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风沙有点大,这里的人民想要活下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绝对的服从,刘虞死了之后,公孙瓒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剥削、掠夺、残害,在边境他的白马不知已经沾了多少鲜血。
刘虞的从事渔阳鲜于辅、齐周、骑督尉鲜于银等,举阎柔为乌丸司马,带领着少数部落,喊着为刘虞报仇的旗号,一次又一次将他的部队打退。
几个月前,公孙瓒带着他的白马义骑来了,一切就都改变了。
边境上,传来了几阵马嘶。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幽州的白马,一生只败过一次,麹义,是他们一生的梦魇。
“小二和往常一样,三壶酒,五斤肉!”
边境的小店上,四匹白马在周围的马之间显得格外唐突,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去议论,皆都害怕着低着头。
餐桌前,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
几个人在说着什么,时而发出大笑声。
“老板,怎么又是他们?他们都已经三个月没给饭钱了。”
小二端着酒菜,一脸茫然的看着老板,三个月以来,自从阎柔大败后,这里被公孙瓒接管,已经有不只有一伙“白马”来到这里,过去还有一两个给点酒钱,可现在却更加变本加厉。
“别说话,叫你去你就去!”老板咬着牙说,眼中充满了厌恶,“你知道为什么整个镇子里就只剩下我们一家餐馆了吗?”
小二的心中一寒,连忙端起菜盘,送了过去。
店外的客人,远远的看见店内的马厩中藏着的那几匹白马,如同避瘟神一般,匆忙地离开,刚刚还想进去的欲望,一下子被冲散的无影无踪。
“老板,下次肯定还来,那到时候一并把酒钱给你结了!”
老板的脸上挂着笑,把他们一步步送到店外。
“这说的什么话?你们可是在前面浴血搏杀的战将们,这点酒钱算什么,这一顿酒钱我请了!”
老板的声音落到了在后面擦桌子的小二的耳中,可却是敢怒不敢言。
酒店的一个角落,有一个人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目睹了整个过程。
“你这样甘心吗?”
“肯定不甘心,凭什么他们这么欺负我们,我们却只能漠不做声声!”
小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陈厚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说道,回头,才发现在这个角落的男子。
男子他喝了一碗酒,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可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收拾了一下行囊,便直接离开了。
“真是奇怪?”小二的嘴在嘟囔着,熟练的将他桌上的菜盘挪开,其一封纸信落到了他的眼内。
眼神中露出疑惑。
“老板,你看这封信?”他回头,将信递给了闷闷不乐的酒店老板。
“你们几个,你说我们不把饭钱给他们真的好吗,我感觉已经在他们那里白吃了几天饭了?”刚才从店内走出的那三匹白马,在边境的草地上,其中一人不由得问道。
白马,顿了顿。
“这就是这个时代,不过就是弱肉强食,只有弱者,才配体恤可怜人!”
“可……”还欲继续说什么,突然被前方传来的一声女子的声音打断。
抬头,一座高台浮现在了他们的眼中,而他们的将军――公孙瓒,却已经好久没有从里面出来过了。
“列阵,鲜于辅来袭!”
一阵洪亮的女声传来,而声音的来源就是这前面的那个高台。
互相拍了拍。
“来上马!”
一袭白色的清流冲了上去,看着前方,可却少了曾经的斗志,终是少了一人。
“公孙大人怎么还没来!”
白马,不止一次看着高台感慨,可现在带领他们的,不知何时却只有起严纲一人。
“哼,这公孙瓒是不管我们了吗!”
他们的抱怨声一次比一次强烈,可长史关靖却不以为然,屡次打骂这些人吃里扒外,可却不减反增。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声音变得低迷,不知何时起,再也没有了原来的那种感觉。
他们的白马就在这一群妇人的嘴中走东走西。
“干他!我们受不了了。”
所有白马,不知何时起由一群灵敏的傲狼,变成了一群泄怒的疯狗。
他们恼火,他们气愤,将对公孙瓒的怒发泄在了这一群敌人的身上。
依稀间,为数不多的几匹白马只能随波逐流。
天它慢慢的亮了。
小酒店,还是像往常一样开着张,那匹匹白马,带着血,沾着灰又来了。
“小二和往常一样,三壶酒,五斤肉!”
小二的眼神一跳,道了一声嗯,便打着颤欲要离开了。
“站住!你为什么发抖!”
小二一动都不敢动,只是身上的颤不减。
这时从小二的身后闪过一个人影,开口笑道:“各位见笑了,我知道你们昨晚又去上战场杀敌了,身上难免有些血腥味,小二没见过大世面,这没关系,没关系。”
白马们的疑惑这才淡了一分,使了个眼色,小二他赶紧一瘸一拐的离开。
菜端了上来,白马们和往常一样,交谈着自己曾经的风才。
慢慢的,他们的声音慢了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来过。
店后面,闪过几个人影,将其拖走,小二紧跟着上前将餐桌整理干净,一切却如往常一样。
晚上,它又是一个夜,伴随着天边妇人的命令声。
小二呆在床上,他在店内不是因为对这次行动的惧怕,更不是因为鲜血的害怕,而是因为一匹白马给他手中塞的纸条。
不敢打开,现在打开。
“对不起,我们每次在你们这里的白吃白喝,可是我的兄弟们却已经堕落了。不仅是他们,就连整个白马义从,整个与那座高台有关的所有事物都堕落了,我不甘心,想要去抗争,可却一次次被打倒,公孙将军他已经被那座高台给蒙住了双眼。
我们或许从那一刻起,从刘大人的头颅被砍下开始就已经忘记了本心,我们是谁?白马,可他却不再是义从,义?成了被欲望所趋势,或许,白马义从,它早就已经死了……
杀了我们,偷偷给我们下毒,有这封信,没人会追究你的,让我们终结这种痛苦。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为鉴,白马为证!”
奇妙的巧合,信件内滚出几两金子。
小二的眼睛一痛,靠近居庸的小城,似乎风沙有点大。
街头,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好了,故事结束,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给我这个小小的卖艺的一点饭钱。”
久久的,可却似乎没有发现,街上只有自已一人。
叹气,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