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被吴三爷狠狠瞪了一眼,欲哭无泪,倒也不敢说什么,屁颠屁颠的跑去泡茶了。
陈封眼里瞧着这一幕,手里没什么动作。
对于盗墓世界的每一个角色,每一个剧情他都太了解不过了。
所以陈封也自然知道,在过不了多久的鹿国宫里,阿奎会死。
不过死了也就死了吧,陈封不是圣母。
连正主都安排他活不过几集的十八线配角人物,陈封有什么道理要花心思把他从阎王爷那儿捞回来?
有时候,死掉的人才是活的,往往活下来的人会煎熬在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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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一行人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便一同坐了前往山东临沂的长途汽车。
一共十二个小时的车程,让陈封意外的是,闷油瓶居然当真是个闷油瓶,除了透过窗户看天以外,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别说是一句话,其中连一道响屁都是不曾有的。
陈封觉得,要是这厮不想说话,恐怕一年都可以轻松办得到,因为他实在太闷了。
阿奎一车就昏睡过去,那呼噜把整车的人都惹毛了,但也没人好发作。
吴三爷则是一直揣着帛书,研究其中奥秘,时不时露出几道惊喜的神色。
蟠子和吴天真没什么动静,倒像正常人。
十二个时辰晃眼即过,下了汽车以后一行人又乘了土巴士,土摩托,甚至连牛车都派了用场,当真好不麻烦。
走过几行弯弯绕绕的林野沟壑,一行人下了牛车,老远瞧见一只土狗屁颠屁颠的朝着这边跑来。
“老伯,这回换作骑狗了?先不论这狗瘦不瘦,咱们这么多人要载,它一只狗肯定够呛呢。”
陈封朝一旁的老翁挤了挤眼,开玩笑道。
这老翁是吴三爷从当地请来的向导,看去该是有五六十岁了,一路手里提着烟枪就没断过。
“诶,咋能骑狗叻?你看前面那河,一副吃人的气势,就算你们敢骑狗过河,我也不敢让你们啊。”
老翁提起烟枪,伸入嘴里,徐徐提出一口烟圈,“要想过这河啊,必须要有船,咱这狗会水,待会让它通个信儿,自然会有船过来接咱。”
看出大伙有些不相信,老翁摸了摸狗头,吹了个哨,“驴蛋蛋,给几位爷走一个看看。”
那狗像是真听得懂人话,啊呜一声低吼,在水里荡漾了几圈,那狗刨式学的是挺精通。
“哇,这乡里的狗子就是花样多,还真行呢。”
“厉害啊,是条好狗!”
身后传来阵阵欢呼,一个个没见过世面似的。
“怎么样,是条好狗吧?咱们要想过河,还真得靠它带信。”
老翁得意的笑着,没发现吴三爷几个人的脸色有些变化。
方才狗子岸以后便抖了抖身的水花,瞬间一股异味传播在空气里。
兴许是老翁闻的习惯了,没什么大反应,可陈封和吴三爷他们可是少有经历的。
这就是尸臭吗?陈封微微屏息,显然也闻出了异样。
趁老翁没留意,蟠子悄悄靠近了陈封,给陈封附了句耳语。
“这老头子有问题,小心。”
这老头当然有问题了,干着谋财害命的勾当,那按理是该枪毙的。
不过陈封并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要想去鹿国宫,就要先过这条河,要过这条河,那就必须演下去。
“瞧,驴蛋蛋带船回来了。”
十余分钟后,老翁突然爆出一句。
众人朝着前方看去,发现驴蛋蛋在水里扑腾,身后跟着一只平板船。
“三爷,小封,搞不准这两个人是一伙的,咱是还是不?”蟠子悄悄问了一句,余光时不时的瞥向一边搭话的船夫和老翁。
“怕个球?我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把我们吃了?”陈封瞪了一眼蟠子,没看出来这家伙当了几年兵,胆子还愈发的小了。
吴三爷看了看陈封,点头附应,算是赞成。
谈好了价钱,一行人就坐船出发。
这一路的好山好水,风景自然是比城里优美。
吴天真时不时的拿出数码相机在拍风景,看去全然像在旅游。
陈封看在眼里,笑笑不说话。
吴天真不愧是吴天真,真当是天真的很。
倘若他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有多恐怖,现在也没这种心思拍照赏景了吧。
陈封也没太过在意,按照剧情的发展,有闷油瓶的地方就是绝对安全。
慢慢点一根黄鹤楼,蟠子摸过来顺走一根,这厮当真没抽过什么好烟,眼睛当时都是绿油油的。
“各位爷,前面就有一个水洞了,到时候切记小声说话,莫要瞧那水里,特别留意不能说山神爷的坏话。”船夫一边划桨,一边说道。
“嘁,咱家又不认识什么山神爷,更与他没什么过节,为什么要说他坏话?”阿奎耷拉着靠在船边,肚子以下的身子在船内,肩膀和头则露在船外。
船夫回头瞄了一眼阿奎,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这位爷,您可好生坐着叻,身子莫要露在船外,小心让水鬼捉了去。”
阿奎悻悻的捏了捏鼻子,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他娘的,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