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訾堰立刻出声反驳。
不知何时起,尚轶在他心中已经举足轻重。
枋娴转过身,望着訾堰,这还是他第一次顶撞她,还是因为一个女子。瞬间有点恨铁不成钢。
“她是郡主,说好听点你是红阁主事,说不好听点就是个男倌!”
枋娴气愤訾堰的不懂事,说出的话有些重了。
訾堰心中明白身份之别,所以一直未给过尚轶任何承诺。
如此被枋娴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除了有些气恼,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姑姑也是为你好。”枋娴停了下,继续语重心长道:“尚轶身份尊贵,想要什么男子,都会轻易得到。你对她真心,若她对你只是玩弄呢。
还有,你想过没有,你如今是红阁主事,在红阁中举足轻重,你怎知她不是因为这个找上你的呢?”
枋娴说得话訾堰听进去了大半,也越发明白,枋娴是为了他好。
“姑姑所言,訾堰谨记。明日,訾堰便同郡主了断。”
枋娴听出訾堰话中的认真,知晓他已经清楚了。
“訾堰,不是姑姑逼你。你若是同个寻常人家的姑娘相恋,姑姑定不会阻拦你,但是像尚轶这般身份的人,是万万不可的。”
枋娴自幼伺候在辞梧身边,在苏府或多或少见过听过,尊贵人家中的腌臜事儿。
双儿郡主再来红阁找訾堰,便被人告知,訾堰跟随在阁主身边不方便见她,訾堰还让人留了句话给她。
“你如珠钗,我如木簪,相差甚远,相逢有缘,缘分尽此,今日之后,不必再见。”
如此意思,便是你我自今日起,缘分已尽,不必再见面了。
尚轶不明白,不过一夜过去,訾堰竟不愿见她了,红阁也不许她进了。
想不出头绪,她只得坐回来时的船上离开。
尚轶心有不甘,在船还未远行时,刚好在能看到訾堰房间外窗呢位置,她抬头看了眼,訾堰的窗户未打开。
但在隔不了多远的一个窗子开着,随着船缓缓地动,尚轶刚好将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窗户正对着一个睡榻,睡榻上躺着一个红衣女子,是红阁阁主辞梧尚轶认识。
睡榻前,是一张低脚桌,桌子的旁侧放着两个蒲苇坐垫。
桌子旁,坐着一男子在斟酒,细细伺候着睡榻上的人。
这男子是訾堰。
传话的人说得对着呢,訾堰陪着阁主。
尚轶从来没想过自己心心念念高高捧着的人,在他人面前是如此地卑躬屈膝,如此地卑微。
这,是訾堰拒绝她的理由?
在她面前的“假清高”,难道只是为了吸引像她这样身份的人?
那为何要拒绝她呢?是因为他找到了身份更尊贵的人,还是因为阁主生气了。
尚轶不敢再多想,她不愿相信訾堰对她没有丝毫情分,只是利用。
回到公主府,尚轶仍旧心事重重,甚至撞了人也不自知。
“郡主,”被撞倒的连榆慢慢站起身,喊住了要离开的尚轶,“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