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梧明显意外枋娴会说出要离开她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地再问:“你说什么?”
“枋娴求主子让枋娴跟訾堰一起离开!”枋娴声音大了半分,也更加认真庄重。
辞梧手中的酒坛不动了,她微微闭上眼,让人看不到她在想什么,那一刻,她身上让人感受到了无尽的孤独和悲伤。
“主子,枋娴求您。”
枋娴一直待訾堰犹如亲子,自己的儿子都要离开不回来了,母亲自然也要跟着离开。
半晌,在枋娴以为辞梧不会答应时,枋娴听到了辞梧淡淡的应答。
“好,允了。”
枋娴再次磕了个头,“谢主子。”
她怕一直待着,再惹主子不快,便起身离开了。
枋娴走后,辞梧睁开了眼,静静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微微出神,她忽然起身,看向窗外波澜不惊的湖面。
这一次,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还有难过。
这么多年,湖还是那个湖,湖上的人倒是变了许多。
虽然尚轶来找訾堰时,不是红阁客人最多的晚上,但也是有不少人在的。
不知是谁嘴碎,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传扬出去成了,双儿郡主向红阁男倌求亲,还被拒绝,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这次红阁的消息还没漠州城中快,等到辞梧知晓时,全城的人都知道了。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尚轶被人传的极其不堪,最后还被丑化成奇丑无比的郡主,要不然怎么连一个男倌都得不到。
尚轶在公主府发了一大通脾气,还是堵不住别人的嘴,甚至再添了一条,脾气不好,虐杀过下人。
长公主没想到自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宝贝竟被人如此编排,立刻派人去将消息压下去,奈何毫无成效。
她又想起,消息这事红阁甚是精通,自家闺女被传成这样怕就是红阁干的。
长公主从这儿记恨上了红阁。
在长公主一直去处理这件事没时间管自己的情况下,连榆去见了尚轶。
尚轶看到连榆,仿佛看到了主心骨。
率先将除了连榆的所有人都赶出去,接下来是一顿哭诉。
心中的委屈诉说地差不多了,她才开始说出自己真正的烦闷。
“訾堰是真的对我无情,母妃说得很对。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个阁主一出声唤他,他就离开了。丝毫不管我的死活。”
连榆忍着心中的不耐,语声轻缓地开口:“当初拍卖訾堰初夜,最后的得主就是这位阁主吧。”
“细细算来,这阁主说些什么訾堰是不能违抗的。”
“你的意思是,其实訾堰根本就没有跟我分道扬镳的意思。一切都是这个阁主在搞鬼!”
尚轶自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又想到訾堰心里其实是有她的,瞬间心情变得极好了,甚至想飞快地去见訾堰。
再一想到,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那个阁主,尚轶觉得这个阁主好可恶,为了拆散她和訾堰真的是不择手段!
枉她第一次见这个阁主时,还觉得她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