訾堰遣了出去。
窗户未关,她又躺回了睡榻昏昏沉沉地陷入睡梦中。
清风吹过,辞梧房中站了一个人,正是已经离去的苏子俞。
苏子俞将辞梧抱起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做完一切后,他望着辞梧的睡颜默默出神。
“唔”辞梧一声嘤咛,打断了苏子俞的思绪。
“连榆!”辞梧的梦话更是让他呆滞。
苏子俞不由得握紧了指关,内心如同海浪翻涌。
这么多年了,辞梧还是爱连榆,她还是放不下!
苏子俞替她掩好被角,起身离开,最后还替她关好了透冷风的窗户。
苏子俞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辞梧睁开了眼,眼中有半分清明,她还是昏沉极了,只不过意识还在。
以往她从未想过来这红阁多少时日了,如今细思起来,她来这里貌似已有七年了,而连榆也去了七年了。
人人都说红阁是销金窟是温柔乡,对她来说是囚牢,是苏子俞设下的囚牢。
鲜少有人知晓,她辞梧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