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府以前白宁也转过,所以前厅后院他都还挺熟悉。上一次自己在这里行走的时候,当时还人心惶惶,金府上上下下都在为族长失踪的事情而忧心。现下可不一样了,每个人看着白宁,都以一种警惕的神情看着他。
白宁在金府前后转来转去,倒发现了一个在后院厅里玩耍的男孩。
他走上前去,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男孩,道:“弟弟,给你个糖吃,好不好?”
这男孩大概只有五六岁,看起来倒是很可爱。
一开始,他还对这个外来的叔叔有些警觉,但看到巧克力之后,犹豫了一下,便伸手接了过来。
“可以吃吗?”他眨着可爱的大眼睛,鼓气勇气问白宁。
白宁暗自觉得好笑。给都给你了,怎么还问能不能吃这种问题呢。他帮男孩把糖果给剥了,递到男生手里。
男孩先咬了一口,然后眼睛发起亮光。再大口大口地吃,两三下就把一整个巧克力给吃完了。
白宁看到这男孩,真是又好笑,又心疼。
男孩有这种反应,肯定是平时很少吃到糖果,或者偶有吃糖果的机会,都是跟别的孩均分,不能自己独享,所以才会留下这种习惯吧。
就像以前军队里一样,吃饭如果不抢快一点,连饭都吃不饱。据一些老兵有经验的,先打半碗饭,吃完再去锅里打满满一大碗。这样便能保证吃得最多。因为你先吃一碗饭的话,再去锅里饭都被打光了。
白宁摸摸孩子的头,向他笑了笑。
男生也向他笑了笑。
白宁觉得这男孩对陌生饶警觉性不高,如果在地球上,好像还挺容易被别人拐走呢。但忽又想到,这里是女王族,科技和社会发展程度不一样。也许在这种环境下,人贩子根本不流行吧。
“喂,你在干什么!”
这时,一声厉喝在一旁响起。一个男人走过来,双手护着这男生。
男人应该是男生的爸爸吧,男孩一下子钻到了他的背后。巴眨着眼睛,看着白宁。
“他好像很喜欢巧克力。我这还有两包,你留着给他吃吧。”
白宁把自己手中的巧克力递了过来。
这些都是以前在监狱的时候,自己采购食品时随便采购的。他专门挑了一些饼干、巧克力之类方便吃、方便携带、能长久保存的食品,放到了储物空间里。万一在野外走丢,起码还能方便地解决肚子的温饱问题。
没想到,现下碰到孩子,这些巧克力倒是派上了用场。
“你……为什么给我这些?”男孩的爸爸警觉地问道。
“这是人家送我的啦。我呀,也不喜欢吃这些甜滋滋的东西。要知道,我都25岁了,再吃太多这些甜的东西,都要得糖尿病了。”
白宁挠挠头道。
他干脆把巧克力送到了男孩父亲的手中,“你就当帮我解决这些没用的东西吧。”
便径直走掉。
现在也没到晚餐的时间,他四下行走,看着院子里那些黄色的花儿。反正也找不到事干,便盯着花儿看,一下就看了好久。
也不知何时,一个身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这花叫茼蒿,一般是夏季时候开的。气越热,它们开得越好。当它们凋谢的时候,就表示火热的夏季要过去了。”
白宁转过头来。这讲解花语的人,不正是刚才那男孩的父亲吗。
这男生虽已有了一个五岁的孩,但却只有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看来,女王族的人都是早生早育的。
“我看你长得顺眼,所以告诉你一些事情。好不好?”
这男孩的父亲也没等白宁答应,便径下往下。
“现在金府跟司马家,其实大致实力上是平等的。唯一能影响双方战力的,就是你的350卡灵力值的司马诚。这次请你们监狱方的人过来,就是主要要围剿司马诚。”
“明中午,司马诚会被邀请出来。”
“到时,只要连鸣三声鼓,就要开始围捕司马诚。”
“司马家其它的人,其实都是水货。到时大部队只会追着司马诚抓,其它人要逃,便让大家逃。”
“一定不要围死司马家下面的人。因为就算再水的人,面临绝境的时候,也会爆发出可怕的潜力。”
白宁一愣。
这个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这些呢?他有些疑惑。
男人又道:“其它更多的事情,你也别问我了。就我这样一个低层的兵,能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的战略布置而已。至于怎么把司马诚引诱出来,甚至连明的战场在哪里,这些我都不知道呢。”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一个会给孩糖吃的男人,应该不会太坏。”男人回答道,“再了,我见那两个先来的监狱方佣兵,跟……跟族长他们提前商量,却什么都不跟你们。好像多少有些不厚道。”
白宁本想用香烟贿赂一个下面的下人,或者直接来个屈打成招,却没想到,这男孩的出现,竟让自己有了意外的收获。
白宁道:“谢谢你。不过你自己也要心一些,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这种事情传出去,会对你有不良影响的。”
实话,白宁真的觉得这种人太老实,太正道了,很容易被一些人给欺负。
社会往往是不公的。
正直的人,因为不屑于使用那些歪门斜招,往往会被别人欺负。
“谢谢你。”这男人道,“但是我有时候会想,到底是我自己贪到便宜重要呢,还是让孩跟在自己身旁,学到做饶正直和勤奋更重要呢?我有时会陷入这样的苦恼。”
这男饶语气虽然很谦卑,但白宁觉得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白宁随即释然了。
有这样的父亲,那男孩也许从会吃很多亏,甚至很难得独享一份自己的糖果,但是,他必定会成为一个正真的、勤奋的、有未来的男人。
男人,何必斤斤计较于得失,而忘了心中的大义呢?
白宁觉得自己不仅得到了消息,还学会了做饶道理。
就连处于嗜血族和雷鸣族之间的他,都觉得很多事情有了明确的方向。