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看似情真意切的感情，被一丝丝揭开真相，竟是这般丑陋。

宋言温眼神愈发地冷，“你是不是在药膳中下毒害我？”

“是，但今日下毒的不是我……”

不是他干的，他自然不能认了，替别人背黑锅。

宋言温打断他解释的话，“那么，杀我的双儿的是不是你？”

连榆犹豫了，这件事一旦承认，谋杀皇亲国的罪名他再难洗脱了。

“是我。”

鸾羽开口承认了，她决定将所有罪名揽在自己身上。

“是我杀了双儿郡主，也是我让连榆给你下毒的。

双儿郡主死了，你再去了，整个府中就剩下连榆这个主子，自然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两的。

连榆起初是不愿的，一切都是我威胁他的。”

鸾羽停了下，她径直跪下，请求宋言温。

“长公主，这一切与连榆无关，我是生是死任你处置，只求你放过他。”

“不，不是这样的，”连榆明白了她要做什么，立刻辩驳，“是我，一切都是我。”

“真是有意思……”

宋言温看着两人互相往自己身上揽责，都是想让对方活着。

她冷笑一声，放下剑，挥挥手，让侍女拿来了一壶酒。

她往酒杯里倒了一杯，却不饮下。

“这杯酒，我下了毒。谁喝了这杯酒，我就放了另一个人。”

宋言温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性命，她更想看到一个人痛不欲生。

从刚刚两人互相为对方脱罪看来，这两人互相爱慕。

不论两个人，哪一个死了，另一个都痛不欲生。

尚轶的死，跟他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他们两个都是凶手。

“此话当真？”鸾羽问道。

她望向了，宋言温手中的酒杯，好像看到了希望。

“我宋言温向来守诺。”

连榆爆发了此生少有的潜力，他跳出鸾羽用身子给他的庇护，冲到宋言温面前，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一口饮下。

宋言温和鸾羽都愣了，明显都意外连榆有这番举动。

“连榆，”鸾羽快速上前扶住他，“你疯了啊？”

连榆微微低头，他从未认真瞧过鸾羽的模样，如今这次才算是仔仔细细地看了。

鸾羽不是小女儿的温婉，她有些男子的英气。

她的睫毛很长，卷卷的，像半弧的扇面。她的眸子黑亮，像黑曜石。她的唇偏白，肤色也是，明显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

她一向坚强，但此时的她眼眶中泛着泪花。

“别哭，没事的。”

连榆细细安慰她，再一看鸾羽穿着黑色衣物，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饰品。

鸾羽自从当了他的暗卫，日日躲在暗处，为了不让人发觉她的存在，她只能常年穿黑色衣物，更不能带任何饰品。

连榆伸出手，慢慢抱住她。

他从未想过，一向看起来蕴藏着大把力量的鸾羽，身子如此娇小。

仅仅是，身高便比他低了半个头。

“我相信，没了我，就算她不放你离开，你也有法子全身而退的。

离开这里后，忘了我。

给自己买些漂亮好看的衣服和首饰，莫再为别人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