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招呼辞梧的是,蘸了辣椒水的倒刺长鞭。
一下一下,轻轻地扬起沉重地落下,还带着倒刺划破肉的声音。
辞梧生得娇嫩,不出十下,她的身前已血肉模糊。
她暗暗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痛呼,隐忍得厉害,头上也隐隐浸出了汗水。
“招不招?”
张成治在一旁问她,辞梧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长公主眸色一冷,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个硬骨头,通常的法子撬不开她的嘴。
“张大人,用那个。”她指着一个刑具,命令着张成治。
张成治看了眼宋言温指的刑具倒吸一口气,他只觉最毒妇人心。
那是一排中空的木钉,一根一根钉入犯人体内,血会顺着中空的地方,一滴一滴缓缓地流下来。
最让人痛苦的不是这些,而是狱吏会在犯人脚下放着木盆,犯人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留干的声音。
往往,这些犯人不是血留干而亡,而是被吓死的。
“是,公主。”张成治应着,让狱吏动手。
他们往辞梧体内钉了有十七个木钉,放好了木盆。
审讯室内静悄悄地,血滴落的声音此时就显得愈发清晰。
“哒哒哒”
辞梧逐渐被这种声音包围,意识也愈发混乱。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越来越冷。
一般普通人最多一个时辰就会招供,而辞梧三个时辰后才开口。
辞梧浑身已经麻木,连木钉取下来的痛感都没有了。
她被人扶下来,按在椅子上,开始说着她编造的真相。
“人是我杀的。大人说的一切,我都认了。”
辞梧将一切事全部招揽下来,签字画押,要再次被关押,张成治上报皇帝后,**不离十会被择日斩首。
在她被关回牢房之前,她对连榆说了句话,“连榆公子,我若死了,估计你也得偿所愿了吧。”
长公主刷地站起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辞梧身上毫无力气,还得靠一旁的狱吏扶着,“长公主啊,小人失言,可莫要放在心上。”
说着失言的话,却毫无失言之后歉意的表情,失言明显是反话。
宋言温不傻,知道辞梧在挑拨离间,“你杀了我的双儿,还妄图挑拨我与连榆的关系,简直罪不可恕。明日我便进宫面圣,定要让你凌迟而死。”
话说得圆满,但怀疑的种子终究是种下了。
连榆也是聪明,什么辩驳的话都未说,任由长公主想象。
最后长公主必定会因为她竟然怀疑他不信任他而心存愧疚,而将这件事翻篇。
眼见宋言温看向连榆的眼神多上了怀疑,辞梧抑制不住的大笑。
在死前能让连榆添堵也是好的。
辞梧的大笑像一个疯子,长公主再忍不了她,出声下令。
“拖下去!”
宋言温义正言辞地命令,让这个碍眼的女人从她眼前消失。
辞梧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扔到牢房,再无人问津,更没有人肯去管她的死活。
墙角的一只老鼠动了,它窜到辞梧手边,咬了咬她的手指,它在确认这个人是死了还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