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京都日记Ⅲ在别人还没问的时候,不要回答爱过啊喂(1 / 1)伸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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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对身心来说都是阴

在大阪呆了差不多也有一周了,好像没有什么要走的意思,我却好像心安理得地像待在自己家一般。

昨天收到了李稚和黎昊他们度假开派对的照片,自然我也想贴在这上面的呢。

怎么说呢,像是少了什么东西,李黎两家的派对,合影的只有李玥,李稚和黎昊,虽然两人不可避免要逐渐接手家里的事情,但他们的照片想必是要传达一种不像妥协的态度。

鹤和我一起都收到了照片,他和我的感觉不太一样,他似乎变得有些消极了,没什么干劲,而我却莫名有什么感动的情绪吧。

我也许是看到庆祝的礼花,有那么一片落在了李玥那小巧的鼻梁上,感到有些莫名感动吧。

紫红色绚丽的和服,桐本特意从和服店里定制了给我,我满心欢喜地穿了好几天,虽然有些羞耻地没有出门,但我确确实实没忍住想要爆几句中二全开的话。

桐本看到我喜悦的表情,也为我感到开心,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落寞。

有个女孩儿来找过他几次,我大概知道是有什么缘由的。

桐本几日劳累地工作,想必也是在逃避吧。

这让我难免想起了以前在马尔代夫的时候,李稚曾经开过玩笑,很遗憾的是,现实宛如李稚那开过光的嘴一样,魔幻得让人不愿意去相信。

那女孩儿很有气质,算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人物了,敬语,礼仪无可挑剔,穿着京都的jk校服,来到这个在邻居看来有点大儿的房子,似乎和谁都能好好地相处。

我觉得不太像是什么卖石油家的女儿,可惜鹤和她相处得不太好,那女孩儿也是京都人,家里也是从商的,特地来大阪,仅仅为了桐本知鹤这个死宅,该死的,我居然有点羡慕,笑。

然后两人时常在桐本的卧室里谈话,然后女孩儿不是很愉快的离开,白天也会来找鹤,但通常鹤是不在家的。以此往复,几个轮回,我都看厌了。

我作为食客?朋友?兄弟?突然感觉这关系界限有点模糊,突然觉得好像我有点混吃混喝的嫌疑呢。

当然,我也和女孩儿聊过,那女孩儿是高二的jk,长得很好看,有点桥本环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大概脸小,精致的五官好像都能有点像,牙齿不太整齐,一米六算是霓虹很高了吧?还是和那女神差了一些味道吧,总之样子很清纯,大小姐的家世,温顺得却像邻家的青梅竹马,其实我觉得桐本的单身问题要是这么顺便地解决了,好像也未尝不可呢。

那女佣毕业以后就一直在大阪这儿的屋里上班,好像学的家政职业,大概也不是大学,将近二十八九了,也算是看着鹤长大的,组里的机密自是不可告诉的,不过鹤少爷的花边倒是给我讲了不少,这女孩儿叫绯樱夜子,确实是青梅竹马(岂可修,好羡慕啊),不过妾有意而郎无情罢了,说到底,应该是桐本不喜欢圈里指派的关系吧。

鹤找了几任女票,后来都吹了,但想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也未可知吧。

本来就不怎么开朗的人,变得更加温柔内敛,但心里怎么想,我大体能知道,鹤不知道生气,所以有时候,我甚至有他确实不在乎的错觉。

只是桐本本人的抗拒好像比我想象当中要来得激烈的多。

昨晚吵了好长时间,鹤在疯狂的输出,导致我这个业余的日语学生听得不真切,对,我偷听了,可耻但让我的好奇心满足了,说来我这么不要脸,也是我自己始料未及的,笑。

总之,鹤一个人说了好长时间,女孩儿只是在那默默垂泪,我没有偷看,但我听到了那抽泣声,美人的垂泪,我总是能脑补的,也许我曾经也是一个不懂事的男人吧。

然后就是西装革履的鹤跑到我房间,把穿着宽松和服,裸露胸怀的我拉着出了门。

我大体知道又要宿醉了的。

鹤大体意思是誓死不从,今晚估计是准备气气这女孩子的,毕竟如果只是一个人反对,还是力量有点小的,但是他似乎还不知道怎样让女人对自己死心,温柔的人想偶尔做些残忍的事情都显得异常笨拙。

我清楚地感受到好像有人跟踪,桐本拉着我一直跑,我穿着和服配套的木屐,对,就是那个有点高跟的玩意,说来我也不太习惯,即使光滑表面,仍旧有点磨脚的感觉,我好像一直都是个矫情的人呢。

所以好像也跑的不是很快,桐本日常工作向来是西装革履的,人显得认真且不苟言笑,他在强行压抑自己的性格,始终都是微笑的脸,在极黑夜色中,我仿佛看到如寒芒的眼神,但说到底,他的面色仍然不像是生气,他从未生气,不是说说,他确实也会做些意气的事情,但生气的狰狞神色,一次也没有出现。

微笑于他宛如一张扯不下的假面,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感受。

然后,他带我去打珠子了?打珠子???

我也很震惊,他以为的堕落是这样的?

