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跪在地板上，端着绿茶，偷偷的看着椅子上的他。

“晚辈司马虹，对张大人敬仰已久，特地前来拜张大人为师，”

可以上那人却无动于衷，眼前的杯子，端端的放在小男孩的手上，他端也不是，不端也不是。

天气此时使地面如同一个大烤炉，手上热，可膝盖更热。

可就是这样，却就这样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

“你，想要来拜我为师？”

他，终于吐出了第一句话。

小男孩此时全身都已经被汗所打湿，湿透，可身体，却始终跪在地上，而手上，却始终端着茶，递给张怀民。

“对，天下英杰，比比皆是，然而能称呼大才者，却罕有人见，先生大才，世间皆知，然小辈知先生之人，也知门槛高，然小辈服其几斤几量，故前来拜之！”

张怀民的眼中，藏着一丝欣赏，说出了他的第二句。

“这天下何以乱？”

眼神，似乎划破长空，男孩和他之间的距离顿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路，直直地看着男孩的眼睛。

男孩抬起头，看向尽头的张怀民，直接一步，踩在了路上。

“天下乃为天之所予人，顺天者为正，逆天者为反，灵帝行事以逆天道，气运尽，故其乱之！”

道路似乎变短了，男孩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尽头的脸。

那张脸，慢慢的张开嘴，眯着眼，嘴唇动道。

“天下，何以能治？”

男孩慢慢的闭上了眼，这一刻，原先的路的颜色由黑色变成了白色，而张怀民，看着这变化，微微一愣。

“此天乃有道。”

似乎有着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从男孩的身体中传来，一个稚嫩，一个沧桑。

“顺天者生，逆天者亡！”

道路顿时，化为了碎片，幻境回到了现实，只有杯中的茶还散发着青烟。

“此人，定然会与我路不同也……”

端起茶杯，轻轻的泯了一口，张怀民的眼睛也陪着男孩，闭了下来。

公元205年7月他收了他第二个弟子。

香料，在香炉中，发着清香。

“我们，该得动手了。”

贾诩慵懒的躺在椅子上，看着眼中透露着冰冷的张怀民，若无其事的士孙瑞，以及一脸无奈的荀彧。

公元205年，7月，张怀民的府中，一个人被他绑在柱子上，他身上满是伤口。

“虹，你过来。”

男孩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根糖葫芦，递到张怀民的嘴边。

“师傅，不要整天板个脸，来咬一口。”

张怀民眉头一皱，瞪了司马虹一眼，他只好惺惺而罢。

“呃……干啥？”

“你说如果有一个人装成自己人混在我们里面，监视我们，而时时刻刻都想要我们性命，我该怎么办？”

他，脸上刚拂过一缕冷风。

“就杀了他呗！”

小男孩满脸不在意的说道，语气中丝毫没有一点不适。

张怀民突然直起身来，来到了被他绑在柱子上的俘虏旁，用手摸着那带着血污的脸，他温柔的说道。

“看吧，连一个孩子都想让你死，你说你该不该死呢？”

被捆绑的人闭着眼，可没有一句话说出来。

眼神，移向司马虹，空气寒了几分。

“你，去杀人。”

张怀民冷冷一笑，从自己的腰间丢给他了一把刀。

“杀……杀人！”

小男孩的身体打了个寒颤。

“我……我吗？”

男子慢步来到司马虹的旁边，弯腰捡起那把刀，摸着男孩的头。

“做人不要太心软，世间，没有什么值得动用感情。”

他拿起男孩的手，将男孩的手与刀放在了他的手中，弯着腰，缓缓的向俘虏靠近。

“师傅你……你……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刀，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与人的血肉接触时，带出一条条鲜艳的血丝。

“啊！”

男孩在尖叫盖过了俘虏的闷哼，他的双手，张怀民能感受到明显的发颤，可他，却还没有结束。

“虹，人性，它本就冷酷无情，你不先无情，那么你就得死！”

手一挥，又是一道，血，溅到了两人的脸上，而男孩的脸混着血，混着泪。

“你不许给我哭！”

直接一刀，劈在了俘虏的脖子上，男孩失声尖叫，吓得闭上了他的眼睛。

刀，掉到了地上。

“我……我……我……杀人了，我……我……我……杀人了，我……”

男孩沾满血的双手，和他的身体一起抖动。

血腥的味道，留在了他的唇边。

他不止一次在想像自己杀人是会是什么样子，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今天，一条鲜活的生命留在了血淋淋的剑上，他的手上！

“如果他连这道坎都过不去，那么他就不配做我的徒弟！”

看着那目光涣散的男孩，张怀民前脚提起，准备离开。

世间本就没有真情实意，更何况这乱世，该死的人就得死，不超然，就绝情。

“我……没有……杀……‘人’！”

在张怀民的脚准备踏出门槛时，一道声音，终于传来。

“这么快，真是一个不错的小家伙。”

他转身，看向血泊中身上带着血的一条新生命。

“恭喜，我的徒弟！”

公元205年7月，吴国。

“来，喝。”关羽倒在木椅上，喝着酒。

建邺，周瑜看着手上的纸卷，有些犹豫。

突然手一挥，一个大汉走了上来，手中持刀。

“吕蒙死了，被关羽害死了！”

酒杯，被打翻，诸葛亮直接就冲了进来。

他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发怒两次。

“云长，你是不是把吕蒙的消息给泄露出去的！”

关羽的脸上还醉醺醺的，笑嘻嘻说道。

“是……是我干的，共理衡阳，怎么可能？这么大块地……只……只能是我……我蜀地的！”

诸葛亮挥着袖子直接扇到了关羽的脸上，打骂道。

“混帐！吕蒙只剩下一个头颅了！”

关羽他一激灵，浑身一颤，酒，一下子被惊醒了。

“这怎么可……”

就在关羽疑惑时，突然只觉背后一亮，眼前逐渐模糊。

“怎么会……泄露出……出去，我只给他……他说了……”

隐约中似乎看见了浑身鲜血的吕蒙。

“有刺客！”

他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青龙偃月美髯公，温酒提首小名扬。

公元205年7月，蜀关羽因与吕蒙结怨，被贾诩利用，使其反目。

吕蒙死，关羽被刺，吴蜀只见矛盾的火药桶直接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