我以为是去俗店呢,这少爷从小受的什么教育,跟深闺大小姐似的。

好吧,是我理解有误,当然他想借此甩开后面的人吧,不过确实打了好一阵子珠子,然后这货还赢了不少,然后我在旁边一边抽着七星,一边疯狂操作,一直输。

总之,一边谈话,一边打珠子,在他看来,很轻松,至于我,我没怎么关注他说什么,主要想赢回来什么的。

按照他的说法,外面人应该会等着,然后趁着机会去从另一个出口离开,肯定是有人在远处盯着的,这个时候要散开来走,假装钱换珠子,到街的另一头,奖品换成钱,然后指定了个蛮远的地方汇和下,他好像有去处,会和的地方和终点不是一个地方。

这一系列操作属实没什么意思,看来他这方面的才能,确实不如那三个人,当然,我自然也是不如的,我大约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计划虽然简陋,但还是甩开了一部分,虽然他们汇合绝对会很快,对讲机似乎不在鹤的考虑里似的。

我不免怀疑,他们那个组在他的带领下,不得立马掉火坑里?

简陋但确实有效,我和他汇合的地方,迅速地就有了一辆丰田,一个美型的脸带着墨镜从车窗探了出来,我们迅速地坐上车,后面追着的人,本来不是想要暴露的,但在去柏青哥店的时候,开始着急了,也让我们确定了人数。

最后直接用车子甩开了,不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一切都在鹤的考虑下,总之昨晚,鹤确实带着我,放纵了一个晚上,在牛郎店里陪酒,顺带喝了一个晚上。

太苦涩了,虽然只能算是陪衬,毕竟我们没怎么训练过这方面的才能,然后,组里的人一直追到了店里,这么有恒心的样子,大概是得到族里人的同意了吧?

我看到的是,那一种袋口越来越缩紧,鹤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的样子了。

最后,鹤出了门外,打了一个有点长的电话,而我陪着喝酒,也喝了很长一段时间。

牛郎店的老板赞叹我脸整得不错,想问问我是在哪儿弄的,最后还问我有没有想上班的想法。

我心中自然不悦的,但最后还是婉言拒绝了。

这个店好像和鹤是有交情的,但应该是私下的交情,和组里没什么关系,然而今天的组员好像特别的顽固,大有扯开脸皮开始闹掰的态度了。

仅仅逃一个晚上,鹤就像是要被抓回去一样。

鹤打完电话,追的人也走了,我自觉总算舒了口气,我和鹤两个人特地开了个包间,两个人随意地点了几瓶酒,酒是很贵的,没有叫服务员,仅两个人,随意地聊着天。

我低下头,发现我的和服还是裸露着胸膛,不免觉得有点好笑,大概好笑自己的狼狈吧。

沉默了许久,已经快要午夜了,据说好像早上才下班呢,我们好像也怎么着急。

桐本知鹤没有怎么失态,只是不做声,让我感觉有点压抑,显然在逃跑的时候,天人交战了许久的,最后妥协了。

我有了些许醉意,毕竟我也不甚酒力,那时候和牛郎扎堆时就喝了不少,现在有点醉醺醺的感觉。

良久,鹤憋出了一句,“明年,我和夜子结婚,你要随份子了。”说完露出了一抹微笑,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微笑,直到现在,他或许还没有生气吧。

我意识模糊,但我能感觉到那浓重的悲意像潮水,像山一样迅速地逼近,那厚重的感觉,让我浑身都难受到了极点。

对着那平日里阳光的脸,我给了桐本知鹤一拳,那白皙的脸接住了我的一拳,就连闭合的眼睛也没有睁开的意思,我打向的是脸颊,他没有要紧牙关的意思,算是结实地接下了那一拳。

我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你逃了不止一次,你逃得那么驾轻熟路,我早该知道,你未尝不是在反抗,但你为什么不坚持下来....”

说着,说着,我流下了大滴的眼泪,连得着腹中的呕吐物一起出来了,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身心都在像我诉苦。

不是源于那酒,而是那沉重的现实,那如潮水般沉重,如山岳般不可逾越的现实。

我很不自量力地哭了,异乡异客,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鹤抱住了我,丝毫没有介意我还在呕吐,柔声细语地说道:“今晚我还可以逃,但是这家店就在这里,这店逃不掉,我能逃,但我的朋友呵....”

渐渐地,越来越轻,越来越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桐本最后哽咽了,哽咽地再也没有说下去的可能,我顿时觉得,一切都像是徒劳,那如同山岳一般横亘在面前的人生。

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斥着名为悲伤的原子,喉咙宛如刀子在切割,我再也说不出什么天真的话了。

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鹤的逃跑,为什么会拉着我一起,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总会拉着一些能够安心的东西,而我,有幸成为那个安心的挂件。

很遗憾,前面的文风刻意地想要带入一个较为喜悦的局面,但是越来越写下去,我却失去了再去圆这个氛围的厚脸皮,最后,还是像一个loser一样,连最简单的强颜欢笑还差得远,我和桐本知鹤,不,我和大哥的差距真的不是零星半点。

即便如此,我仍旧想在这里祝愿我的大哥,往后岁月,如霁月清风。

(此间事,唯一幸事,不过鹤最后娶了爱他的女人罢了,但愿如此吧。)

愿长夜助眠,今天真是身心俱疲的阴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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